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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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默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桌面堆着一些零散的文件。都是些无头苍蝇般的案子,或者处理起来比苍蝇还让人厌烦的街头纠纷。她漫不经心地将它们叠起来,试图让这堆混乱看起来稍微规整一点。文件纸张粗糙,边缘有些磨损,散发着一种廉价纸浆和油墨混合的味道,像是这个城市特有的、无处不在的底色。 脚步声朝她的方向过来,比马克的要规律和有力。带着一种刻意的、被熨烫过的声音。萨默没有抬头,她知道是谁。汉斯警督。他的脚步总是这样,像是计算过步幅一样精确。 他站到她的桌边,影子投了下来,将桌面上那点可怜的、来自顶灯的光线切成两半。萨默终于抬起眼。 汉斯穿着熨烫得笔挺的警服,布料泛着暗淡的光泽。制服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领口和袖口都干净得像是没有沾染过这个城市的任何灰尘。他身材匀称,甚至可以说有点清瘦,腰带束得紧紧的。他的头发是整齐的棕色,一丝不乱地梳向脑后,鬓角修剪得干净利落。脸部轮廓分明,线条有些硬朗,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审视和不悦。 他的眼睛是浅蓝色的,但眼神却很深,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被一种刻意的、冷硬的光芒所掩盖。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但这并非是因为保养得好,而是因为那种缺乏人气的、冷峻的气质。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总是维持着一种严肃而疏远的姿态。 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起来也很新,边角锐利。和萨默桌面上那些软塌塌的文件形成了鲜明对比。 “萨默。”汉斯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没有一丝废话。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命令式的、不容置疑的意味。 萨默只是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她没有问“什么事”,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在她看来,汉斯来找她,无非就是新的“麻烦”,或者说,新的、注定没有结果的任务。 汉斯将文件夹放在她的桌上,没有推得很近,保持着他一贯的、公事公办的距离。文件夹里露出一角打印纸,上面是这个城市常见的那种粗劣的、低像素的黑白照片。 “上面刚下来的任务。”汉斯的手指点了一下文件夹。“一个非法窝点。” 非法窝点。萨默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狭小的空间,劣质的香水味和汗臭味混杂,空气潮湿粘腻,低语声和偶尔传来的、压抑的呻吟声。在这个性产业几乎完全合法化的城市里,所谓的“非法”通常意味着没有执照、没有监管、没有卫生保障、没有税务记录。以及,里面的人可能不是“自愿”的,或者,他们的“自愿”是以极低的代价被强行购买的。 汉斯没有多说窝点的情况,也许是觉得没必要,也许是觉得那些细节令人作呕,不值得他去复述。他的眼神落在萨默脸上,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审视。 “地址在下城区。你知道那地方。”他用一种平铺直叙的语气说。“情况有点复杂,需要尽快处理。” 萨默当然知道下城区。她刚刚还在和马克聊起那里。那个地方,混乱、肮脏、充满了被遗忘的人和被掩盖的罪恶。 “上面要求我们一起去。”汉斯继续说,语气没有变化。“你负责现场勘查,我负责统筹协调。”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待萨默的反应。萨默的反应只有沉默。她不会拒绝任务,也不会表达异议。接受指令,然后去执行。这是她的工作。即使这项工作,很多时候都只是在做无用功。 “我们现在出发。”汉斯看了看手表,语气催促。“准备一下。” 他没有问萨默是否准备好了,或者是否需要时间。他的话就是最终的决定。他站直身体,眼神依然落在她身上,等待她做出行动。 萨默的目光从汉斯的脸上移开,落在他放在文件夹上的那根手指上。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她又看了看那个文件夹。然后,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很低的一个音节,几乎听不见。 她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动作依然是漫不经心的,但速度加快了一点。将那些零散的纸张胡乱塞进抽屉里。她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抽屉把手,感觉很实。 汉斯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萨默收拾东西。他的眼神没有催促,但那种无声的注视本身就是一种压力。一种来自上级的、不容置疑的压力。 萨默站起身。她的动作幅度不大,带着一种习惯性的节省力气。她看了汉斯一眼。汉斯的表情没有变化,依然是那样冷峻而严肃。 她拿起自己的配枪和外套。外套有点旧,边缘磨损。她没有立刻穿上,只是搭在手臂上。 “走吧。”汉斯简短地说。然后他转身,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他的步伐依然是那样规律而有力,像一台设计精密的机器。 萨默跟在他身后。她没有问要去哪个具体的地址,也没有问关于窝点的更多信息。她知道汉斯会在路上告诉她。或者,他根本不会告诉她太多,只会给她最基本的信息,让她自己去发现。这些都不重要。 他们穿过警局的走廊,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走廊的墙壁是统一的浅灰色,地板是更深的灰色。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过期咖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