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士之耽兮,不可说也(穿越女尊np)在线阅读 - 五十八 污月(微H)

五十八 污月(微H)

    亥时的梆子声遥遥传来,将散场后的街道衬得愈发清冷。

    香车吱呀呀地驶到门口停下,车辕上残留的花瓣扑簌簌落了一地。

    "郎君当心门槛。"小童搀着枫香儿迈下马车。少年从袖中抽出素白帕子,擦拭着鬓角上的细汗。

    四月里的天,本该舒适怡人的,奈何他在香车上,又紧挨着花灯,因此被灯芯散发的热气蒸的出了许多汗。

    “张老板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好,叫人艳羡!”

    “看您说的,都是大家捧场。”张泰红正与人周旋,忽见枫香儿踏进门槛,忙不迭摇着泥金团扇迎上去:“哎呦我的小祖宗,真是辛苦了~”

    "红叔。"枫香儿略一颔首,嗓音里透着倦意。

    张泰红眼尖地瞥见少年中衣领口已浸透,扇子摇得更急了:“热水早备下了,还添了你最爱的茉莉香露。你好好洗洗,早些就寝。”说着,眼睛不自觉扫了二楼最里头那间厢房一眼,那里正是枫香儿的屋子。

    出了许多汗,他的确想好好洗洗“多谢红叔。”道了声谢后,抬脚就要上楼去。

    忽然一股混着酸腐味的酒气袭来,穿橙红衫子的女人踉跄着向枫香儿靠近:“你就是今年的灯仙吧!生的真标志!”

    “走……嗝!陪我喝一杯”说着还上手要去拉少年的手。

    "哎哟喂!"张泰红rou山似的身子猛地横插进来,挡在枫香儿身前。

    虽有他隔着,少年还是被酒气熏得退了好几步。

    用帕子掩着鼻子,才隔了那难闻的气味。

    “红叔,我先上去了。”枫香儿对张泰红一鞠,

    “唉好,快上去吧!”张泰红自然不想惹恼了这位祖宗,一边牵制住面前醉酒的女人,一边朝门口两个短襟装扮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二人见此快步走来。

    枫香儿缓步上了楼,仪态淑静,只是眼底浓郁的墨色翻涌着。

    那样的人,竟还想要碰他!

    “别走呀!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有的是钱,陪我一晚上呜——”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泰红捂住了嘴。

    他眼角瞥见几桌熟客都支棱起耳朵,顿时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您这话可折煞人了~咱们醉春楼的花郎,哪个不是您招招手就颠颠儿跑来?"手上却暗暗使了死力,掐着女人后脖颈往偏门拖。

    转身时不忘回头冲大堂甩了甩帕子:"各位客人继续乐呵!"等帘子一放下来,那张脸立马垮得比马脸还长,冲身后跟着的两人一歪嘴:"拖到后厨去,让这夯货尝尝,笑面佛,的滋味。"

    打手凑过来低声问:"要不弄到城外乱葬岗再..."

    "用不着!"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污秽"拿抹布把她嘴塞严实了就行。东家正在楼上看着呢..."说着朝二楼那扇雕花窗子使了个眼色,"这不知死活的玩意儿,连东家的男人都敢调戏,今儿要不给她长点记性,我这掌事也不用做了。"

    枫香儿没理会楼下的动静,推门进了屋子。谁知刚踏入内室,黑暗中便伸来一双手,猛地将他搂住——

    少年一惊,后背撞上来人温软的胸膛,顿时又恼又怕,抬手就要挣脱。

    “阿月,是我。”

    熟悉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枫香儿动作一顿,指节微微蜷紧,终是垂下了手。

    夜色遮掩下,他眼底的嫌恶再无需掩饰,唇边却勾起一抹柔婉的笑:“大人既然来了,怎么不点灯?可吓着香儿了……”

    嗓音甜腻如蜜,面上却一片漠然。

    女人低叹一声,指尖抚过他紧绷的肩线:“在我面前,你何须自贱身份?”

    她凑近他耳畔,气息温热,字字清晰——

    “你永远都是我的阿月。”

    涂讷嘴上情真意切,手却已探入少年衣袍,指尖如蛇,一寸寸游走于温热的肌肤之上。

    枫香儿——不,苏晋月,这名字如今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曾是前户部侍郎的公子,清流门第,诗礼传家。

    直到那场党争,母亲被扣上贪污的罪名,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唯独他活了下来。

    而救他的人,此刻正将他压在榻上,呼吸灼热地唤他“阿月”。

    他厌恶这个名字。

    “阿月”该是那个在庭院里抚琴读书的苏家郎君,不是如今醉春楼里任人狎玩的花郎。

    胯下的物件已被人抓住,少年惊呼:“大人,香儿还未沐浴净身,等——”尚未说完,便被人打断。

    “无碍”涂讷舔着苏晋月的yinjing感受它在自己手中它慢慢站立起来。

    苏醒的阳物单手握不住,又硬又长,女人咽了咽口水,已忍不住了,着急道:“我去点灯。”

    “别——”少年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他不要光,不要看清这满室荒唐。

    涂讷觉得有些可惜,她见过少年的yinjing,形状狰狞却颜色粉嫩,这样的好宝贝光是看着就能性欲高涨。

    枫香儿怕她仍惦记着点灯,便主动痴缠了上去。

    “大人,香儿好硬啊,快给我吧~”

    美人相邀,女人哪还忍得住,下面早已准备吃了这宝贝。

    她三下五除二便退了两人的衣服,扶着龙首吞下。

    一坐到底,登时爽的她飘飘乎如在云里,当即骑在少年身上开始肆意驰骋。

    高贵的少年郎啊,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就陷进去了。

    如今,他就在她身下,他的玉茎被她含的严严实实。

    夜里不知换了多少次水,直到天刚露出鱼肚白

    她才绞着rou棍xiele出来。

    身旁的少年,呼吸绵长,早已累得沉沉睡过去了,涂讷却怎么也睡不着。

    此刻,欢愉褪尽,愁绪反倒更加清晰。

    次日枫香儿醒来时,正瞧见涂讷倚在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烟杆,晨光过窗子,在她紧蹙的眉间投下一片阴翳。

    "大人今儿个怎么愁眉不展的?"枫香儿披衣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行至鎏金铜镜前执起犀角梳。镜中倒映着女人凝重的神色,他不由眯眼多看了几眼。如今他沦落风尘,身家性命皆系于此女一身,若她有个闪失,自己怕也难独善其身。

    涂讷望着少年如瀑的青丝,轻叹一声:"上头派了个烫手的差事。"话一出口便觉可笑,同个闺阁男子说这些作甚?不过是一时郁结难舒罢了。

    "大人不妨说与香儿听听?"枫香儿回眸,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真切关切。

    原是魏大人要她接手南安城的官酒楼停溪阁。她虽经营着醉春楼,在回桑县也算风生水起,可这停溪阁却大不相同。此楼前身乃是光和年间的碧水院,当年高宗皇帝为避东渔国之患迁都南安,见此楼临水而立,颇有故都遗韵,遂御笔亲题"停溪阁"三字赐予魏氏家主魏瑚。魏家世代为官,自高祖时便有从龙之功,这御赐酒楼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摆设罢了。

    如今的停溪阁却成了个华而不实的空架子。因着御赐的名头,一应陈设皆要维持皇家体面。单是入门的花茶费便要四百文钱,抵得上寻常百姓一月的嚼用。更遑论那些动辄数两银子的珍馐美馔。长此以往,门庭冷落,偏生每月还要支应几十号伙计的月钱,加上楼宇修缮,账面上的亏空与日俱增。

    这般烂摊子交到她手上,分明是要她两难——要么自掏腰包填补亏空,要么坐视不理丢了官帽。

    枫香儿听得真切,手中玉梳不由一顿。醉春楼生意兴隆,全靠这一年一选的红灯会,又占了回桑县独一份的便宜。可南安乃南纪皇城,酒楼林立,停溪阁既无新意,又缺绝色,在这般激烈的行市里,如何能起死回生?难怪她要愁白了头。

    他自小在府里,学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做生意的事,一窍不通,确实帮不上忙。

    不过,枫香儿不免又想起那个药娘,少年望着铜镜中自己漂亮的脸,他在南安,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那盲女,竟比他美上十倍不止,当真是绝色。

    可惜了……可惜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