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离开
过了春京中便要入夏了,院子里的叶子愈发的繁茂,将火辣辣的太阳遮挡了大半。外面洒扫的丫头正拿了水盆子泼在地上降温,屋内程舒禾和桐秋槐夏两个贴身婢女正在收拾这几年来的金银细软。明日傅景珩便要启程了,今天难得没有让暗卫盯着她这院子,她便趁着这个空挡将那些特别显眼的珠钗都收拾了出来。 等到三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听见屋外几个洒扫丫头行礼的声音:“王爷。” 程舒禾心里一惊,身体却是比脑子先反应过来,将面前的几大包首饰一股脑地塞进了柜子里。 等到将柜子的门关上,房间的门也刚被人推开了。 “在做什么?”傅景珩看着站在梳妆台面前的人,声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 这几年对着他,程舒禾也是练就了一番不动声色的本事,顶着他灼灼的目光道:“也没在做什么,就是想着快要入夏了,想把夏衫都给整理出来。” 这几天正赶上她的小日子,傅景珩见她虽然精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脸色却仍然有些苍白,便蹙眉道:“这样的事怎么还要你亲自做,院子里那么多的丫鬟可是偷懒了?” 他说着,视线扫过立在一旁的桐秋和槐夏,两人皆是一抖。 程舒禾不愿与他争辩,只低声同身边有些局促的两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丫鬟应是,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他便也不再克制自己,上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抱着她一起坐在了屋内那张软榻上。 “别……我月信还没走。” 程舒禾以为他又想要了,忙伸手推他,却不想一双柔荑反被他握住,被他的大掌紧紧包裹。 前些日子她贪凉,吃了些冰盏,这次月信便不太顺畅,直到现在小腹还是隐隐有些疼痛,她生怕傅景珩明日要走了,今日忍不住兽性大发,于是只好软下嗓子来求他:“真的不行的,还疼……” 她惨兮兮拧巴着的小脸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傅景珩叹息一声道:“我倒还不至这么饥不择食。” 他说着,大掌朝下滑去。 程舒禾刚想骂他是个无耻骗子,就见那带着熨烫温度的大掌已经落在她的小腹上,不轻不重的开始揉了起来。 她没想到他会做这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不言,傅景珩便也不说话,只安静的帮她揉着小腹。 也不知道他这一招是从哪里学来的,饶是平日里不愿与他接触,她也不得不承认,经过他这一揉,倒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程舒禾窝在他的怀里,整个人被他用一只手揽住,脑袋贴在他的胸前。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在软榻上投下斑驳的几缕光影,照的人暖洋洋的。这是两人之间难得宁静的时光,她难得没有挣扎抗拒,而是在一室安静中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程舒禾已经躺在了屋内的床榻上。她揉了揉眼睛,外面天已经黑了。 听到屋内的动静,桐秋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直在小厨房温着的金丝燕窝,等将那燕窝在桌上放好,她才略带着欣喜的凑上前来,小声在程舒禾耳边道:“姑娘,王爷刚才就已经离开了。” “离开?”程舒禾刚醒,整个人还有些懵,听到她这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愣了两秒后才道:“离开王府还是离开京城?” “奴婢瞧着应该是离京了,府中盯着我们的暗卫增多了一倍,并且王爷离开时是带着行装走的,估计不会有错。只是奴婢也不知为什么,原先不是说好明日再走的吗?不知怎得今日就离开了。” 程舒禾拍了拍自己睡的有些红的脸,心下已经有数。 虽然最近拔除了京中的不少暗桩,但难免不会有漏网之鱼,还是趁着天黑出城最为保险。只是他虽然走了,在王府留下的人却着实不少,逃跑这件事估计还得趁着这两个月仔细谋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