宁静:盛夏至初春,要陪我一起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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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差点忘记写日记。 ?…???……~ 牙尖掐进唇角,盯着屏幕微眯双眼…身体似乎兴奋得有些发僵。 『她、今、天、吻、我、了。』 手指颤动,一字一顿地敲出字符,恨不得把这几个字化作实体嵌进体内。宛如她那枚轻浅又香醇的印章一样… 往爱语满载的信上落下,轻若鸿毛、重如泰山。 就连窗外繁响嚣叫的蝉鸣都似在为自己庆贺。 绷紧唇rou漪起毒素的麻痹感,蔓延至心肠,通体抽搐。已分不清是病还是愿,身躯自发地在床上绞成了蛇的模样。 理应百毒不侵的毒蛇,却被她轻轻一口杀死……僵直、发颤、被灌入尾椎的冷雪赐毙。 ———— 哈啊…哈啊……… 只靠想象…都能高潮么? 火烧云陷落进脖颈,脑中是一片雾的世界。 迷离…… …… 决定伸手探探真伪—— “噗…呵呵……哈哈哈哈……” 蚌壳吐着浊液,惹满面娇羞、满指晶莹。 真是…要疯了…… K不着痕迹地暗下眼神,迷恋地盯着虚无,遐想至渺远。 “…哈啊……” 手指再度侵浸。 捻动、挑拨、捏挟…… “啊………” 昏橙光下影绰碎。 ……?! “呜…” 视野模糊… 指节开始发酸。 温暖若海浪,层层叠叠拍进身体。 舒缓的燥热渐渐充斥…… 不够。 不够… “哈啊……哈……” 还要…… “啊……” 光芒从地平线倾泻而出。 “啊…!” … …… 啊?……哈啊?……… 我竟然……真的…想着你…… ………… 及至翌日起床,K依然有些恍惚。 想来,作为一个几乎不问红尘的家伙,上次自慰应该还是在……啊,想不起来,总之很久之前… 毕竟那一大堆旎梦完全可以满足需求。可在遇见她后,这类型的梦越来越少了。 再加上心中莫名地很喜欢对她起欲念… 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做。 想着某个人…做这些事…什么的。 也是K第一次试着把手指塞进身体。 虽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顶多是痛和难受。可能自己刚好属于没有G点、又难以用甬道高潮的那种体质吧… … 我竟因她至此。 …… 不不不…她还没答应啊,别想太远了……真是的。 准备齐全后到楼下等她一起,步履轻快。 “就这么开心啊?” 她眨着眼从楼道走来,疏略问候。 这应该是她的习惯之一,对亲近之人不太客气。 K无声地翘了唇。 “喜上眉梢了都。” 她指向自己。 “嗯,开心。见到你都开心。” “…净会乱说。” “句句肺腑之言,真情实意。” “……” slave垂下眼睫,跟随在身侧,却不再看自己。 …… “你今天做了什么午餐啊?” 竟然主动问? K报了几个菜名。 “早上做这些麻烦吗?” “麻烦。” “那你还——” “不是因为你喜欢吃吗?” 俏弄地对她飞了个媚眼。但slave好像没收到…… “哦。 “这个…也要收报酬吗。” 总觉得,这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向来都是等价交换。从不存在无动机就践行的事物。 不过这样也好……我大概可以多诓她几个吻? …我的思想怎么可以这么肮脏。 “你愿意给可以给。”(←K) “你想要什么。” 还没等自己再开口—— “啊算了我能猜到是什么。” … 她昨天也这么说过。 “…你真能猜到?” 按理讲自己不应追问,可还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以确认能否再进一步。 “?” slave现在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她伸手遥遥暗示着唇。 “不是这个?” “是是是。” 害怕当事人反悔的K立即迅速点头。 “…… “…下班再给你吧。” 答应了???? 许是自己的脸上的表情太过夸张,slave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在看神经病的眼神。 “?你怎么了? “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要!” “嗯。” 她看起来兴致缺缺。一如既往,不太想理自己的样子。 但实际上每句话都会回应。 …… “啊…对了。请问这次可以试试……伸舌头吗…?”(←K) “?” 她单走了一个问号。 “不行。” 然后无情拒绝。 呜呜呜……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呢…?” “不知道。 “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知足常乐’。” 呜呜可是我对你就是很容易越来越贪心啊怎么办哇呜呜呜…… “…… “嗯。看来是没听说过了。” slave摆着她惯常的冷脸说道。 “诶嘿嘿?…” 装傻。 “笑什么。” “不知道。” “……” 她呼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很是无语…但愿不是怒火…… “………” slave盯着自己。 “……………” slave死盯着自己。 “姐…jiejie?” 装无辜.哭哭眼.哭哭.迷茫.jpg。 “………………” slave最后瞪了自己一眼后选择看手机了。 我记得每回在她身边时她好像都没玩过手机…… 看来夫人是真生气了。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我错了嘛…对不起……就理理我嘛……嗯?” 转到身后抱住,蹭蹭她毛茸茸的脑袋。 “亲爱的…亲爱的……” “啊啊啊别蹭了鸡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炸起。 有猫从怀里流出去了。 …她挣脱的。 “呜呜……” “……” slave立即紧闭双眼。她好像很不想看到自己。 … 僵半分钟后。 “可以抱抱你吗?” 明显K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各种无意识的“装”在slave眼中是极致的怪异。 “…公交车上?” “嗯。不可以么?” “……” 她有时真的非常不想理自己。 “…到站叫我。” 有猫重新流回怀里了。 倚在身上,发丝间的玫瑰氛被感官觉察…她阖了双目浅寐。 是真喜欢玫瑰啊…… slave先前还略略提过,在不影响周围的情况下,她很想每天都喷那款香水。 可她家里却没有养玫瑰。 …以后送礼物时可以考虑一下了。 …… 虽说已确认与她是互为喜欢的关系,但相处方式好像没太大差别。slave依旧隐隐拒绝肢体接触,尤其擦蹭一类。 K冒着挨打的风险试探了她多次。 牵手不行,挽着不行,拥抱的话…勉强,依靠可以,不过在依靠途中自己不能再碰她。 这么一整天下来,slave脸黑得像锅底。 “你到底想做什么。” “………” 阴影散落在身前,被囚进死区,敌强我弱。 又要生气了吗… 又要打我了吗…… 好像这一整个月以来,K确实没怎么见过slave的笑容……她从来都是面色寒霜、满脸嫌弃,无喜残忧,阴郁清冷。 笑得最开心的一次还是因为游戏过关了。 “……” 见自己并未作答,她也只是居高临下地盯着。 “……想…贴贴你而已。” “嗯。” “别的……没了。” “嗯。” “(瑟瑟发抖)” “…… “……… “…………我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触碰过活人了。 “你如果乱来,那我应激的概率应该会很大。 “总之—— “…算了。你记得少碰就好。” … 不可言说的原因,与她暗沉宛死的颜色…令K怎么也想不到,slave排斥接触的真正理由。 所以,在一年后……自己听到那个消息时极为震惊。 不过以上皆为后话。 当下唯一要紧,是该和她一起回家。 …… …… “来我家么?” “理由。” “你说,下班支付报——唔…” 她拽着自己挎包的索绳,掩去半霞风情,胡乱用甘泽撞了下目标。 “明天见。” 这是slave今天露出的唯一一个笑容。 极浅极淡,只若错觉。 “……” 望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K忽地有种被娼客玩完就扔了的落寞感。 …… ……… 欲擒…故纵……? 当这个词出现在脑袋里的那一刻,K首先是觉得荒谬…可后来仔细一想好像也挺合理的。 …否则她最后不会露出那个微微令人发冷的笑容。 不过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我从最初开始就心甘情愿归属于你了……当今这般,算是在戏弄我? … 她逃她追,她们都插翅难飞。 互被对方困死,心却始终如隔着一层玻璃,不论何般汹涌的爱意…皆无法传出。 不知为何。 或许能解释为:她还不够爱自己;她还没有爱上自己的决心;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 slave的状态一直是若即若离。 就和她的吻一样。 若有若无。 K不知道这种相处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天? 一周? 一个月? 一年? 还是一生? 我又真的有这个耐心等吗? 极夜,丝毫不见曙光。这是一场停在黎明前的深梦。 明知得不到,明知荆棘遍地,却早已踏入陷阱,死在林中。 每天都在祈祷,每天都在死去,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夏末。 秋初。 秋束。 冬雪…… 多久了? 回过神来,已是十一月。 生活平淡,岁月绵长。自己与她的相处方式没怎么变过。大概也是这日常太过普通,没有任何契机聚集足以砸破那层玻璃的力量。 毕竟它坚厚如次元壁。 slave不会主动挑起“关系”的话题,K便顺着她同样没说。反正她也表示过很多抗拒,没必要再问。 一切仿若静止在了一个水晶球里。 瑰丽美好。 破碎冰冷… K渐渐记不清,蝴蝶究竟从玫瑰花房攫取了多少生命,春意又吻了多少次樱桃树。【←记不清slave到底吻过自己多少次】 … 但它们无一例外,都毫无味道。 十二月。 很快就要到元旦了。 过完元旦,又很快到春节…过年了。 “你相信日久生情吗?” “嗯?怎么忽地提起这个?” “你相信吗?” “当然相信。 “我也知道你在暗示什么。” 她对于情感、言语仍旧敏锐。 “本就相互喜欢,又何来‘生情’一说?” “…… “……嗯。” … “你元旦那几天有安排吗?” “没有。” “春节呢?” “?现在连圣诞节都没到你怎么能想那么远?” “先问问嘛…” “春节……我觉得我应该还是待在这里。” “不回家过年?” “嗯,今年不回。” “为什么?” “你就算问我为什么我也答不上来…总之暂且不是特别想回,再者…我根本没钱给他们包红包。” “很现实的问题。” “嗯。” “我今年也不回去。” “你也没钱回家?” “差不多吧……哈哈。” 其实是更想陪你。 “元旦和过年那几天能邀请你过来玩吗?” “我有哪个周末不是被你占用的?更别提放假了。” 的确。 不过基本上都是自己跑去她家看她玩游戏。 至少当她沉浸在游戏之中时,K会有种与她更为亲近的错觉……因为她笑得频繁。 “你答应?” “嗯。” “元旦的话,我们出去逛逛街买点花吧。” “那我去逛逛就好了。” slave的消费观现今已经很明显了: 游戏>>奶茶>食物>其他一切。 “你愿意陪我出门就好。” 据观察,她的体力好像特别差,且不太喜欢离开床。但每次自己邀请她逛街她都会去… …… 大概是她表达情意的方式与自己不同吧。 花市大多在春节期间内开放,而不在元旦。所以当天,K主要还是拉着她去转普通的商城。 她也还是喜欢逛“杂货店”。 喜欢看到什么漂亮废物(饰品)就往自己身上扎。 “走啦。该去买花了。” “嗯。” … “有玫瑰的盆栽吗?” 商家应答之后说了一大堆。 反正买这一盆是有点rou痛的…相信slave绝对不肯花这个钱来买玫瑰。 果不其然,她在听闻价格后露出了极为扭曲的表情。 眼看着自己买下,她仍是满脸胶粘。 “想送你的,你愿意收吗?” 将盆栽递到她手边。 “……我…不会养任何生物。所有到我手里的活物都会死,除了害虫。” slave赶紧摆手。 “我养我自己一个已经很费劲了。” …噗。 明明都是我在养你。 她偶尔还会忘记给每一餐的食材报销。 “你来养吧。” “那…等它开花了记得过来看?” “嗯。” 送礼计划失败,但结果还行。 “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玫瑰。” “其实…也谈不上喜欢,它更像一种执着,或者说‘情结’。” “嗯?” “因为玫瑰已经被各类艺术作品弄出刻板印象了。代表着浪漫…艳丽…什么的。我并不太清楚我内心对它的感受,只是下意识觉得我应当是喜欢它的。” ? “就像……喜欢你一样。 “我不明白。但我觉得我应该喜欢你。” 自己对她的感情是盛火难抑,她对自己的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人生不得亦有三: 镜中花,水中月,眼前人。 …但花犹可折,月可摘。 唯你,我求而不得。 K缓缓咽下喉中日日夜夜累缠的苦涩,持续了大半年的苦涩,或是即将持续一生的苦涩……笑着说: “说得好像我在利用感情道德绑架你。” “嗯…也不算错。”她忖了会,“你已经从我这里‘绑架’了不少东西走。” 她指的,应该是那些如坠烟海的轻吻。 话来可笑,已经不记得亲了多少次了,自己却从未与她真正牵过手。 就连拥抱也极少。 …有种明明是妖艳堕尘之人,偏又意外纯情的感觉。 似乎自己和她的肢体接触与亲密程度是呈倒相关。撇去交媾这一项不切实际的,从亲吻开始…然后是拥抱…再到挽臂…牵手。 能接受吻唇的人为什么不接受牵手? K向周围的泛泛之交们多次咨询这个问题,他们基本都表示“不理解”,或者说“因为心理疾病”。 …… 但她不可能有病。 她只是有些自卑,有些内敛,又有些缺爱而已。 “今晚吃什么?”(←slave) 时至如今她已愿意将饮食掌控权彻底交给自己。我竟然都坚持为她做饭这么久了吗… “——” 还没开口。 “算了,我选择等惊喜。” slave猝死般突然地笑了。 “先预付你的工钱。” 脸颊。 腮侧。 是花开的温柔。 …… ……… “感觉你的手艺好像越来越好了。” “…有吗。” “只是元旦就做这么丰盛,你除夕那天打算怎么办?” 她在自认为的“打趣”过程中,会笑。 “你有想吃的吗?” “鳕鱼排?” “除夕夜还想吃西式餐点?” “啊,对,主打一个叛逆。反正…到那时,应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吧?” “嗯。 “只有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