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深了?
“是不是……太深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下意识抬腿夹紧。他的身体在她体内寸寸嵌入,像要把她的意识一层层推开。她紧到让他几乎无法动弹,每推进一点,他都得用尽全身的自控,才不至于立刻崩溃。 她疼,但没再说停。只是死死抱着他,指甲抓在他背上,每一下都在发抖。梁樾不断低头吻她,吻她的唇、她的眉心、她咬破的唇角。他的声音贴着她耳朵,低低哄着:“别怕,我在。”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身体回应。 陈白闭着眼,指尖死死抓着枕头,身体像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力包围着推向高处。梁樾维持着缓慢的节奏,每一下都稳、深,顶到某个她自己都说不清的位置。 陈白的身体早已失控地绷紧,腿不自觉地收拢,像是想把他更深地留在体内,又像是在逃避那即将冲破身体的临界感。 她的指尖已经抓不到枕头了,只能抱着他,像是抱住某种巨浪的来临。 梁樾伏在她身上,仍在一点一点地推进,温柔却坚决。他的唇贴着她耳边,低声问:“是不是……太深了?” 陈白没有回答。她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 她忽然觉得有一股力,从身体深处涌起——不是疼,也不是单纯的快感,而是某种如潮水般膨胀的东西,在她尚未意识到时,已将她卷住。 然后那一刻就到了。 像一道电流从脊椎底部猛地穿上来,她整个人陡然一震,腰不受控制地弓起,喉咙里溢出一声几乎压不住的呜咽,像是从肺腑里被挤出来的。 她从没想过,高潮竟是这样的。 不是电影里那种撕裂的大叫,而是一种无法逃避的翻涌——身体的边界在那一刻彻底松动,所有紧绷的线全数崩断,她甚至有一瞬是空白的,像整个人被掀到半空,又重重落下。 她夹得更紧了,像是下意识要把他锁在体内。 “陈白……”梁樾低低唤她,声音像被什么扯住。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一阵地颤着,失控地收缩着,那种濒临抽离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把她整个人浸没。 体内的湿意一波一波地涌出,弄得两人交合的地方一塌糊涂。 梁樾咬紧牙,也被她的反应带得整个人几乎溃散。他用尽最后一丝自控,没有立刻释放,只是将她紧紧抱住,让她在自己怀里慢慢缓过神来。 他低头,吻她的眼角——那里已经湿了。 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了……别怕。” 她只轻轻喘着,把头埋进他肩膀。 他还在她体内,手在她背上轻抚,像抚一片刚被风雨浸透的羽毛。 ** 她的身体还在轻颤,像潮水退去后残留在岸边的余波。喘息渐渐平稳,但四肢依旧无力。 梁樾没有动。他只是伏在她身上,抱着她,把额头贴在她肩头。两人的心跳还未同步下来,彼此的呼吸交缠着,一热一冷。 等过了许久,她的呼吸才慢慢安定。 他才终于缓缓退出。 那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像怕惊扰她体内那尚未平息的余温与酸胀。陈白的身体本能地轻轻收缩了一下,像是舍不得,又像是受惊。他俯身亲吻她的后颈,安抚地抱了她一下。 “别动,我来。”他说。 他抽出纸巾,手指几乎是颤着地替她擦拭交合处的水渍。指腹每轻轻一碰,陈白就下意识地收缩,但她没有躲开。只是闭着眼,像是太累了,又像不想让他停。 温热的液体混合着她体内的反应,沾湿了腿间。他并没有急着擦干净,而是一寸一寸,慢慢拭去,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比刚刚zuoai时更小心的节奏。 他没问她“还好吗”,也没说什么体贴的台词。只是安静地照顾她,好像在照顾一件极易碎的东西。 擦干净之后,他把纸巾收起,翻身回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陈白没有说话。只是顺着他的动作靠过去,脸埋进他胸口,鼻尖贴在他皮肤上,那是一种很近、很安静的亲密。 他轻轻拉起被子,将她裹在怀里,手掌贴着她后背,一下一下地抚着,像是哄小孩入睡的节奏。 他把她搂紧,两人沉入安静的毯子里。 陈白缓了很久,像漂浮在某种极深的水底。高潮之后,她整个人像被潮水冲刷过的岸,一半热,一半空。 她缓了很久,才慢慢从茫然的体感中恢复过来。 正当她想翻个身时,下体忽然被什么硬物顶了一下。她僵了僵,下意识伸手一摸,才发现梁樾还硬着。 她转头看他:“你……还在?” 梁樾偏过头,呼吸还没完全稳下来,“别管我,真的。” 陈白没有再说话,只是悄悄把腿搭上他腰间。她没用力,只是缓慢而确定地缠住了他。 梁樾一怔,声音哑哑地问:“你确定?” 她没回答,只是动作很轻地,慢慢坐上去。 两人的身体再一次贴合,私处交合的那一瞬,陈白轻轻皱了眉。那道尚未愈合的生涩感,像一层尚未褪尽的细沙,硌在敏感的肌rou之间。 她还是疼。 不是剧烈的那种,而是一种隐约的、钝钝的刺,像皮肤被反复摩擦之后的红肿,又像是某种被悄悄拉开的痕,留着脆弱的薄痛。 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咬着唇,将那一下微微的抽痛吞进喉咙。 梁樾还没动,只是伏在她身上,静静地抱着她。 她咬着唇,低头靠近他耳边:“其实……现在没那么疼了。” 他闭了闭眼,像是崩溃前最后一秒的克制被按住了。 他抓住她的腰,微微一挺,轻轻进入。她吸了口气,整个人像被点燃。几下之后,他却忽然停住。 “不能再做了……我真的怕你撑不住。” 陈白不甘心地贴着他,唇在他锁骨边轻咬了一口,然后慢慢退出,低声说:“那你教我。” 她低头,用手重新握住他,动作还是有些不熟,但这一次,他没有退。 他只是抬手盖住她的手,轻轻引导。 她低头看他的表情,那是从未见过的一种表情——有欲望,也有脆弱。 “这样……对吗?”陈白轻声问,带着一点喘,一点迟疑。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覆上她的手,像是在引导,也像是在寻找一点支撑。他的掌心热得发烫,骨节收紧。 她的动作慢慢找到节奏,来回的抚弄越来越顺畅。每一下都像在逼近某个临界点。梁樾的呼吸越来越重,胸膛起伏得厉害,整个人仿佛被一股难以抵抗的情绪推向边缘。 他伏在她耳边,声音哑到几乎碎裂:“不行……我快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陡然一颤。 那是某种完全无法控制的释放——像突然断开的弓弦,崩得他全身发麻。他埋首在她颈侧,几乎是整个人低低地喘出声来,一连串短促的呻吟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像再也压不住的潮水。 温热的液体猛地喷洒在她指间、手腕、下腹,一股一股,带着近乎失控的力度。他的腰抖得厉害,指尖死死攥住床单,整条背肌都在轻微颤动。 陈白怔了一下,被那股突然涌出的热感包围。她没躲,只是静静地握着他,用手轻柔地抚过他颤抖的腰侧,好像在陪他从高潮的浪尖落回现实。 梁樾伏在她肩上很久,呼吸一下一下地收紧。他的额头贴着她的锁骨,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像在她皮肤上留下余热。 “对不起……我没忍住。”他说。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亲了亲他的耳尖。 那一晚,雪下得很慢。 落在窗沿上,落在他们的喘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