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跟隨或挽留與蘭姆酒的苦辣
第一六四章-跟隨或挽留與蘭姆酒的苦辣
已過凌晨，在眾人不懈的努力下統整核對數量龐大的軍備終於告成。 「大家辛苦了，早點休息。」 「是，預祝執政官大人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費昂指示，迦勒頷首，各軍需官行禮後紛紛告退。 「迦勒，她針對究極體的單體技完成度如何？」 聽說她們下午有去松樹林修練，距離決戰時間愈發緊繃，費昂關心詢問。 「尚未完成，但她的身體已經無法負荷，我建議不要使用，我們另想對策為佳。」 迦勒凝重的據實以告，她剎那間的慘白冰冷與失力墜落都讓他餘悸猶存，異能招式理應不會讓rou體產生如此嚴重的反噬。 「知道了，我再另作安排。」 「嗯，謝謝。」 「迦勒…你一提到她都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你了。」 室內僅餘他們，憋著心事的費昂打算和迦勒稍微談談，攤開總是比較寬慰。 「費昂…抱歉…公主對我實在太重要了…」 迦勒喉嚨滾動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共事執政官多年，費昂除了是首席位管轄他們，也像兄長般照顧他。 他內心不斷的掙扎拉扯，十年來於帝國的羈絆與恩情也很難灑脫放下。 「不需要道歉，找回記憶是你的初衷，每個人都有執念，我想問的是…你會跟她走嗎？」 費昂做為首席執政官，他必須及早了解迦勒的意向。 迦勒當初甄選執政官的時候已誠實告知，一方面償還帝國再造的恩惠，一方面透過歷練尋找缺失的記憶。 如今迦勒已經完成他的心願。 「我會…戰役結束後我將向陛下和義父請願，費昂…那你允許我嗎？」 迦勒基於尊重詢問費昂，天青瞳閃動幾秒後就堅定澄明。 費昂如此直接的詢問反而他沒有猶疑的就抉擇了，也許早在恢復記憶的那刻他心底已有答案。 如同少時王朝暮雪下的回答，虔誠跟隨她的背影，他會跟她走。 「有什麼好不允許的…說實話…我還真有點羨慕你…」 費昂暗啞揚唇，心口的沉悶擴散四面八方，終究化為輕巧的言語表達。 貫徹他一生的信念是守護帝國，所以他一輩子都會待在帝國，這也是他與迦勒的不同… 與她的緣分將止步於戰役結束，他無法讓她留下來，她即將離開他的懷抱。 「費昂，可是她喜歡你。」 「你羨慕嗎？」 「嗯…很羨慕。」 迦勒乾脆承認後卻是沉思半响，反問自己原來也越來越貪心了是嗎？ 「……」 費昂五味雜陳，她的喜歡並非唯一，他仍無法釋懷持續內耗自己，渴望獨佔的慾念時而讓他瀕臨理智破裂的邊緣。 兩人各自深陷情緒漩渦相顧無言，唯費昂即時結束始終不會有正確答案的問題。 「晚了，休息吧…」 「好，你也是。」 正要分頭回營帳，卻是碰見年邁的副將托雷與醫官長馬修在門外等候。 「迦勒大人晚安。」 「我們找費昂大人。」 聽聞對方來意後迦勒招呼完就先行離去。 「有什麼事嗎？」 兩位長輩都是他父親戰神公爵時代留下的心腹，同時也是當年伐蟲戰役的生還者，更是拼老命攜回他雙親的遺體，之後對匆匆繼任爵位的他依然忠心不二的輔佐協助，他很感謝他們。 「皇太子殿下請我們協助轉交禮物給您。」 「…是什麼東西？」 路德？才剛因為她鬧得不愉快…但他們從小相處模式就是如此，哪怕吵的再大聲，架打的再兇，沒多久就會若無其事，閉口不言。 「陽炎蘭姆酒特藏版！」 兩位長輩欣喜的異口同聲，帝國陽炎湖的金蘭姆乃酒中絕品，何況是特藏版，重點是此酒還意義非凡。 不禁暗道皇太子殿下作為首席執政官的髮小著實用心。 「竟然送我父親最喜歡的酒…那傢伙…」 費昂悵然一笑，戰前送這個…是暗示他要不辜負父親的戰神名號，榮譽傳承是嗎？ 「兩位與我共同小酌如何？」 天時地利人和之下讓費昂頓起濃濃的感慨，他破天荒的提議。 「這樣好嗎？」 「可是您的酒量…」 副將托雷與醫官長馬修皆驚訝出聲。 帝國軍規無嚴禁飲酒，適度飲酒有助於取暖，壯膽和鼓舞士氣，但依然難以想像向來自律嚴謹的首席執政官會主動提出。 「我自會拿捏分寸，不用擔心。」 「是。」 費昂對自己差勁的酒量有自知之明，他打算淺嚐即止，當作緬懷與父親的過往，而副將與醫官長也不再婉拒，三人成圓對坐。 金澄澄的液體在酒杯中晃動，蜂蜜與堅果兼容的香氣溫和細緻，入喉的質地柔滑，風味辛辣，微妙不可言的醇厚感讓他眼角轉瞬飛紅。 好多年沒碰過了…自父母葬禮前夜起，時光荏苒，他也從二十出頭虛晃近而立之年，曾經發誓要成為帝國守護者，如今卻還是未能收復蟲族失土…最後的機會他能把握嗎？ 「小公爵…往事歷歷在目…猶記得…」 「我們和戰神公爵羅傑大人奮戰的日子真的是…」 幾杯金酒下肚，副將托雷和醫官長馬修也回憶起過去絮絮叨叨，他們兩個都邁入爺字輩，遙想當年能講的可太多了。 小公爵…親近之人才會這樣私下喊他，例如父親傳承的部下還有府邸的老人們，他們都是看他長大，常有人問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成為執政官，繼承父親的榮譽爵位也同樣可以是帝國的支柱。 「是啊…恍如昨日…」 他喉頭滾燙仍續飲一口，愈發熱辣…直至觸及心臟。 年少至今的堅持…他希望為國奉獻的父母親不要淡化於世人心中，戰神公爵的名號他會永遠留給他的父親，而他會做為首席執政官費昂接續演繹帝國守護者這個角色。 「小公爵，這次大家都很有信心能收復失土，都不害怕，因為有諾曼上尉嘛…」 「對…她很厲害也是個好女孩！如果她能留在帝國該有多好啊…」 「是啊！聽說聯邦給她的待遇不到很好，費昂大人…她不能留下來嗎？」 兩位長輩聊著聊著，話题就順勢引到她，一提起她，誰都是喜形於色。 她太討人喜歡了，沒有人不喜歡她… 包括他也喜歡她，卻是留不住，他也沒有勇氣與資格去挽留，他不是她的Alpha…只是過客，債主的身份是他強行加上去的束縛。 「…她會回聯邦。」 痛苦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句由自己親口說出的話卻像無數的細針來回穿刺他的內臟，他喝了許多烈酒仍然壓不住撕心裂肺的疼。 他真的不嗜酒…可是見底了，他轉瞬又倒滿整杯。 「是嗎…真遺憾…」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費昂大人，您喝太多了！」 醫官長馬修驀地伸手阻擋他要豪飲的動作，神色慌張的高聲提點。 「抱歉…確實…」 費昂愣神幾秒後放下酒杯，摀過眉眼遮擋失態，極力控制臉部表情後移開手掌，但眼底全然是幽沉晦澀的深闇。 「您該歇息了，酒明天再給您。」 「我們先行告退，晚安。」 副將托雷擔心他繼續失控飲酒，略為強勢的把蘭姆酒收走。 「嗯。」 他沉默目送他們離去，而後決定於營區散步收拾狂亂的心情。 夜色深濃，幾顆星星環繞於已有殘缺卻依然明亮的下凸月周圍。 眾士兵皆休，僅餘他獨行於石階的腳步聲突兀打攪寂寥清靜的深夜，酷寒的冬風百般刮過他因醉意異常熱燙的皮膚，卻一丁點都沒有降溫。 她應該也睡了吧？遲遲無法消化的負面情緒讓他沒有把握用平常心回去面對她。 儘管想把握時間多擁抱她一分一秒，但同時極度惡劣的慾求也破心而起。 強迫她，標記她，她就只能留下來了…留在他身邊。 「呵…我真想就…」 苦極反而失笑出聲。 他是怎麼了…還好意思說迦勒，他也陌生的不像以往認知的自己，他更是可怕幾倍不止。 失去克制喝太多了，他千不該萬不該這麼狼狽，要怎麼做士兵的榜樣。 轉瞬多了別人的腳步聲，一股熟悉深沉的信息素不急不徐朝陰鬱腦昏的他逼近。 「費昂…看來你收到我的禮物了。」 「你怎麼在這裡…」 「批公文批煩了，出來散步不行嗎…特藏版的味道如何？」 殘破月影之下的紅髮鮮活醒目，身著輕便衣袍的路德優雅慢步到費昂身前，他面色流露幾分促狹。 費昂貌似喝的不少啊…瞳色都變紅了，快變成他返祖的顏色。 「酒的味道不都那樣嗎…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急著回去找你心肝寶貝的聯邦大使嗎？」 他相當不爽的念完心肝寶貝這四個字，但他沒忘記他主要的目的是來膈應費昂。 「路德…你是不是又閒的想找我吵架！？」 那惡意挑釁的模樣像是一堆火引扔進他已兇猛燃燒的心頭。 「怎麼會呢？只是友善的想請你幫我還個東西。」 「……」 為什麼她有東西落在路德那裡…火引又挾來懷疑的種子。 路德的手緩緩移向前胸的口袋，修長的手指頭夾出高訂鋼筆，筆蓋的刻名清晰可見。 「這不是你的筆嗎？」 「她看起來很喜歡，我就送她了。」 「為什麼她…」 費昂話只講到一半，瞳孔就大幅震動停住了，而路德唇線的弧度起伏更翹。 小束柔軟鬈長的金色髮絲彎繞在路德分明的指節與鋼筆的鉑金筆身，纏綿環抱鑲刻的皇太子名諱。 刺的眼睛疼痛。 「她忘記從我的營帳帶走，美麗的人就該配獨一無二的筆是吧…」 路德從容把玩髮束與筆管，不枉他累人的去床上和浴缸內一根根搜集她的頭髮。 費昂沒有說話，但他很肯定他已經爆開了。 瞳孔完完全全變成災禍的火紅色。 以下是簡體版--------------------------------------------------------------------------------------------------------------------- 第一六四章-跟随或挽留与兰姆酒的苦辣 已过凌晨，在众人不懈的努力下统整核对数量庞大的军备终于告成。 「大家辛苦了，早点休息。」 「是，预祝执政官大人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费昂指示，迦勒颔首，各军需官行礼后纷纷告退。 「迦勒，她针对究极体的单体技完成度如何？」 听说她们下午有去松树林修练，距离决战时间愈发紧绷，费昂关心询问。 「尚未完成，但她的身体已经无法负荷，我建议不要使用，我们另想对策为佳。」 迦勒凝重的据实以告，她刹那间的惨白冰冷与失力坠落都让他馀悸犹存，异能招式理应不会让rou体产生如此严重的反噬。 「知道了，我再另作安排。」 「嗯，谢谢。」 「迦勒…你一提到她都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了。」 室内仅馀他们，憋着心事的费昂打算和迦勒稍微谈谈，摊开总是比较宽慰。 「费昂…抱歉…公主对我实在太重要了…」 迦勒喉咙滚动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共事执政官多年，费昂除了是首席位管辖他们，也像兄长般照顾他。 他内心不断的挣扎拉扯，十年来于帝国的羁绊与恩情也很难洒脱放下。 「不需要道歉，找回记忆是你的初衷，每个人都有执念，我想问的是…你会跟她走吗？」 费昂做为首席执政官，他必须及早了解迦勒的意向。 迦勒当初甄选执政官的时候已诚实告知，一方面偿还帝国再造的恩惠，一方面透过历练寻找缺失的记忆。 如今迦勒已经完成他的心愿。 「我会…战役结束后我将向陛下和义父请愿，费昂…那你允许我吗？」 迦勒基于尊重询问费昂，天青瞳闪动几秒后就坚定澄明。 费昂如此直接的询问反而他没有犹疑的就抉择了，也许早在恢復记忆的那刻他心底已有答案。 如同少时王朝暮雪下的回答，虔诚跟随她的背影，他会跟她走。 「有什麽好不允许的…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羡慕你…」 费昂暗哑扬唇，心口的沉闷扩散四面八方，终究化为轻巧的言语表达。 贯彻他一生的信念是守护帝国，所以他一辈子都会待在帝国，这也是他与迦勒的不同… 与她的缘分将止步于战役结束，他无法让她留下来，她即将离开他的怀抱。 「费昂，可是她喜欢你。」 「你羡慕吗？」 「嗯…很羡慕。」 迦勒乾脆承认后却是沉思半响，反问自己原来也越来越贪心了是吗？ 「……」 费昂五味杂陈，她的喜欢并非唯一，他仍无法释怀持续内耗自己，渴望独佔的慾念时而让他濒临理智破裂的边缘。 两人各自深陷情绪漩涡相顾无言，唯费昂即时结束始终不会有正确答案的问题。 「晚了，休息吧…」 「好，你也是。」 正要分头回营帐，却是碰见年迈的副将托雷与医官长马修在门外等候。 「迦勒大人晚安。」 「我们找费昂大人。」 听闻对方来意后迦勒招呼完就先行离去。 「有什麽事吗？」 两位长辈都是他父亲战神公爵时代留下的心腹，同时也是当年伐虫战役的生还者，更是拼老命携回他双亲的遗体，之后对匆匆继任爵位的他依然忠心不二的辅佐协助，他很感谢他们。 「皇太子殿下请我们协助转交礼物给您。」 「…是什麽东西？」 路德？才刚因为她闹得不愉快…但他们从小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哪怕吵的再大声，架打的再凶，没多久就会若无其事，闭口不言。 「阳炎兰姆酒特藏版！」 两位长辈欣喜的异口同声，帝国阳炎湖的金兰姆乃酒中绝品，何况是特藏版，重点是此酒还意义非凡。 不禁暗道皇太子殿下作为首席执政官的发小着实用心。 「竟然送我父亲最喜欢的酒…那傢伙…」 费昂怅然一笑，战前送这个…是暗示他要不辜负父亲的战神名号，荣誉传承是吗？ 「两位与我共同小酌如何？」 天时地利人和之下让费昂顿起nongnong的感慨，他破天荒的提议。 「这样好吗？」 「可是您的酒量…」 副将托雷与医官长马修皆惊讶出声。 帝国军规无严禁饮酒，适度饮酒有助于取暖，壮胆和鼓舞士气，但依然难以想像向来自律严谨的首席执政官会主动提出。 「我自会拿捏分寸，不用担心。」 「是。」 费昂对自己差劲的酒量有自知之明，他打算浅嚐即止，当作缅怀与父亲的过往，而副将与医官长也不再婉拒，三人成圆对坐。 金澄澄的液体在酒杯中晃动，蜂蜜与坚果兼容的香气温和细緻，入喉的质地柔滑，风味辛辣，微妙不可言的醇厚感让他眼角转瞬飞红。 好多年没碰过了…自父母葬礼前夜起，时光荏苒，他也从二十出头虚晃近而立之年，曾经发誓要成为帝国守护者，如今却还是未能收復虫族失土…最后的机会他能把握吗？ 「小公爵…往事历历在目…犹记得…」 「我们和战神公爵罗杰大人奋战的日子真的是…」 几杯金酒下肚，副将托雷和医官长马修也回忆起过去絮絮叨叨，他们两个都迈入爷字辈，遥想当年能讲的可太多了。 小公爵…亲近之人才会这样私下喊他，例如父亲传承的部下还有府邸的老人们，他们都是看他长大，常有人问他为什麽要多此一举成为执政官，继承父亲的荣誉爵位也同样可以是帝国的支柱。 「是啊…恍如昨日…」 他喉头guntang仍续饮一口，愈发热辣…直至触及心脏。 年少至今的坚持…他希望为国奉献的父母亲不要淡化于世人心中，战神公爵的名号他会永远留给他的父亲，而他会做为首席执政官费昂接续演绎帝国守护者这个角色。 「小公爵，这次大家都很有信心能收復失土，都不害怕，因为有诺曼上尉嘛…」 「对…她很厉害也是个好女孩！如果她能留在帝国该有多好啊…」 「是啊！听说联邦给她的待遇不到很好，费昂大人…她不能留下来吗？」 两位长辈聊着聊着，话题就顺势引到她，一提起她，谁都是喜形于色。 她太讨人喜欢了，没有人不喜欢她… 包括他也喜欢她，却是留不住，他也没有勇气与资格去挽留，他不是她的Alpha…只是过客，债主的身份是他强行加上去的束缚。 「…她会回联邦。」 痛苦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句由自己亲口说出的话却像无数的细针来回穿刺他的内脏，他喝了许多烈酒仍然压不住撕心裂肺的疼。 他真的不嗜酒…可是见底了，他转瞬又倒满整杯。 「是吗…真遗憾…」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费昂大人，您喝太多了！」 医官长马修蓦地伸手阻挡他要豪饮的动作，神色慌张的高声提点。 「抱歉…确实…」 费昂愣神几秒后放下酒杯，摀过眉眼遮挡失态，极力控制脸部表情后移开手掌，但眼底全然是幽沉晦涩的深闇。 「您该歇息了，酒明天再给您。」 「我们先行告退，晚安。」 副将托雷担心他继续失控饮酒，略为强势的把兰姆酒收走。 「嗯。」 他沉默目送他们离去，而后决定于营区散步收拾狂乱的心情。 夜色深浓，几颗星星环绕于已有残缺却依然明亮的下凸月周围。 众士兵皆休，仅馀他独行于石阶的脚步声突兀打搅寂寥清静的深夜，酷寒的冬风百般刮过他因醉意异常热烫的皮肤，却一丁点都没有降温。 她应该也睡了吧？迟迟无法消化的负面情绪让他没有把握用平常心回去面对她。 儘管想把握时间多拥抱她一分一秒，但同时极度恶劣的慾求也破心而起。 强迫她，标记她，她就只能留下来了…留在他身边。 「呵…我真想就…」 苦极反而失笑出声。 他是怎麽了…还好意思说迦勒，他也陌生的不像以往认知的自己，他更是可怕几倍不止。 失去克制喝太多了，他千不该万不该这麽狼狈，要怎麽做士兵的榜样。 转瞬多了别人的脚步声，一股熟悉深沉的信息素不急不徐朝阴鬱脑昏的他逼近。 「费昂…看来你收到我的礼物了。」 「你怎麽在这里…」 「批公文批烦了，出来散步不行吗…特藏版的味道如何？」 残破月影之下的红发鲜活醒目，身着轻便衣袍的路德优雅慢步到费昂身前，他面色流露几分促狭。 费昂貌似喝的不少啊…瞳色都变红了，快变成他返祖的颜色。 「酒的味道不都那样吗…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急着回去找你心肝宝贝的联邦大使吗？」 他相当不爽的念完心肝宝贝这四个字，但他没忘记他主要的目的是来膈应费昂。 「路德…你是不是又闲的想找我吵架！？」 那恶意挑衅的模样像是一堆火引扔进他已凶猛燃烧的心头。 「怎麽会呢？只是友善的想请你帮我还个东西。」 「……」 为什麽她有东西落在路德那里…火引又挟来怀疑的种子。 路德的手缓缓移向前胸的口袋，修长的手指头夹出高订钢笔，笔盖的刻名清晰可见。 「这不是你的笔吗？」 「她看起来很喜欢，我就送她了。」 「为什麽她…」 费昂话只讲到一半，瞳孔就大幅震动停住了，而路德唇线的弧度起伏更翘。 小束柔软鬈长的金色发丝弯绕在路德分明的指节与钢笔的铂金笔身，缠绵环抱镶刻的皇太子名讳。 刺的眼睛疼痛。 「她忘记从我的营帐带走，美丽的人就该配独一无二的笔是吧…」 路德从容把玩发束与笔管，不枉他累人的去床上和浴缸内一根根搜集她的头发。 费昂没有说话，但他很肯定他已经爆开了。 瞳孔完完全全变成灾祸的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