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我的薇薇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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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十六世纪的尼德兰帝国,舰队遍布世界各地,是当时欧洲最强盛的国家。’ 我伦敦的中央图书馆里,偶然间看到了这本书。 翻开来看,全是关于那个时代的历史,所以就坐下来读阅。 但是我又忘了,他是如此可怕的怪物,贪婪地永不知足。 “在看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接着书本被一只白如雪的手掌抽走。 “没,没什么……” 我止不住得浑身颤抖,觉得自己像是被吃人恶鬼死死盯着,不敢回头,不敢移动一步。 “伊芙琳,你还是……这么怕我啊~!” 话尾一声轻叹,随即他又‘咯咯’嬉笑,像是个神经病,然后撩开我的头发,瞬间一股钻心的寒意从颈侧传来。 他张开尖厉的牙狠狠没入,我颤着身体,强忍住心中的恶心与恨意,指甲抓握成拳,总有一日,我会报仇的! 01 这里是罗森格兰兹,尼德兰帝国的首都,号称‘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很不幸,我就是那个生活在地狱里的穷人。跟大多数贫民窟里的孩子一样,有个只会喝得烂醉的酒鬼父亲和软弱无能的母亲。 当然,那都是从前,至少,我现在成了女仆——利维坦公爵家的女仆。 任谁都知道,尼德兰帝国的实际掌权者是利维坦家族的首领,维特公爵,而那个年仅几岁的伊森陛下,只是个傀儡。 祖宅庄园大得无边无际,华丽奢侈的程度超乎想象。 我只是低等女仆,每月也能领到十个银币,要知道,普通工人一年的薪资也就五个银币。 这对我来说是一笔巨款,况且那个酒鬼和女人几年前就死了,所有的钱都是我一个人的。 又是一天,天气十分阴沉,我扛着修枝剪打理道路两边的灌丛。 “伊芙琳,你把这个送到东边的花园里去,斯尔万特正等着要呢。” 年轻的男仆多恩手里正拿着一只布袋,满脸焦急。 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点点头,结果动作稍微慢了些,就被他推了一把。 他在我后面厉声斥责,“还不快去,这可是小姐要的玫瑰种子,扰了她的兴致,当心骑士团那些大人杀了你。” 我一听是小姐,立马精神百倍,一溜烟的就跑开了。 谁也不知我心中是多么激动。 小姐,我的薇薇安,我最美的天使! 为了能快点见到她,我止不住地往前狂奔。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寒冷至极的冬夜,在我弥留之际,是小姐救了我的命。 我本就是贫民窟里的贱民,还是个杀死亲生父亲的杀人犯。 谁能想到,只有十二岁的我,一个瘦弱不堪的小姑娘,竟能从狰狞大汉手中逃脱,并且成功反杀。 只因为他太恶心了,我才十二岁,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会对我有那样龌龊肮脏的想法。 我看着他yin邪的目光,知道,必须除掉他,否则我绝无安生之日。 他终于被我杀了,酒瓶的玻璃划破了喉咙,血溅了我一身。 寒冷的冬夜,我顶着刺骨烈风逃了出来,又冷又饿。 我挨家挨户的敲门,四处大门紧闭,根本无人回应。 有些开门的女人,见着我满身血污,更是惊叫着用扫帚棍棒打我。 我知道,我只是个贱民,就算逃出了贫民窟,还是一样逃不开命运。 不再试图求救,我蜷缩在一处街角,等着死神降临。 可是,就在我快要死的时候,老天终于发了慈悲,将一位天使送到我的身边。 是薇薇安小姐救了我,她那样善良美丽的天使,配得上世间所有的美好。 手中装着玫瑰花种子的袋子格外沉重,我暗暗祈祷,希望这些玫瑰花能开出最美的花朵。 到了东边的花园。 斯尔万特大叔正焦急地站在路边,见了我,立刻过来拿走了袋子。 他满是棕色胡茬的脸上露出松口气的表情,透着些痴迷,“谢天谢地,总算送过来了,薇薇安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我顺着花圃往尽头望去,那里,围着一堆人,看他们手持长剑穿着骑士的服装。 他们,都是骑士团的大人啊。 而我的天使,我的薇薇安,那个穿着淡蓝色蓬蓬裙的纤细少女,清晨的微光之中,仿佛泛着圣光,美丽的天使。 可是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女仆,卑贱的下人,我甚至连匍匐在她脚下的资格也没有。 只能远远的看着啊。 “挡在路中间做什么,还不让开!” 厉声呵斥拉回我的思绪,我慌忙抬头,对上一双满是怒气绿色眼睛,吓得哆嗦退至路边,连忙求饶,“请,大、大人息怒。” “安多,别扰了我的兴致。” 少年特有的清脆嗓音,带着淡淡柔和,示意斥责我的仆人退开。 我紧张的心放下来,悄咪咪抬头看一眼,面前站着个华服少年,个子很高,生得金发蓝眼,肤色白皙,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透着新鲜,诱惑的光泽。 连我也为之沉醉,同样是维特公爵的孩子,他甚至比薇薇安小姐更加美丽动人。 这个号称‘帝国玫瑰’的少年,就是薇薇安小姐的哥哥,兰德少爷。 我连忙磕头行礼,“尊敬的兰德少爷,是我冲撞了您,祈求您能原谅我失礼。” “退下吧。” 少年淡淡瞥我一眼,领着一众侍从走远了。 他所去的方向正是,薇薇安小姐所在的空地上。 此时那些衣着装整的骑士们纷纷撸起袖子,卷起裤腿,有些甚至已经扛上镐头,争着抢着要种花。 有些吵闹,我叹了口气,想要留下来多看一眼她。 接着,薇薇安小姐兴奋地提着裙子迎上前,亲昵地挽起少年的胳膊,她的微笑,再次感染了我。 小姐啊小姐,哪天我才能近近地看您一眼呐。 ———— 然而我的奢望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1563年5月,帝都罗森格兰兹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 染上这种瘟疫,起先是全身起红疹,不出半个月,就会因为全身溃烂被活活疼死,无药可治。 据传,是因为尼德兰以东的邻国德普特。他们故意让那些染了瘟疫的人来帝都,造成了现在全城的恐慌。 利维坦的庄园本来相安无事,公爵下令庄园里的所有人未经允许不得外出,还分发各种药想要预防。 可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 庄园之中果然就有人染了瘟疫,那个下人很快就被拉去火化。 现在人人自危,我也担心自己会染上可怕的瘟疫,夜晚甚至不敢和同屋的女仆一起睡,一个人待在旁边阴暗的储物仓库里。 但是紧接着,我听闻了一个噩耗。 薇薇安小姐——染上了瘟疫。 我崩溃地大哭,跪下磕头向上帝乞求,难道天堂要以这种方式带走我美丽的天使么? 不行。绝对不行。 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第二天,我向庄园里的大管家提出请求,让我去照顾小姐。 这几乎是一个必死的结局。 可是我不在乎,那些仆人听闻小姐染了瘟疫,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只有我愿意。 在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里,我终于看见了我的天使。 这是除了五年前,离她最近的一次。 薇薇安小姐无力虚弱地躺在床上,露出的雪白手臂上全是红疹,看着触目惊心。 “你…你、快出去啊。” 她醒过来,见到房间里有人,显得很是惊讶,连忙让我出去。 我却凑上前,丝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感染瘟疫。 我只是想好好看看薇薇安小姐,近近地看着她。 “小姐,我是伊芙琳,是来照顾您的,您不要赶我走。” 这日过后,我承担起来照顾小姐的重担。 公爵听闻小姐染了瘟疫,只是每日派些医生过来检查,并不敢真正踏进房门一步。 “哥哥,我好想你啊,为什么你不来看我?” 我总是看见她这样出神望着被铁钉封死的窗户,有些心酸。 小姐,似乎很喜欢兰德少爷。 我有好几次故意提及少爷,每次一说,她的眼睛就会发亮,就同庄园里那些手牵着手幽会的男仆女仆没有任何区别。 那是看恋人的眼神啊,那是思念恋人的神情啊。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啊! 生平第一次,这样讨厌一个人。 连着照顾小姐半个月,她身上的红疹竟然奇迹般地消退了。 后来我才知道,薇薇安小姐并不是染了瘟疫,而是起了水痘。 可是这并不会要人命,后续修养得好,几乎不会留疤。 1564年春天,持续大半年的瘟疫终于结束。 而我,则因为先前的义无反顾,从此成了小姐身边的贴身女仆。 这一切就是这样不可思议。 我甚至与薇薇安小姐成了好朋友。 可笑的是,那些骑士团的贵族少爷,那些说爱小姐,并愿意献出生命的那些人,在那段时间,甚至没有一次来过庄园。 而兰德少爷呢? 他这个亲哥哥,也从未来看过小姐。 似乎是认清了这一事实,在薇薇安小姐完全康复后,终于对那些骑士团的人态度冷淡下来。 这正是我希望看见的。 接下来隔了一些时日,我开始有意无意提及,兰德少爷是帝国未来的掌权者,他将来的妻子肯定尼德兰最尊贵最美的女人。 不过肯定不是小姐。这句话我没说出来。 他们毕竟是亲生兄妹。 然而我低估了薇薇安的决心。 纵使她那个冷漠的哥哥在她生病的时候一次也没来看过。 她见了兰德少爷还是那样,眼睛带光。 我很讨厌这样的目光,我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他。 我试图接近并且讨好兰德,帮着小姐充当传递信息的工具。 我不在乎,主要是想摸清他的生活规律,寻找下手的时机。 杀死公爵之子的罪名不小,我也不想就这样白白送死,至少也要一击毙命。 出乎意料的,兰德一开始对我冷冷淡淡。 转变的开始,是在某一天。 当初花园里播种的玫瑰,已经生根发芽,长出了嫩绿的枝条,相信不久就能长出花苞了。 薇薇安一身淡蓝色长裙,齐腰柔软的金发,肤色白皙,纤细,散着圣光,美得像是天使。 她缓缓摊开双臂,迎着和风沐浴阳光,我不由得看呆了,放任浓烈情感宣泄片刻。 然而我忽略了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 等反应过来时,远处的少年,已经盯着我看了很久。 他歪着头,那双蓝色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冲着我微笑。 我慌忙地闭上眼睛,低着头,只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他发现了? 不可能。 ———— 接下来的几日,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只有一次,我给兰德送过来信,却有一个侍仆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小姐摔倒了。 我颤抖着身体,顿时慌了神,只好跟着兰德前去看望薇薇安。 可是见到她,我很疑惑,因为她从来没有摔倒过,那个仆人为什么……? 临走时,我被兰德少爷叫去了屋外。 他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看来是他骗了我们,可得好好惩罚他。” 少年的眼睛澄澈如水,精致的眉眼,白皙微红的皮肤,新鲜的像是清晨的沾着露水的玫瑰。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愣在原地。 “把嘴巴缝起来,作为说话的惩罚,你说怎么样?伊芙琳?” 我颤抖着不敢说话,头也不回的奔向小姐房间。 ———— 薇薇安马上就要迎来十八岁生日,她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 可惜,她的父亲是尼德兰的掌权者,那个冷漠自私的公爵,自然是不可能放过她。 何况薇薇安这般美丽动人,喜欢她的人可以排到邻国。 所以,她的想法,她的意愿并不重要,她的婚姻,成了一个政治筹码。 普鲁士公国,实力与尼德兰不相上下,他们的皇帝陛下卡罗尔,早就听闻薇薇安的美貌,想要求娶她作为普鲁士的皇后。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却不想来得这样快。 维特公爵在帝都的镜宫设了晚宴,自然是为了隆重欢迎普鲁士的皇帝卡罗尔。 那个已经年近四十,膝下有六个皇子,三位公主的中年男人,只因他的皇后不日前病逝,所以逮着机会可以与尼德兰王室联姻。 维特公爵冰冷的眼神我永远也忘不了。 薇薇安就算再哭再闹,还是被关在她的房间,等着七天后与皇帝卡罗尔前往普鲁士。 我决定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