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结局
结局 处理好伤口,秦韵终于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太安稳,眉头一直皱着。 来医院的路上,沈绪把她抱在怀里,身上也沾了血,还是沈雁开车,一言不发。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雁都没出现过。 沈绪把秦韵扶着在病房里走了会,膝盖的伤口在愈合,弯曲的时候不太方便,稍稍用力刚结好的痂又要裂开。 “公司有事,大哥这几天来不了。”这几天都是沈绪在照顾她,实际上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走路不太方便,学校那边请了假,沈绪也就陪她说说话,大多数时候,秦韵都是沉默着。 自从受伤以后,她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反而轻松了很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格外安心。清洗伤口的时候,碎玻璃扎得深浅不一,剪破裤子,一些rou和裤子粘在一起,扯开的时候她没觉得疼。 “我没问他。”秦韵松开沈绪的手,慢慢回到床上坐下。大哥打的那一巴掌很重,脑袋嗡嗡的,她确实不敢相信,捂着脸,手心快被脸烫伤。想起之前温柔的大哥,像是幻像一样。或许她来沈家的这些日子,就是一场噩梦。 返程时依旧是沈雁开车,她和沈绪坐副驾。看起来沈雁有好多话想说,却欲言又止,望着他的背影,视线最后停在手上,表重新戴上了。 三个人的相处始终很尴尬,但秦韵现在有了些底气,或许是看到那天他们脸上罕见的惊慌的表情,又或许是内疚的大哥久久不敢见她,可能他们说的喜欢是真的吧。 秦韵自己进了电梯,没让沈绪扶,回家后,三个人坐在餐桌前,一起吃晚饭。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这样吃饭了,沉闷的环境,各怀心事的人。 “对不起。”沈雁对着秦韵郑重其事得说。 “嗯。”她始终没有看他,“是我做错了,下次我再跑,你们就把我关起来,家里不是有很多空房间吗?”她站起来夹离自己有些远的菜,露出了手腕上麻绳磨出的伤痕,这里的伤她刻意没有涂药,伤口刚要愈合,她就抓烂,已经有些化脓了。 “我们答应你,以后不强迫你了,只是你要听话。”秦韵放下筷子,没理他们,自己上楼了。 “她在生气。”沈雁苦笑,“看得出来,而且她更生你的气。”沈绪有些幸灾乐祸。 他倒不在意,毕竟meimei对他的态度不错,她一直记恨着那一巴掌,从前那么爱护自己的人,突然打了自己,还给自己灌酒。换做谁也接受不了。 夜里,沈雁进了秦韵的房间,她没睡着,靠在床上呆呆的想事情。 沈雁拿了一把钥匙递给她,“你之前说要离开这里,这是一个公寓的钥匙,你不想待在这,可以去那。”他坐在床边,秦韵眼里已经蓄满泪水,“我不要,公寓不还是你的吗?” 沈雁把人抱起来,下巴抵在她肩上,“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可你就是打了。要是我没受伤,你还会继续的。我讨厌你了!”秦韵在后颈处狠狠咬了一口,这是她唯一的发泄途径了。 “你咬吧。” “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他把床头柜上的杯子砸到地上,“我也受一次伤,可以吗。”说着就要往碎片上跪,秦韵赶紧起身拉住他。 “你干什么!疯了吗?” “我只是想你原谅我。” 把他拉到床边坐好,“你们。说好了,以后不会再强迫我了,我不要和你们做那种事。我们就当普通的兄妹不行吗?” “不能做普通的兄妹,但我们不会强迫你,我们各退一步不好吗?”沈雁把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哥哥真的很喜欢meimei,你看不出来吗?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我们是亲兄妹,明明在过去的十几年,我们都是陌生人。我们做兄妹,也才几个月而已。” “你说什么呢!血缘关系是不会改变的,我接受不了。”秦韵收回手放进被子里,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些话,乍一看好像有道理,实则逻辑全无,为什么把luanlun说的那么自然。 “那就慢慢接受,把这里当做我们的乐园好不好,这是我们的秘密。” 离开前,沈雁告诉她,接下来她可以安心准备高考,可以不回家,但是要让他们知道人去哪了,总之给她相对的自由,不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秦韵把被子盖过头顶,脑子乱乱的。她也想和哥哥们一样,用这些歪理麻痹神经,可他们这样扭曲的关系,真的可以吗? 十二月的风,刮得脸生疼,圣诞节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校服外面套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脸埋在围巾里,出校门后看见沈绪靠在车前,他穿着驼色的大衣,黑色的围巾随意绕了两圈在脖子上,松松散散的。头发上沾了些雪花,额前的刘海快扎进眼睛里,秦韵有些愣神,她发现他长得越来越像沈雁了。 自然的接过书包放在后座,替她系好副驾的安全带,上车后又递给秦韵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奶茶。外面的店门口都不约而同摆了一颗挂满彩灯的圣诞树,红红绿绿的,圣诞节的音乐飘进车内,打破了宁静。秦韵小声的哼起这熟悉的旋律。 手总算暖和了些,手腕上的伤已经愈合了,留下淡粉色的疤,沈雁又送了一条手链给她遮伤疤,只是秦韵平时上学,带不了那么夸张的。 沈雁从秦韵出院后就做起了家庭煮夫,变着法子给秦韵做各种营养餐,今天的是枸杞鱼翅汤。 圣诞节、跨年过后,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春节悄然而至。 高三在腊月二十三才放寒假,各种模拟卷复习卷堆满了书包。还有不到一周就要过年了。 路上没融化的雪,已经在车辆碾压下变成脏污的冰碴,走在上面有些打滑。 因为怕出事故,秦韵让沈绪别开车来了,他们俩就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大衣剐蹭着羽绒服,两人并肩走着。 “买一些对联吧!”家里空间太大,平时只有三个人住,冷冷清清的,既然决定在这里生活下去,要过年了,也要有点年味才行。 秦韵拉着沈绪的袖子跑到精品店里,对联、红包、灯笼……红彤彤的一片。想着大门口要贴一对,三个人的卧室各要贴一对,其余的哪里顺眼贴哪里吧。 除夕的早上,又下了一场雪。 家里开了暖气不觉得冷,秦韵起来的时候,两个哥哥已经在厨房忙活了。下楼之后就在沙发上窝着看电视,沈绪给她抱来一个毛毯,让她别着凉了,又给她里里外外掖好穿上衣服出门了。 “你去哪?” “买烟花。”沈绪围好围巾,秦韵掀开毯子走到他面前,踮着脚帮他重新系好围巾,“给我买一点仙女棒。” “那是什么?” “你去店里问就知道了。” 秦韵有些无所事事,哥哥们都很忙,她自己倒像个闲人,这会又跑到厨房里。 “要尝尝吗?”沈雁往她嘴里喂了一口汤,“好喝吗?” 她点点头“好喝。”沈雁又用同一把勺子自己喝了一口。 “去外面坐着吧,汤要炖到晚上。” 雪越下越大,她打开门,冷气就窜进来,几个月前,她还在下着雨的傍晚跪在门口,现在门上已经被她贴上了对联,那个“福”字,也是倒着贴的。 冷空气往宽松的衣服里钻,鼻子呼吸有些刺痛,鹅毛般的雪飘了几片进来,她想,如果雪再下大一点,他们就要被掩埋在这个房子里,真的像大哥说的,是他们三个的乐园,也是坟墓。 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了,某些界限早就被打破,她和二哥亲密的喝同一杯奶茶,帮他系围巾,和大哥共用一个勺子……早就不是她所想的普通兄妹了。 “怎么出来了?”沈绪抱着两大箱烟花回来,胳膊上挂着一口袋仙女棒,把人赶进去放好烟花,陪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 秦韵把毯子分他一半,起的太早了,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着了。沈绪腿挨着她的,她没躲开。 午饭吃的简单,都等着年夜饭。 沈雁把随后一道菜端上桌,剩下两个已经眼巴巴盯着刚上的菜看了好久。 “辛苦大哥了。”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大家都很高兴,一饮而尽。 把空酒杯放下,秦韵笑着说“你这次不用高浓度酒害我了吗?” 沈雁和沈绪对视一眼,也笑了。 “你那么记仇吗?”沈雁只一味给她夹菜,面前的碗已经满了。 “当然,要记一辈子。” 沈绪捏了捏她的脸,手感很好“你要记他一辈子仇,以后都别理他了。” “那不行。” 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倒计时,他们来到了屋子外面,沈绪点燃火线后捂着耳朵跑回来,“轰”烟花绽放在空中,花花绿绿的。 沈雁给她披了件外套,“新年快乐。”烟花声隐没了这声祝福。 三个人抬头望向天空,这是他们一起。过得第一个年。 “来放仙女棒吧。”仙女棒在手里滋啦滋啦的响,火光照在秦韵的脸上,她很高兴。 沈绪喝了酒,在沙发上一直唱歌“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贺大家新年好……” 沈雁一个抱枕砸在他身上,“滚出去!” 客厅里,二哥在发疯,大哥和她挨着,接着看电视,他她有些醉了,灯光下,大哥的脸像是观音菩萨一样,在冒佛光。 “哥哥,吻我吧。”就让她沉沦吧,既然清醒会痛苦。 “好。”沈雁声音有些沙哑,捧着她的脸吻上去。 嘴唇相接,秦韵学着他们那样伸出舌头舔弄,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在沈绪跑调的歌声中。 “你们在干什么?”沈绪突然清醒过来,两个在拥吻的人,像被捉jian在床一样,惊慌失措看着他。 “我也要。” 二月,秦韵参加了高考百日誓师大会。入夏后,高考越来越临近,秦韵还是喜欢坐在床边,好在已经不会走神了,树叶声伴着蝉鸣,夏天是躁动的季节。 高考前,秦韵一直处在紧张的氛围中,沈绪时不时烦她,就会被抄起枕头一顿毒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没有效果。只有沈雁来了,直接揪着他的耳朵拉出去,但第二天还敢。 考试当天,沈雁和沈绪硬是要把人送到考场,这让秦韵更紧张,实话说,她并没有准备好,本来成绩就不太好,后来回沈家后又被莫名其妙的事情耽搁好些日子,弄得她更没底,她现在只希望上个本科就行了,何况家里两个哥哥挺有钱的。 沈雁把书包给她拉好,又给她擦了擦汗,“别紧张,就当是感受一下。” “万一成绩出来很难看怎么办,沈绪肯定会笑我的。”秦韵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证件,都齐了准备进考场。 沈绪坐在副驾上,带着墨镜,手靠在窗边“你还怕我笑吗?” “我进去了。”六月七号的早晨,天气正好。 第二天下午,考完最后一科,沈雁和沈绪已经等在校门口,沈雁手里拿了一束花。 “辛苦了。等会去吃好吃的。” 秦韵有些蔫吧,考的题好多都不会做,无奈之下,也只能寄托两个哥哥不破产吧,毕竟她这辈子暂时来看是衣食无忧了。 “不想吃。”秦韵别过头,望向窗外,她的高中生活结束了。未来是什么样的,她也不清楚,沈绪在后座上睡着了,他还带着夸张的墨镜,沈雁还是一样,专心的开车。手里抱着他们送的花,花开的正艳。 秦韵考的没她想的那么差,能上的大学很多,她没有选择离开,只是发愁选什么专业。 选专业的书很厚一本,她都翻遍了,她确实没有特别想学的专业,现在什么专业好像都不行,学会计,以后是坐牢的命,当医生又是cao劳命,当教师更是牛马,笔划掉一个又一个,她最后也没辙了。 沈雁拿了一盘西瓜放她面前,她拿起牙签吃了一块,脆脆的,是她喜欢的脆西瓜。 “哎!”她长叹一口气,真想随便选个专业算了。 “哥哥,你给我选吧,我真不知道选什么了。” 她把书递到他面前,上面已经做满了笔记,他拿过来翻了翻,“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职业,律师?设计师?教师?医生?” 她摇摇头,“其实我对这些都挺有兴趣的,但是感觉学起来很困难。” “那就当律师吧,我可以给你找律所学习,不过你自己也要努力,放心吧。” “不过,我能上的学校法律专业也不太好啊。” “不然我和二哥一样学金融吧。” “看你自己吧,现在金融专业也不吃香了。” 一直纠结到沈绪晚上回来,硬是要给她报母猪产后护理,其实秦韵也想过随便报一个专业的,但是又觉得不能这样不负责。 最后她报了一个自己也没想到的,在某农业大学“养蚕。”这个专业是研究蚕丝怎么用于医疗工业的。 家里专门腾出一块位置给她,平时都在实验室里,但是养着养着养出乐趣了,家里也养了不少,为此,沈雁专门在屋外给她移植了一颗桑树。 开学那天,两个人和跟屁虫一样要跟着她一起去报道。 “这二位是——”同伴看着两个长得很像的男人跟在秦韵后面,还是没忍住问她是什么关系。 “他们啊——一个是我哥哥,还有一个——是男朋友。”秦韵说这话把自己逗乐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说男朋友的事情,直觉得好玩。 没想到后面二位回家后一直争辩到底谁是哥哥谁是男朋友,气得沈绪跑去把之前买的亲子装穿上,宣示主权。 两个人又问她选谁,回答还是一样,谁都不选。她只觉得他们很吵,大哥也突然变幼稚了,真受不了,早知道还是住在学校算了。 秦韵没有住宿舍,一来她不喜欢这种集体生活,二来家里的两个累赘也没给她住宿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让她住,宁愿在学校外面给她租房子。 她觉得他们三个就这样没皮没脸过一辈子算了。反正都没爹没妈了。 真如沈雁所说,这栋房子,是他们的乐园。 秦韵上大学后,一门心思在实验室,沈绪很不满意,沈雁还要装一下,体谅她辛苦,爱学习。 晚上,秦韵刚回家,沈绪就煞有其事拉着她的手委屈巴巴的说,“大哥生病了,很严重,我们可能要失去他了。” 秦韵看他说的认真,就跟着他往沈雁屋内走,“怎么会突然病了,我早上去上学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秦韵想了很多,可能大哥年纪大了,突然病倒也是常有的事情。想到这,她步子加快了些。 一进门,就撞进沈雁怀里,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有些生气的说“我以为你要死了!” “确实要死了。”沈绪进门后把门锁上,从后面抱着她,她被夹在中间,前面后面分别抵着硬物。 “我不想……” 沈雁低头吻住了她,“哥哥很想。” 很久没和meimei接吻了,她的唇还是很软,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只是暂时接受不了两个人一起,她从缝隙中挤出来。 “等一下,我不想你们一起……这个事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秦韵脸颊微红,衬衫被蹭的皱了,沈绪又从后面抱住她,“今晚翻我的牌子行不行,皇上……” 秦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二哥,你被打入冷宫了。”联合着沈雁把他推出房门。 “你们小声点!”沈绪不甘地拿走了秦韵的内裤,自己灰溜溜回房间。 他走后,房里只剩下沈雁和秦韵。 沈雁温柔得吻她,一直等她准备好,“哥哥,进来吧,我准备好了。”染了情欲的声音喊他,沈雁再也忍不住…… 就算我们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