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逛街

    顧然？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沒這號人物的記憶，只能硬著頭皮擠出一個尷尬的笑。

    「嗨…好久不見啊…」

    心裡卻在瘋狂吶喊：這誰啊？書裡沒提過吧？我演技不會這就穿幫了吧？

    顧然看我笑了，眼睛更亮了，湊近了幾步，語氣裡滿是驚喜：「真的好巧，我沒想到可以在這裡再見到妳。」

    他笑得乾淨又真誠，可我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行，好尷尬，要瘋了！我乾巴巴地應了句：「對啊…真巧…」

    心裡祈禱他趕緊走人，別再聊下去了。

    可他完全沒接收到我的尷尬訊號，站在那繼續說：「上次想加妳好友來著，結果妳被一位男士帶走了。」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點，像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他是妳男朋友嗎？如果是的話，那我真的對妳很抱歉，你們沒吵架吧？」

    我聽著這話，嘴角抽了抽，怎麼回事？這男的好綠茶的感覺！

    我腦子一團亂，連忙擺手「呃…不是，他…不算男朋友…」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喬安安在旁邊偷瞄我，眼神裡滿是八卦的火花，桌子底下還偷偷踢了我一腳，像是催我繼續說。

    顧然聽我說「不算男朋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笑得更燦爛了。

    「真的？那…我是不是還有機會？」他撓了撓頭，語氣有點靦腆，但眼底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喬安安這時終於憋不住，插嘴道：「哎喲，顧然，你這是還沒死心啊？我們若晴可是很搶手的！」

    她笑得賊兮兮，朝我擠了擠眼，像是故意拱火。

    我心裡一陣哀嚎——喬安安，妳這是幫倒忙啊！

    我瞪了她一眼，試圖找個理由脫身：「那個…顧然，對吧？其實我今天跟安安有事要忙，可能得先走了…」

    可我話還沒說完，遠處的保鏢突然朝這邊走了兩步，像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眼神警惕地盯著顧然。

    顧然看我沒直接拒絕，眼睛一亮，又往前湊了一步，語氣小心又期待「那…那可以加聯繫方式嗎？」

    我愣在原地，看著他那張乾淨的笑臉，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拒絕，直接說不好像有點傷人，可答應了又覺得怪怪的。

    我下意識瞥了眼窗外，遠處的保鏢已經朝這邊邁了兩步，眼神警惕，像是隨時要衝過來「保護」我。

    我瞪了他一眼，眼睛裡透著「你敢過來試試看」的警告。

    保鏢果然頓住腳步，進退兩難地站在原地，猶豫著不敢再往前。

    我收回目光，硬著頭皮看向顧然，勉強擠出個笑「行…行吧。」

    我掏出手機，點開二維碼讓他掃了，心裡一萬個不情願，嘴上還是說「那我們先走了。」

    不等他再說什麼，我一把拽起喬安安，拖著她就往外跑。

    出了咖啡店，我終於鬆了口氣，轉頭朝她抱怨：「妳幹嘛剛剛那樣說啊？還說我搶手，妳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我瞪著她，氣得想掐她一把。

    喬安安哈哈大笑，甩開我的手，理直氣壯地回：「哎喲，我那是幫妳好不好！顧然長得還行，又對妳死心塌地，妳不考慮考慮？總比吊死在陸景曜那棵歪脖子樹上強吧！」

    我翻了個白眼，哼了聲：「得了吧，我對他沒興趣。妳少給我亂拉線！」

    我瞄了眼身後，保鏢還跟著，離得不遠不近，顧然倒沒追出來，我這才稍稍放心。

    喬安安看我這反應，湊過來摟住我肩膀，壞笑著說：「行行行，不拉線。那妳說，接下來去哪玩？逛街還是吃大餐？姐今天陪妳瘋！」

    「去逛街吧，我最近真是快悶死了。」我拍拍喬安安的肩膀，笑著說。

    她一聽逛街，眼睛都亮了，立馬挽住我：「走走走！姐帶妳血拼去！」

    於是我們倆一拍即合，興衝衝地跑進市中心最大的商場，開始瘋狂逛起來。

    喬安安試衣服我幫她參謀，倆人笑得前仰後合，活像兩個脫韁的野馬。

    逛到一半，喬安安說要去趟廁所，我就在商場長廊的休息區等她，拎著幾個購物袋，靠在欄杆邊發呆。

    陽光從玻璃天窗灑下來，我突然覺得心情特別好。

    啊，真開心！穿越到這破書裡後，我還是頭一次這麼放鬆。

    想想以前，下班就回家追小說，假日宅在家當鹹魚，出了社會後更是連逛街的時間都沒了。

    這商場高級得跟電視劇似的，店面亮晶晶的，連空氣都透著股金錢的味道。

    我正東張西望地感慨，目光掃過不遠處一家精品店，卻突然僵住了。

    那不是陸景曜和白若嫣嗎？白若嫣挽著他的手臂，笑得甜得發膩，手裡還拎著好幾個名牌紙袋。

    陸景曜低頭跟她說著什麼，嘴角帶著淺笑，兩人看起來甜蜜得像熱戀中的小情侶。

    我心裡一酸，條件反射地蹲了下來，藏在休息區的沙發後面，生怕被他們看到。

    這時，喬安安從廁所出來，一眼看到我跟做賊似的蹲在那，滿臉問號地走過來：「妳在幹嘛啊？偷看誰？」

    她順著我剛剛看的方向瞟了一眼，瞬間瞪大眼睛，大叫一聲：「靠！」

    我嚇得魂都飛了，連忙撲過去捂住她的嘴，把她也拉下來蹲著，壓低聲音急道：「小聲點！被發現我死定了！」

    喬安安被我捂著嘴，憋得臉都紅了，好不容易掙開我的手，低聲罵道：「妳躲什麼啊？不就是陸景曜那渣男跟他的小白花嗎？看他們那德行，噁心死了！」

    她說著還想探頭再看，我趕緊把她按回去，心跳快得像擂鼓。

    我咬咬牙，小聲對喬安安說：「別看了，咱們換個地方逛吧，別撞上他們。」

    我躲在沙發後面偷偷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陸景曜和白若嫣走進一家精品店後，終於鬆了口氣。

    我拍拍喬安安的肩膀，低聲說：「走了走了，好不容易的放鬆時間，我可不想又跟他吵！」

    拉著她就站起來，賊頭賊腦地往另一個方向跑，活像兩個做賊的小偷。

    喬安安一邊被我拖著走，一邊小聲嘀咕：「怕啥？真撞上了，姐幫妳罵他！」

    可我哪敢停，頭也不回地拉著她鑽進商場另一邊的電梯，心跳還砰砰響。

    一邊，陸景曜自從離開別墅後，心裡就莫名煩躁得不行。

    白若嫣昨天還一副柔弱模樣，說什麼以前被他撞傷的地方又痛，要他陪著，結果隔天就像沒事人似的，拉著他來逛街。

    他本想專心陪她，可特助的電話偏偏這時打來，說蘇若晴要出去走走。

    他看著眼前笑得甜美的白若嫣，壓下心裡的不耐，淡淡回了句：「隨她。」

    他試圖把注意力放回白若嫣身上，不想再管蘇若晴那邊的事，於是勾起溫柔的笑，跟她一起逛進一家精品店。

    白若嫣興致勃勃地挑選飾品，他卻有些心不在焉。

    站在櫥窗前，他隨意往外一瞥，卻看到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朝他敬了個禮。

    緊接著，他目光一頓，蘇若晴穿著他買的那件白色連衣裙，彎著腰，拉著喬安安一副做賊似的往外跑。

    他皺了皺眉，眼神閃過一絲複雜，想裝作沒看見。

    可白若嫣這時湊過來，舉起一枚閃亮的鑽戒，笑著問：「阿曜，看，這鑽戒好看嗎？」

    陸景曜回過神，低頭瞥了眼，隨口說：「嗯，好看。」

    可語氣平淡得像在應付，目光又不自覺地往窗外飄了飄，蘇若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裡。

    白若嫣笑容微僵，敏銳地感覺到他的心思不在這，卻沒說什麼，只是更用力地挽住他的手臂。

    我跟喬安安跑出好一段距離，終於停下來喘氣。

    我拍著胸口，鬆了口氣：「呼，應該沒被發現吧？」

    喬安安翻了個白眼，笑罵：「瞧妳那慫樣！不就陸景曜嘛，躲他幹啥？下次直接上去撕他！」

    我無奈地瞪她：「撕個頭！我這身份，撕得過白若嫣那朵白蓮花？」

    白若嫣更用力地挽住陸景曜的手臂，笑得甜美，舉起那枚閃亮的鑽戒說：「那結婚就用這個吧，阿曜你也試試你的尺寸合不合適。」

    陸景曜點點頭，伸出手指試了試男款對戒，隨口說：「嗯，剛好，就這個吧。」

    他的語氣平淡，像在完成一項任務。

    白若嫣高興地讓店員包起來，他卻不經意地瞥向櫥窗裡另一枚設計簡單的戒指，細膩的銀色戒環，鑲著一顆小鑽，優雅又不張揚。

    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蘇若晴戴這個應該也挺好看。

    他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心裡暗罵自己：想什麼？若嫣就在身旁，最近到底怎麼了？

    他搖搖頭，試圖甩掉這莫名的想法，轉頭對白若嫣笑了笑，陪她繼續挑選婚禮用的配件，可心裡那股煩躁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我跟喬安安終於找到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餐廳，坐下來點了餐。

    服務員剛走，喬安安就托著下巴看著我，笑得溫柔「若晴，看妳今天心情這麼好，我也很開心。」

    我愣了一下，疑惑地瞥她一眼「幹嘛啊，突然這麼rou麻？」

    我咬了口桌上的免費小餅乾，裝作不在意，可心裡有點暖暖的。

    喬安安翻了個白眼，卻沒了平時的嬉皮笑臉，認真地說：「自從妳認識陸景曜之後，整天都悶悶不樂的，也不出來跟我玩了。每次看妳，不是被他氣得要死，就是自己躲起來生悶氣。所以啊，妳今天臉上掛著這麼多笑容，我真的很開心啊。」

    我聽著這話，心裡一酸，眼眶莫名有點熱。

    我擺出一個誇張的要哭的表情，假裝哽咽地說：「安安……」

    可話沒說完，自己先笑了出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行了，別煽情了！姐今天出來就是要開心，咱們吃飽喝足再去唱歌，怎麼樣？」

    喬安安哈哈一笑，立馬恢復原本的樣子。

    「唱歌？行！今晚不醉不歸，姐陪妳嗨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