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马耳他

    正值旅游旺季，不是很大的马耳他国际机场里里外外都挤满了说着不同语言的游客。看起来十分像是独自出游的黑头发女孩站在到达大厅中央，婉拒了几个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的热情的当地人，将太阳镜推到发顶，露出一双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眼睛。

    「你。到。哪。里。了？」李欣怡在对话框里用力敲出几个字，早在十分钟前就在电话上说马上就到的人这下连信息也不回了。

    欣怡呼出一口气，按下手机的回拨键，听筒里一直是无人接听的嘟嘟声。她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眼睛盯着屏幕像是在冒火一般。

    Casper，你真是死定了。

    “脸色这么差，不会是在心里骂人吧？”

    刚刚还在心里念叨的人背着光从机场外走了进来，来人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额前的碎发发尾也有些湿润。欣怡的小脸紧绷着，双手环抱着胸看着Casper一步一步走近。

    “我骂我男朋友，跟这位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Casper闻言状似了然地挑了挑眉，“看来你有一个讨人厌的男朋友，”他紧接着又眨了眨眼，“不如踹了他，跟我谈恋爱。”

    黑发女孩显然被气笑了，她伸手揪住Casper的衣领，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不了吧，你看起来，更一般。”

    Casper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手上却动作迅速地趁着弯腰的那一刻抱住欣怡的腰将她扛在了肩上。

    “不好意思啦小姐，我这个人最喜欢玩强制这一套。”

    李欣怡拉开立在厨房角落的冰箱门，一双眼睛仔仔细细地将里面扫视了一遍，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在柜门隔层上的橘色汽水罐。八月的马耳他实在是有些炎热，欣怡靠在岛台旁打开汽水罐，冰凉的又像是橘子又像是陈皮糖一样的汽水罐满了她的口腔，终于浇熄了一点涌上喉头的燥热。

    刚冲了澡的男孩趿拉着拖鞋从楼上走下来，接过欣怡手里的汽水罐将剩下的半罐都倒进了嘴里。

    “外面好热，”李欣怡跪趴在靠窗的长沙发上，盯着窗外高悬的太阳炙烤过的海面，闪闪的金光简直快要将她的眼睛弄瞎了，“我们可以一直待在屋子里吗？”

    背后有手环住她的腰腹往右一带，原本跪在脚后跟上的屁股便紧紧地贴坐在了男孩灼热的大腿上。

    “你想在屋子里玩什么？”Casper几乎是贴在女孩嘴边说话。

    “你想在屋子里玩什么？”欣怡侧过脸，将一模一样的问句返了回去，两人的嘴唇轻轻地碰在一起。

    男孩不带一丝犹豫地噙住对方的唇，小巧的唇珠被他含在嘴里，时而舔弄时而轻咬。还未完全散去的橘子汽水的味道在两人嘴里爆开，欣怡双手揽住男孩的肩，将舌头送进对方的嘴里。小小的舌头刚一动作就被大舌霸道地卷住，Casper伸手捏住欣怡的两颊迫使她张大嘴巴。女孩的舌头被男孩包在嘴里，不断地被吮吸着，Casper的两排牙齿也时不时地轻轻刮蹭过女孩柔软的舌头。

    客厅里像是吮吸果冻的声音、重重地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女孩小声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

    从“色欲熏心”的男孩手里解救欣怡的是外卖员上门按响的门铃声。

    直接给我无痛丰唇了，李欣怡对着镜子摸了摸红肿的嘴唇这样想着。

    第二日一早，被从床上拉起来的欣怡挣扎着穿好衣服，跟在Casper后面出了门。红色的小轿车在马耳他本岛上穿梭着，直到能隐约看到停在码头的轮渡后终于停了下来。

    李欣怡从车窗探出头去，前方是排队上船的车流。

    “我们要去别的岛？”

    Casper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带你去Gozo岛看看。”

    Mielah峡谷在Gozo岛的边缘，在这里，陡峭的悬崖与大海相连，各种形状怪异的巨石静静地伫立在蓝色的海面上。

    Casper牵着欣怡的手顺着狭窄的步道向下走去，眼前的一块巨石像被自然之力从中间掏空了一样，蓝色的、平静的海水被这巨大的画框圈在其中缓缓地流淌。

    “这就是蓝窗吗？”

    李欣怡爬上悬崖边的岩石向远方眺望，这扇巨大的窗户背后是没有尽头的海，她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

    “也算是。原本的蓝窗在西边，已经坍塌了。”Casper站到女孩身旁，又开口说道，“我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它最多算是一扇小窗。”

    欣怡带着疑惑侧过头看了看身旁人的脸，男孩并没有转头与她对视，他的眼睛只是望着远处的海平面。这一刻，静谧的海像是映刻在他的眼眸。

    “在我小的时候，我家人很爱来这里度假。”

    从远处传来落水般的扑咚声，这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难得的安静。Casper抬眸看了看对面的悬崖，几个年轻的男女争先恐后地跳进海里。

    他的脸上又恢复成之前那种饶有兴致的表情。

    卷发男孩双手一勾，将T恤脱下来扔到地上，又开始解外裤的纽扣。

    “你别告诉我你也……”

    李欣怡的话还未说完，脱的只剩一条泳裤的男孩回身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迅速地从崖边跳了下去。

    黑头发的女孩趴在悬崖边，探出头去张望，静谧的海面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李欣怡有些惊恐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却无人应答，远处的几个跳进海里的青年也朝这边游了过来。

    欣怡有些惊慌失措，犹豫着准备脱掉罩在泳衣上的薄衬衫和牛仔短裤，在她的手解开最后一刻纽扣的时候，悬崖下的海面传来破水而出的声音。

    年轻的男孩像一只大狗一样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右手在额头上快速地一抹，露出带着笑意的眼眸。

    “还以为你会英雄救美呢？”他仰着头看向跪在巨石上的女孩，嘴角向上咧开。

    “Casper！”李欣怡有些气恼于对方开的这个玩笑。

    浮在海面上的男孩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做出邀请的姿态，“跳下来。”

    欣怡心里有些犹豫，面上也露出一丝迟疑。悬崖下的男孩于是又开口重复着那几个字，语气里尽是诱哄。远处的那几个少年像是凑热闹那样，嘴里叽叽喳喳地也大声喊叫着、鼓励着。

    “别怕，”Casper仰头专注地看着女孩的脸，“我保证不会让你有事。”他又往崖边游了游。

    黑发女孩踢掉脚上的凉鞋，向后退了几步，顺了顺自己的呼吸，然后小跑着跳进海里。

    凑热闹的男孩女孩们欢呼着，就好像这里不只是一个普通人鼓起勇气纵身一跃的普通的崖边，而是某位跳水健将零失误拿下奖牌的跳台。

    李欣怡浮出水面被Casper抱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朝那群少年人笑了笑。不远处的男孩女孩们又鼓励似的发出一阵口哨声，随后嘻嘻哈哈地四散着游走了。

    抱在一起的男女随着浮动的海浪摇晃着，安静的氛围下隐藏着蠢蠢欲动的欲念。

    李欣怡有些受不了两人之间这长久的静谧，她开口询问是否应该上去了。Casper眼睫微颤，垂下眸子注视着女孩微动的嘴唇。

    “就在这儿待着不好吗？”

    “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就像是在共享秘密那样悄声说话。

    他的手从女孩的股缝末端一路滑到后背的中段，斑马纹的系带被两根手指捏住，像是试探一般轻轻地扯了扯。

    “别，”欣怡有一些抗拒露天的环境，“有人看到的话怎么办？”

    放在背上的大手顿了顿，Casper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没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开口道，“跟我来。”

    马耳他的岛屿在海水和海风多年的侵蚀下，形成了一些独特的洞xue，这些洞xue隐蔽地藏在悬崖峭壁下。

    “你小时候难道是个小小冒险家吗？”李欣怡的手抚过这处洞xue里的石壁，有些好奇地询问着。

    “我不是，”Casper的思绪像是沉在回忆里，连面上都显露出几分罕见的怅惘。

    “我弟弟是。”

    这是第二次听他提到这个弟弟了，李欣怡挑了挑眉，转过身子贴近一动不动的那个男孩。

    “煞费苦心地带我来这里，”黑发女孩将头沉进水里，绕着Casper游了一圈又浮出水面，像一尾蛊惑人心的美人鱼一样低语，“不会就是为了回忆曾经吧？”

    说完后，她灵活地朝着洞xue深处游去。

    有些挑衅似的话语落在Casper耳里，打散了他之前的愁绪，又像是烈火烹油一样点燃他心里的欲望。

    Casper将身体沉进海里，在刚刚好超过那只小鱼半个身位的时候浮出水面堵住她的去路。欣怡的脑袋撞在他的胸口，腰身被健壮的手臂揽住朝前紧紧地贴过去。浑圆的奶球被男孩硬挺的胸肌压迫着，藏在水下的屁股上也紧贴着一只大手。那只大手按住她的屁股重重地朝前一推，欣怡的xiaoxue和男孩的jiba隔着薄薄的布料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很喜欢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