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o记 4
双o记 4
在你第三次梦到被藤蔓缠绕之后,你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询问你是否知道那种藤蔓是什么植物,又或是现实里见过类似的东西。 你记不起来任何有关的东西。 几次的沟通之后,医生了解到你小时候搬过一次家,但对于搬家之前的记忆却十分模糊,医生说这段记忆对你来说可能十分关键,让你回家问问父母具体细节。 父母似乎并不想告诉你搬家之前的事,只含糊地告诉你,是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件威胁到你生命的事,所以你们才搬了家。 你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事,母亲却反问你怎么突然问起那时的事,因为年幼,你不够机敏,直接告诉了母亲你的梦境(此前只说做了噩梦)以及心理医生的推断。 于是母亲说,那件威胁你生命的事就是当时的家在乡下,后山经常会有青色的蛇跑进院子里,他们担心你被咬伤,所以才带着你搬了家。 你将这些事告诉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和你分析了梦境的成因或许正是因为那些蛇。 你对此感到崩溃。 你告诉她,在你梦里的藤蔓不是冰冷的蛇,也不是冰冷的“植物”。 “它只是一条藤蔓,它很温暖,也很温柔。” “如果它真的很温柔,为什么会让你感到窒息呢?” “我不知道,我们一开始玩的很开心,但是后来……后来它生气了。” “它为什么会生气?” 你开始头疼,用力思考无果,头越来越痛,就好像那条蛇钻进了你的脑子,正要愤怒地咬你。 医生观察着你,在你快要承受不住时,她适时转移话题: “好了倾山,放松,深呼吸,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觉得它在生气吗?你的感受如何?” “我,我觉得很……” “愧疚。”你重新点燃一支烟,坐在窗台上看暴雨落下,房间的隔音很好,那样大的雨珠,那样暴烈的雨,却没有一丝真情实感,仿佛是落在了另一个时空。 “在我成年之后,那个梦境不再频繁,但每一次梦到症状都会加重,最后甚至还因为间歇性窒息进了医院。” 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一个陌生男人说这些,你低头看他,他刚舔完你的xue,正抵着你的膝盖换气。他脸颊和嘴唇都泛着充满情欲的绯红,神色却平静到像是一堆烧尽的冷灰。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对一条想要缠死我的藤蔓感到愧疚?” “……” 你看到男人拉了一下嘴角。那是一个嘲讽又苍白的笑容。 “或许你做了什么对不起……” 轰隆隆,一阵短促的雷声盖过他本就不大的声音,你不得不凑近了他。 “你说什么?” 袅袅白烟在你们之间升腾,像是暴雨之前垂落天幕的雾气笼罩着你们,你看到他墨绿色的眼睛溢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哀伤情绪。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心理医生。” 他对你的态度依旧很冷淡,但你却不再对此感到愤怒,你早就过了认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的年纪,先前因为订婚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 你看了一眼时间,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 “你现在仍然有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你的纹身是什么,第二,快速学习阴蒂刺激的技巧,在天亮前让我到达一次性高潮。” “性……性高潮,要怎么达到?”他握紧拳头,好一会儿才问出口,“总要给我一个标准……” 你这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声,低下头逗趣又怜惜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的瞳孔颤抖了一下,却又不像害怕,反而有些期待,他可能觉得你心情不错,这样就能更早放过他。 单纯的欧米茄呀,他根本不知道,露出这样的表情,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你掐住他的脸颊,用他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拉到眼前,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被迫舔嘟起的嘴唇。 “我就是标准。” —— 回到床上,这里的灯光视野比窗边明亮一些,你这次终于有兴趣观察他的脸。 他长得并不算漂亮,在欧米茄这个性别里可以说是非常普通,只能称得上一句清秀,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他的脸颊上几乎没什么rou,尖俏的下巴像花萼,托住他那张清淡的脸。 因为实在喜欢他被藤蔓缠住的样子,你扯下那条幕布边缘的刺绣,一圈一圈缠到他的脖子上。 你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许恐惧,于是轻声安慰他:“放心,我不会用这个勒死你的。” 他的睫毛颤了一下,没有说话,你将刺绣放到他手里,“那样太没有美感。” 他再次露出恐惧的表情,却又好像不是真的恐惧,那种眼神你无法形容,大概是悲伤到绝望的眼神。 你本想躺到他身上,但他太瘦了,你怕压坏他,于是只能让他在上面。 灯光悬在他的头顶,让他的脸变得模糊,你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就像是喝醉了酒,你闻到一股很淡的花香,是他的信息素。 身体像是泡在温热的海水里,或是躺在柔软的花海里,软绵绵懒洋洋,按理来说欧米茄之间的信息素不会产生联结,但他的信息素却对你有作用。 你甚至产生了幻觉,你看到一朵朵丝状的黄白相间的花在他的皮肤上绽放,沿着那些墨绿色的纤细的藤蔓一路向上,将他的身体变成一架开满鲜花的十字架。 你听到自己呢喃出一个音节,含糊不清,像某种亲昵的称呼。 “云倾山。” 男人先一步叫出了你的名字,你并不感到惊讶,在这里很多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因为你优越的出生和血统,有钱有势的父母,还有你那高调到可怕的行事风格。 你的心理医生曾经说过,你可能存在自毁倾向的风险。 你突然笑了。这时,男人缓缓俯下身,像梦中的那株藤蔓那样,温暖地,温柔地缠住了你。 你听到他悲伤的声音在很遥远的地方说着话。 “你要订婚了吗?” 你的瞳孔骤然缩小,立刻从情欲的眩晕中清醒。 是啊,你订婚了。 磅礴得让人无法呼吸的雾气倾轧下来,吸进去太多潮湿而冰凉的空气,令人郁闷又恐惧,梦里那株藤蔓劈开冷雾,缓缓地落到你唇上。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