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去英雄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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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绍宰宜跪在王府门外,接过英仁贞递来的圣旨,随即起身,冷眼看厂卫们拥入王府。 “恪亲王绍宰宜一族,坐酎金之罪,漠视先祖,欺瞒今上,不忠不孝,逐出宗室,并夺爵位,贬为庶人。” 以后,这王府又会属于何人呢? 不过是,且看他起高楼,且看他楼塌了。 英仁贞不无怜悯地道:“恪亲王殿下,天意如此,老臣无能为力。” 他看得出来,这少年不会这么容易倒下。 绍宰宜苦笑道:“九千岁大人,我已不是亲王殿下,莫要取笑我了。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 春风徐徐,飞鱼服袍袖翻飞,英仁贞白眉颤抖,只是望着阴沉的天色,喃喃道:“快下雨了。” 绍宰宜看向妻子,见她神色迷惘,沉声道:“燕儿,如今我已是庶人,你自由了。” 王榭燕神色失落,强作镇定地道:“既为夫妻,却如何说这等话?” 绍宰宜淡然道:“你娘家不忍你同我吃苦,若有音讯,便即速回,无需挂念我。” 这时,王府内一阵sao动,一群厂卫陆续押着人出来,绍宰宜一个一个地扫过他们,被押者皆王府的家丁、仆役、管家之流,一个个满脸惊慌失措。独不见绍礼绍节、枚老大等人。 只因绍宰宜早于前日解散了他们,包括一些亲兵和军官在内。 厂卫此刻抓人,不过是为了遣散他们。亲王位高权重,纵使夺爵贬庶,只要尚有随附之人,便可能养成大患。 一名厂卫头目,穿着飞鱼服,奔了过来,单膝跪地,向英仁贞汇报道:“报告厂公,恪亲王府账簿,数目偏少,请厂公示下。”说着,双手将一叠账本高举过头顶。 英仁贞随手拿起,翻了一翻,道:“查实无误,恪亲王荒yin放荡,财政亏虚才合常理。” 他对绍宰宜颇有好感,当下无心追究过细,乐得睁只眼闭只眼。 头目得令,起身拍拍下摆,转身吆喝道:“汝等听令,王府违逆圣意,乃名教罪人,汝等今日便自谋生路,不得随附,否则,以逆党论处!” 众人得了自由,纷纷作鸟兽散。偶有几人恋恋不舍,回头看绍宰宜一眼,厂卫便恶狠狠地瞪过去,喝道:“滚。” 毕竟世代侍奉的王府,一朝作别,前路茫茫,谁知今后生计何从? 英仁贞将账本放到一旁押车上,客气地道:“殿下可有去处,请自便吧。” 绍宰宜摸了摸怀里的烫金请柬,讥诮一笑:“礼部侍郎宝嘉行大人,近日告假还乡,邀我出席新楼落成的贺仪呢。看来,在仕林中,我尚有些薄面,今后,还得拜托名耆宿老们照拂了。” 英仁贞没听出讽意,拱手微笑道:“那便恭喜殿下,上苍有眼,总算有人顾念宗室恩德。” 绍宰宜还以一礼,正想带王榭燕离开,忽听得远处马蹄声的的,由远而近,骤如雨点。 一辆马疾驰而来,停在英仁贞身前。 车上,骑士身着皂色劲衣,勒马扬鞭,大喝道:“jiejie,父亲差我接您回府。” 王榭燕看了看绍宰宜,犹豫道:“我是相公的妻子......” 那骑士正是王榭燕家四弟王味生。他不耐烦地抖了抖马鞭,厉声道:“你也是王家的女儿,绍宰宜触犯天威,日后圣上若再追究,你非要跟着他,连累王家不成?” 言辞毫不客气,直呼绍宰宜之名。 王榭燕咬牙,低声道:“那夫妻之名呢?” 王味生冷冷道:“就当守寡。为今之计,切莫连累家族,你做得很好,王家不会亏待你。”又转头道:“绍宰宜,你若有心,便写下休书吧。” 绍宰宜神色自若,不卑不亢地道:“可有纸?” 英仁贞随手从押车里取下一叠纸,递过来,叹道:“殿下之为人,真大丈夫也。” 绍宰宜接过纸,摊在地面,蹲下身,咬破右手了食指,蘸血写下七字:绍宰宜休王榭燕。 字字分明,毫不拖泥带水。写毕,将休书交给王榭燕,然后目送马车载着两人远去。 不动城,地宫之内。 绍涂辛盘坐镜前,看着镜子里的景象,眉头紧锁。两名卫士,全副武装,面色冰冷地侍立一旁。 只见镜中映出一条鲜红的粗壮血脉,分出许多细小分叉,分别牵系着一条龙,却有一幼龙隐入云烟,细看下,其与血脉之联系竟就此断绝,徒留一条细弱血管,垂落空中。 “朕无法感应到他了,绍宰宜!”绍涂辛喃喃道 没想到夺爵去官,竟切断了龙血感应。 绍涂辛沉吟良久,霍然起身,喝道:“尊龙卫。” 两名侍卫立即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在。” “速速传书联络富都郡御庭番,务必派人,日夜监视绍宰宜。”他顿了一顿,补充道:“切记,勿对他出手,也不要帮他,监视即可。” 没有了爵位和俸禄,谅你在这世上,也活不了多久! “是。”侍卫们起身,大踏步离去,甬道里响起铁靴踩地之声,沉重而整齐。 绍涂辛负手立在镜前,镜中那条断落的血脉随风飘摆,如游丝不绝。他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冷意—即便是一滴血,也不许逃脱朕的掌控。 早春,烟雨,富都。 朦胧春山之间,一座楼宇拔地而起,依山傍水,远离城市喧嚣,此时却传来热闹的欢笑声。 这里,便是刚刚落成的我闻堂,此时朱门半掩,珠帘内外,笑语盈盈。 客厅里,众人列席盘坐,就着山光水色,举杯吟咏,宝嘉行暧昧地挽着书如是的小手,行走在席间,举杯答谢亲友。 这时,一个人掀起珠帘走进来。 甫一踏入,目光便聚集在他身上。只见他年纪轻轻,却已满脸胡渣,衣衫上灰尘扑扑,仿佛许久没洗,一副落魄的样子。 宝嘉行一见此人,双眼一眯,拉着书如是,满脸堆笑地迎上前道:“咦,这不是亲王千岁殿下么?听闻今岁清酎案,许多贤人被误伤,朝廷甚是怜惜呢。千岁爷贵人多忘事,可别怪老友未曾早些拜访。” 表面惋惜,可话里话外,尽是挖苦之意。 绍宰宜挑了挑眉,直勾勾盯着书如是,笑道:“承蒙宝大人看得起,特来讨口饭吃。” 他明知这是场羞辱,偏要循着冷风来赴约。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那夜画舫的无礼之徒,大家可都记着呢。 书如是瞥了他一眼,正碰到他色迷迷的目光,触电般收敛了眉眼,面露异色。 真是个难以琢磨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