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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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啦吧啦】

    這篇是劇情過度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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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3   安雅>

    企劃部的燈光一如往常地刺眼。白色日光燈照亮整片辦公桌面，鍵盤聲此起彼落，咖啡香與墨水氣味混在空調裡，彷彿一切從未改變。

    米蘭之行落幕後，Medea回到了JYP原本的職位——企劃部第七組。她的座位仍在窗邊，左邊是打從一開始就追著她問文案格式的實習生，右邊是愛看粉紅漫畫的資深前輩。日子照舊，只是她偶爾會被叫去別的部門支援。

    仍然是靠她那個怪力來支援。

    但總體而言，日子是平穩的。

    直到這天下午五點，Medea手機震動了一下。

    ——「喔逆，晚上有空嗎？」   ——「我不是你喔逆。」她打字回去。   ——「好啦   Medea，今天可以一起喝一杯嗎？」

    署名是：安雅。

    她抬頭望向辦公室窗外，那條熟悉的下班走廊已經被夕陽染成一片金紅。她想了想，回覆：

    ——「哪裡見？」

    ——

    酒吧是在江南一間新開的小店，牆上掛著昏黃的燈泡與乾燥花環，氣氛慵懶而隱密。

    「欸欸欸欸，妳終於出現啦！」安雅先她一步坐下，一見面就笑得像三個月沒見的姐妹，手一揮就要她坐到自己對面。

    Medea放鬆的坐下，不用當保鑣後她整個人輕鬆許多。

    安雅嘴角一勾：「喔喔喔～最近很累嗎？」

    她沒理，只是端起水杯啜了一口，「今天找我出來，是有事？」

    「沒事不能找妳喝嗎？拜託，我們多久沒單獨見面了？自從妳調去海外保鑣組以後，連喝酒都變奢侈品了。」

    Medea嘴角抽了一下，「那是臨時支援。」

    「臨時？哼哼～」安雅湊近一點，眼神頑皮地上下打量她，「那我問妳，上次騎車去接鉉辰，怎麼樣啊？」

    Medea手一頓，手指剛碰到酒杯邊緣，便停在空中。

    「……什麼怎麼樣？」她語氣平靜。

    安雅撐著下巴，一臉看穿一切的樣子：「拜託，連那個橋段都能被偶然拍到PO上匿名論壇了欸。JYP鐵粉都在猜，騎重機接鉉辰的是誰，穿黑色皮衣還帶墨鏡的jiejie超帥，說什麼『戀愛感滿點』、『保鑣文學現實化』。」

    Medea沉默了一下，才道：「那只是剛好車壞了，我被派過去。」

    「欸欸欸～妳不要這麼冷淡嘛。」安雅故意裝可愛，「當我沒看到妳手機桌布換了新照片嗎？」

    Medea一頓，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螢幕保護程式上是一張遠景拍攝的紅毯照，八位成員在聚光燈下笑得明亮。

    「……我喜歡這張構圖。」她語氣淡淡的。

    安雅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喔～好啦好啦，我懂我懂，我們保鑣姊姊只是剛好守護他們、剛好看到閃光燈、剛好順手截了張圖。那接下來呢？要不要來點剛好喝醉的小插曲？」

    「你才醉了。」Medea白了她一眼，卻沒拒絕喝下一杯。

    氣氛在玩笑聲與低笑中慢慢鬆開，燈光映照在兩人臉上，像是久別重逢後的默契閃光。

    安雅喝了半杯酒後眼神更閃，「不過說真的，我最佩服的還是妳那天背知城回飯店那段，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電影感爆棚。」

    Medea挑眉，「妳怎麼知道這個？」

    「怎麼不知道？我可是看了當時飯店門口監視器流出來的畫面——背著個腿跛的大明星、一身黑騎士風，步伐超穩，還邊走邊在講對講機。」安雅用力點頭，「帥到我都想幫妳配BGM。」

    Medea無奈地搖頭，「那只是臨時應對。」

    「對對對，妳的臨時總是那麼有戲劇張力。」安雅一副打蛇隨棍上的模樣，「還有啊，那場試裝點事故……老實講，鐵架那麼重，被砸中怎麼沒進院？」

    「……我有練過。」Medea淡淡說，卻不經意地碰了一下肩膀。

    安雅立刻看穿她的小動作，神色收斂了些，「真的還在痛？我聽說那鐵架重得能壓垮兩個模特兒。」

    Medea沒說話，只是抿了口酒，像是在把疼痛也一起吞下去。

    「妳這種人真的很討厭欸。」安雅語氣低了點，「都要別人從八百公里外的新聞裡才知道妳出事，還不能第一時間問妳到底有沒有事。」

    Medea偏頭看她，聲音不帶笑意，卻有點柔軟：「我不是不能讓妳問，我是不想讓妳擔心。」

    安雅瞪了她一眼，然後撇撇嘴：「你這樣我更想揍你一拳。」

    「打不動我。」

    「哼，我讓人開怪手。」安雅翻白眼，過了一秒才小聲補一句：「下次真的有事，能不能先告訴我？」

    Medea點點頭，舉杯碰了她一下，「敬，會用怪手揍朋友的壞女人。」

    安雅笑了，杯子一仰，把酒喝了個乾淨，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貓看著剛進籠的老鼠那樣，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說真的——」她湊近些，聲音壓低，像是在餐桌下丟下一枚煙霧彈，「你搞到手沒有？」

    那句話落下的瞬間，Medea本來正端著啤酒杯，手指一個不穩，「啪」地一聲，整杯酒滑了出去，液體沿著杯緣潑灑，直接濺到桌面上，連裙擺都被潑濕一小角。

    「靠。」她低聲咒了一句，趕緊抽出餐巾紙擦拭，但耳根卻止不住地泛紅。

    「哎喲，這反應～這反應可不是平常的冷面姊姊會有的喔。」安雅樂得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笑得直拍大腿。

    Medea狠狠地瞪她一眼，「妳在胡說什麼？」

    「我又沒點名是誰。」安雅抬眉，笑得像貓抓到了線球，「但妳這反應已經把答案寫在臉上了啦。」

    她湊得更近一點，低聲補了一句：「我猜，是那個最會Rap又最愛在妳身邊轉來轉去的傢伙，對吧？」

    Medea額角青筋一跳，將酒杯放下，用力地說：「妳再說一句我直接把酒瓶塞妳嘴裡。」

    「哇～生氣了～」安雅伸手替她把沾濕的餐巾抽走，還不忘補一槍：「看來是真的有進展啊。」

    Medea深吸一口氣，扶額，「我是回來喝酒的，不是接受妳審問的。」

    「可是我今天最想喝的酒，就是妳嘴裡倒出來的八卦啊。」安雅笑得燦爛，舉杯朝她晃了晃，「來吧，再喝一口，把那些『只是工作』、『只是巧合』全都吞下去。老娘等這故事等很久了。」

    Medea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語氣乾脆又冷淡：「什麼都沒有搞到手，我只是去工作的。」

    她拿起啤酒一口喝掉剩下的半杯，像是藉此壓下被安雅拱出來的臉紅與煩躁。

    「哎喲～這麼堅決？」安雅挑眉，卻一臉不信，「妳確定？我看那些照片、影片——尤其是那幾段後台畫面，鏡頭沒對著的時候，那些男孩的眼神都快把妳吃了好嗎？」

    她打開手機，一邊翻相簿，一邊嘴角微微上揚，「妳看這張，鉉辰走過紅毯的時候，眼角都快黏在你身上；這張，Felix假裝整理袖扣，結果整個人側著看你；還有這個——知城在舞台上偷偷對你比了一個什麼奇怪的小手勢，網友還在猜是不是內部暗號欸！」

    Medea沉著臉，看著安雅手機上那些角度詭異卻捕捉得極準的畫面，只覺得太陽xue有點跳。

    她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將安雅遞得太近的手機螢幕推開了些：「這都是捕風捉影。你這樣會害Stray   Kids被粉絲殺掉的，不要亂說話。」

    語氣淡得幾乎聽不出起伏，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輕忽的冷靜與距離。

    安雅見狀反倒笑了出來，像是早就預料到這反應一樣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啦好啦，安心啦，我嘴巴很緊的。」

    她頓了一下，又湊近些語氣輕快地說：「而且也只有像我這種認識妳很久的人才看得出來啦。那幾個男孩掩飾得很好，一般人只會覺得妳是保鑣jiejie，帥到上熱搜的那種。」

    Medea沒說話，只是將酒杯轉了一圈，冰塊在玻璃中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此刻的沉默，讓安雅的八卦雷達瞬間高高豎起。她眼睛一亮，整個人往桌子前傾了半步，手肘撐著桌緣，嘴角揚起一個明顯帶著期待的笑。

    「欸欸欸──不是吧……」安雅拉長語尾，眼神像貓一樣精明地掃過她的臉，「妳不會到現在還有事情瞞著妳最好的朋友吧？」

    她語氣愈來愈曖昧，還不忘挑眉補上一句：「我可是連妳哪年初吻是誰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欸……還不趕快從實招來？」

    Medea歎了口氣，她深知好友的秉性，今天不說清楚她是不會放她走的了。

    她放下酒杯，視線略微飄移，像是在整理思緒。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她聲音壓得低了一點，「那晚慶功宴之後，I.N送了我一條項鍊，說是謝謝我救他。」

    「蛤？項鍊？」安雅瞪大眼，「那種會在戀愛漫畫裡出現的道具？」

    「……還有知城，也送了一條。」她語氣平穩得像在念工作報告，但手指卻不自覺地敲了敲桌面，「說是想表達謝意。」

    「等一下……兩條項鍊？」安雅震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已經不是謝謝的程度了吧，這是競爭了吧！」

    Medea懶得糾正她，只是繼續補上最後一筆：「還有龍馥，他半夜來敲門……說他做了布朗尼想給我。」

    安雅嘴巴微張，一時間語塞，過了幾秒才慢慢吐出一句：「……所以，三連擊喔？女主角等級待遇了耶。」

    Medea聳了聳肩，刻意略過了那段龍馥幫她上藥時發生的細節，只淡淡道：「我就說了吧，根本沒有什麼搞到不搞到的問題。」

    安雅看著她一臉淡然的模樣，心裡卻一秒都沒停下演算與臆測。這……哪裡叫什麼都沒有？這根本就是修羅場的前奏啊。

    安雅沒再笑鬧，反而是難得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語氣低了幾分：「我跟妳說認真的，Medea，他們那幾個……對妳真的不是普通的感謝。那種眼神，我認得。」

    昏黃的燈光斜照在她側臉上，讓安雅平時愛開玩笑的五官多了一分難得的銳利與冷靜。她將手裡的酒杯緩緩放下，聲音低得像怕被其他桌的客人聽到。

    Medea只是搖了搖頭，語氣仍冷靜得近乎不帶情緒：「他們年輕，情緒豐富，對人好是很正常的。」

    她的聲音與往常一樣平穩，宛如企劃會議時陳述資料時的語調，但臉上的輪廓卻不知何時緊繃了一分。啤酒杯裡的水珠順著玻璃滑落，反射著她下頷線條冷硬的輪廓。

    安雅皺眉，將酒杯推遠些，身子往前傾，雙肘搭在桌上，眼神帶著少見的認真與不甘：「就是因為年輕，才會一頭熱。Medea，妳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不提防，妳得留心一些。」

    店內空氣微濕，背景音樂是柔和的爵士，吧檯傳來調酒杯碰撞的清脆聲，但這一刻，她們兩人的空間像是被瞬間抽離出來，只剩彼此的聲音與彼此的表情。

    Medea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但語氣仍然克制：「我知道妳在說什麼。但這不一樣，他們是我工作的對象，我跟他們只是同事。」

    她的肩膀緊繃，脊背挺直，臉色不變，卻像是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情緒攻勢。那張總是冷靜的臉，在燈光下卻浮現出一層幾不可見的倦意。

    安雅嘴角一抖，語氣像是帶著點氣急敗壞的無奈：「拜託，妳記得當年那些小男生怎麼開始的嗎？一開始不也是這樣，先送禮物、關心妳吃飯沒、天冷了給妳圍巾……結果後來還不是……」

    她聲音低了些，語氣裡透著隱約的擔憂與不甘：「還不是壓著妳，說喜歡妳、非妳不可，還……」

    Medea的手在桌下握緊了一下，全身像是被冰水澆過般僵住，脖子微微一扭，像是在驅散什麼記憶帶來的寒意。她沒有立刻回話，只是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極為堅定地說：

    「不會的。」

    她抬起眼，直視安雅，那雙灰棕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地冷靜卻執著：「他們不是那樣的人。」

    安雅不語，只是眉頭皺得更深，像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蛛絲馬跡。

    Medea繼續開口，語速不快，卻每一個字都像經過計算：「當年那些孩子，是第一次見到外人，沒分寸、沒自制力。可Stray   Kids這群人不同。他們見過的美女多得是，不可能對我有那種想法。」

    Medea的聲音不疾不徐，語氣平穩卻帶著一種堅定的自信。

    「更何況……」她停頓了一下，語氣如同整理完畢的報告，邏輯清晰而條理分明，「他們也不像那群小男孩一樣，動不動就對我動手動腳，甚至連言語都……都不知分寸。」

    她低頭輕啜了一口杯中酒液，神情淡然，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無需爭辯的事實。

    「Stray   Kids的成員們講話有禮貌、舉止得體，每一個舉動——哪怕只是借個耳機、或是請我幫忙調整行程，都會先問過我，尊重我這個人的意願。他們很成熟，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該做。」

    她放下酒杯，手指沿著杯沿緩慢地劃過，語氣依舊輕柔卻堅定。

    「所以，他們真的不會喜歡上我。不是謙虛，也不是自我貶低，而是我很清楚這種關係的邊界。他們是明星，而我是負責保護與支援他們的人。」

    安雅望著她，原本高高掛著的調侃神色在這一刻緩緩收斂下來。

    她看得出來，Medea並不是在逃避或說服自己，而是真心認定這段界線的存在。那份從容，甚至讓她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最後，安雅只是點點頭，像是勉強接受了這樣的答案，雖然眉心還微蹙著，但也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