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婚紗

    陸景曜開車趕到婚紗店，白若嫣已經站在門口，雙手環胸，臉色不太好看。

    一見到他，她立刻撅起小嘴，語氣帶著點撒嬌的埋怨。

    「阿曜，你怎麼現在才來！」

    陸景曜走上前，聲音平淡「抱歉，剛剛工作耽擱了。快去挑吧。」他語氣裡沒什麼波瀾，像是例行公事。

    白若嫣這才換上笑臉，親暱地挽住他的手臂，帶他走進店裡。

    一邊挑選婚紗，她一邊黏著他，聲音軟得像抹了蜜：「對不起啊，阿曜，我知道你工作忙，還這樣煩你。可是…可以跟你結婚，真的讓我好開心，才會這麼著急的…」

    她說著，故意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抬眼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陸景曜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淺笑，語氣溫和卻疏離：「沒事，抽得出時間。」

    白若嫣見他沒推開自己，這才高興起來，哼著小曲跑去試婚紗，裙擺在店裡晃來晃去。

    陸景曜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手指輕敲著扶手，眼神卻有些渙散。

    白若嫣試了好幾套婚紗，興奮地叫他看：「阿曜，這件怎麼樣？」

    可他好幾次都沒回應，直到她再喊一聲，他才回過神，隨口說：「挺好。」

    白若嫣臉上的笑僵了一瞬，心裡有些不快。他這是怎麼了？

    她強壓住火氣，維持著溫柔婉約的人設，走到他身邊坐下，試探地問。

    「阿曜？你怎麼了？因為工作的事嗎？還是…小晴…？」她故意把「小晴」兩個字咬得重了點，眼睛緊盯著他的表情。

    陸景曜聽到「小晴」這兩個字，手指頓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波動。

    他轉頭看著白若嫣，語氣平靜得讓人聽不出情緒：「跟她沒關係。挑妳的婚紗吧，別想太多。」

    可他這回答顯然沒讓白若嫣滿意，她抿了抿唇，笑得更甜了些，湊近他說：「好嘛，我就是隨口問問。阿曜，你會一直對我好，對吧？」

    他沒直接回答，只是點了點頭，目光又飄向店外，像是在想什麼。

    白若嫣看在眼裡，心裡的火氣更旺了，但表面還是笑得溫柔，轉身繼續試婚紗，裙子甩得有點用力。

    白若嫣換上一件設計精緻的婚紗，純白的蕾絲拖尾如流水般垂落，腰間的鑽飾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她緩緩走出試衣間，簾子一拉開，旁邊的店員立刻發出驚嘆：「哇，真是太美了！」

    白若嫣嘴角含笑，滿懷期待地看向陸景曜，想聽他的讚美。

    可陸景曜只是低頭看了看手機，隨手放下，目光壓根沒在她身上，像是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她。

    白若嫣笑容一僵，哪受得了這種無視？她嘴角抽了抽，強撐著笑，聲音軟軟地喊：「阿曜？好看嗎？」

    陸景曜這才抬起頭，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笑了笑，站起身走過去。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低頭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語氣溫和：「好看，妳真美。」

    白若嫣臉上的陰霾瞬間散去，轉為滿滿的開心，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靠在他懷裡，笑得甜美：「那就這件了！」

    她轉身對店員點頭，確定這件婚紗，然後又黏著陸景曜撒嬌：「阿曜，你眼光真好，這件我一穿上就覺得是命中注定的！」

    陸景曜笑著應了聲，卻沒多說什麼，目光又不自覺地飄向手機，像是心不在焉。

    白若嫣雖然沉浸在喜悅中，但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異樣，心裡閃過一絲不快，卻沒表現出來，只是更用力地挽住他的手臂，笑著跟他討論婚禮細節。

    討論完婚禮細節後，白若嫣笑著走進試衣間換下婚紗，陸景曜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他皺了下眉，心裡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以前每次他跟白若嫣出去，特助總會傳訊息說蘇若晴又跑了或者鬧了什麼亂子，可這次卻異常安靜，沒有一點動靜。

    他手指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在想蘇若晴，眼神沉了沉，像是有些煩躁，隨手把手機塞回口袋，強迫自己不去想她。

    這時，白若嫣換好衣服走了出來，笑容燦爛。陸景曜站起身，恢復一貫的溫和，笑著說：「走吧，我送妳回去。」

    白若嫣點點頭，親暱地挽住他的手臂，甜甜地說：「好。」

    車子開到白若嫣家門口，陸景曜停下車，本想就此離開，可白若嫣卻抱住他的手臂，語氣撒嬌：「留下來陪我嘛，最近都好忙，感覺好久沒跟你單獨相處了。」

    她抬眼看他，眼神裡滿是期待。

    陸景曜猶豫了一瞬，還是點了頭：「好。」進了屋，白若嫣先去洗澡，陸景曜脫了外套，隨意躺在床上，腦子裡卻不受控制地冒出蘇若晴的影子。

    她最近確實很怪，推他、踩他，還跑得那麼快，今天卻又說不跑了，甚至幫他接了白若嫣的電話。

    他越想越覺得摸不透，眉頭不自覺皺起。

    浴室門開了，白若嫣裹著一條薄薄的浴袍走出來，浴袍鬆鬆垮垮，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性感得明晃晃。

    她爬上床，湊過去吻上陸景曜，唇舌熱情地纏繞，試圖點燃氣氛。

    可陸景曜只是被動地回應，沒什麼熱情，隨手摟住她的腰，卻沒進一步的動作。

    白若嫣不甘心，順著他的下巴吻到脖子，用力吸吮了一口，留下一個鮮紅的吻痕，正想解他的襯衫時，陸景曜卻輕輕推開她。

    「阿嫣，我今天有點累，睡覺吧。」白若嫣的笑僵在臉上，像是吃了一記悶棍，難看得要命。

    她勉強扯了個笑，聲音甜得發膩：「嗯，都忘了你最近忙。睡吧，阿曜，晚安。」

    說完，她躺下去，背對著他，心裡氣得要炸。為什麼他就不肯抱她？這還是她認識的陸景曜嗎？

    陸景曜卻沒多想，伸手從後面抱住她，低聲說：「嗯，晚安。」

    兩個人各懷心思，表面相安無事，卻誰也沒真的睡著，直到夜深才漸漸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