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网 - 经典小说 - PUA姐以痛吻我,我伸舌头(gl/纯百)在线阅读 - -2 女友提议的出轨

-2 女友提议的出轨

    

-2 女友提议的出轨



    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向邓兰时暴露自己,她就是那种会花一整夜翻完你空间的上千条说说,还要绞尽脑汁找你小号的人(或者推文、博文……社交媒体上的任何动态,取决于你爱用什么软件,这只是我的版本)。

    神奇之处在于,我居然不觉得冒犯,当然了,在她没去看之前是觉得的。我会想:要是被她发现了那句xxx,可得换个对象了。

    但当她真的看见,我惊讶自己居然只是想着:似乎被她知道,也没有感觉特别完蛋,而且换掉的话,还能和谁在一起呢?

    你不准评判。

    或许是因为她一贯坦诚,花一整夜翻完上千条说说,还会在第二天神秘兮兮地告诉你自己这么干了,甚至重点挑几条摘抄下来,说很有同感,期待你夸夸她。这样的人并没有对你青春期的海量中二发言提出任何意见,所以你松了口气,而且不会怀疑那是客套话。

    但是,你仍然不太喜欢她紧紧跟随的目光,因为那让你想起自己的mama。

    好啦,我,是我想起。

    现在在网上,恋母情结似乎成了一种时尚标签,但很不巧,我是相反的,大概属于厌母派,讨厌那种用心照顾、悉知我所有需求与心声的人。不觉得很沉重吗?会压得喘不过气。

    每当邓兰时说“刚看了你的新动态”,我就会稍微皱一下眉,她肯定也发现了,因此才故意持续干类似的事,就为了惹我生气,看边界被破坏到何种地步,我才会大发雷霆,像高中时那样再和她大吵一架。

    我们是两个成年人,两个30岁的成年人,但感觉上,无论她还是我,成长的只有年龄的数字。她会幼稚地惹我生气,我也会赌气地不随她意,可惜好几次都是我败下阵来。

    所以……

    我才会出轨吗?

    你觉得呢?

    这天她问:“你在写什么?”我一如既往地没回答。什么都没写,只是在对你说话而已。

    心里想的事,能真正倾诉的人,只有你。

    在她发现了我,朝这边伸出手的一段时间里,我曾经放弃和你讲话,老实说,那几年,脚上总有种无法着地的浮空感。而现在踏实了,恢复和你的聊天,好像让生活也回到了正轨。

    ……虽然刚出轨。

    但说实话,这件事不能怪我,意思是,不能说我负全责。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邓兰时提议的。

    听起来很不像人话对不对?我没必要为了洗脱罪责而编出这样离谱的谎话,是真的。

    在我们恢复性生活后,我本以为这段关系走向了更稳定的方向,可是28岁生日的那天夜里,她躺在黑暗中,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最近有没有看上谁?”

    如果这是闺蜜之间的聊天,那很正常,我和几个写手朋友就常常互相分享感情生活,因为这是最好聊的话题,然后才会说到最近在看的电视剧、电影、书,讲政治、哲学、经济状况什么的(我们也没有经常聊这些,而且聊的效果绝对不是中年男那样)。

    当时,我宕机了,没搞懂她想说什么,是说哪方面的看上?是我想的那种看上吗?

    “什么?”

    “就,你有没有crush?”

    “等一下,你是我女朋友。”

    “是啊。所以你有没有?”

    这对话有点小众。

    我当然说没有,而且确实没有,更懂浪漫的人或许会说:“有啊,就是你啊。”这个答案确实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那是邓兰时,她问这个问题,八成不是为了调情,而是认真的。

    听到“没有”,她撇撇嘴,有些失望。

    “那你应该找一个,这是我今年的生日愿望。”

    嗯,一年多后,我找了,如她所愿。

    在假期去滑雪是陈姐给我的建议。她现在经营着一个科普类的自媒体博文账号,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她是一本科幻杂志的责任编辑。

    我梦想成为一名作家,所以向她负责的杂志投稿了,那是个很无聊的故事。讲在很久以后的未来,由于外星人路过地球造成的环境灾害,加速Y染色体灭绝,人类转为单性生殖后,在满是超自然现象的大自然中间建立起庇护所,重新发展文明。呃,说白了就是一种后末世的SCP基金会,文明倒退回原始部落时代,调查员被称为“巫”,奋战在控制异象的前线,为同胞扫除威胁。故事情节则是关于一对姊妹,追踪着异象,意外发现Y染色体灭绝的真相,似乎是数千年前的几位祖先刻意为之,而非外星人造成。

    这个故事表达了什么?表达了我厌男,仅此而已。所以才很无聊。

    可陈姐说:“你这个会火的。”

    她是个对风向很敏感的人,有独到的眼光,自然也懂关于“女权”“觉醒”的生意。后来我暗戳戳地坦白自己是个同性恋,还有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她皱着脸看过来,说:“哦,多新鲜呢。”

    总之,托她的福,我有了第一本出版书,获得了一些名气,也明白了自己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异性恋。

    倒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寸头铁T,我只是个普通的,剪着齐肩短发,戴着细框眼镜,穿卫衣和牛仔裤的路人,大概是不化妆的女人=不爱男人的刻板印象,导致周围人总默认我是女同。

    虽然我确实是,但是也认识不少不打扮自己,同时非常喜欢男人的女性,还有非常喜欢男人的寸头“铁T”。反正刻板印象不可取,而且我也不想再讲男人了。抱歉,和这个故事没有太大关系。

    你现在知道了,陈姐推荐我去滑雪。她端着手机说:“你可以带你女朋友一起。哦,这个教练,她技术很好呢,推给你?”

    那个教练就是小袁,袁嘉澍。我们互相自我介绍后,她很突然地说:“跟你讲,我考试的时候确实会因为名字笔画太多比别人落后一点。”

    我说自己并没有这么想,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那你和很多人都不一样哦。”

    之后,一直到行程确定为止,我们都没再聊天。我不是个健谈的人,而对她来说,我只是个客户,当然没话讲了。

    我说到时候是两个人一起去,和我的一个朋友,她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好耶,双倍的漂亮jiejie~”我回复:“她确实是漂亮jiejie。”言下之意我不是。

    她似乎无视了:“漂亮jiejie们几点到?”

    然后,我们在雪具处见面了,比预约的时间早了一些,她还在带一个少年班,看起来是一群小学生,叽叽喳喳地聚在一起穿戴装备,吵得我头疼。她说自己只是助教,帮老师带的。

    第一眼,我就不喜欢她。

    你一定很惊讶,但事实如此。她看起来二十出头,长得很高,估摸着有一米八往上,精力旺盛,扎着低马尾辫,戴着毛线帽和耳罩,刘海上有一撮红色的挑染。她讲着挺标准的普通话,东北口音偶尔漏出一两下,并不显得滑稽,反而令人感到亲切。

    与其说是不喜欢,不如说是害怕。用年轻一点的说法,就是被社交恐怖分子吓到了。

    我以为邓兰时已经算是很自来熟的人了,和小袁比起来还是内敛了不少。她俩简直一见如故,或者说,小袁一见到邓兰时,就摇起了尾巴,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她。

    我完全理解,也有点自豪。

    若我对邓兰时说:“你好漂亮。”她会淡淡地说:“我知道。”我又说:“更重要的是你很聪明。”她会点点头,得意地笑,“这个我也知道。”但她并不是那种会精心打扮自己的类型,我们都不是,最多练练肌rou,考虑一下穿衣风格。或许让她“漂亮”的,是那种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的气质。

    “和海山二一样。”有一回我说,她问我那是什么,我说是船底座的星星,特点是绝对星等很高,视星等却很低。那意味着星星本身有极高的亮度,却因为离地球实在太远而难以瞧见。说完后,第二天,她大概是去查了,来回复:“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活动很不稳定。”

    有人把海山二叫太空烟火,因为它经常会发生特大爆发,基本上就是一团时不时炸一下的烟花。但我要表达的主要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是说不认识你的时候,你没有那么特别,但越了解你就越有魅力。”

    她语气百转千回:“哦~原来我乍一看没有魅力啊。”

    这样浪漫化的描述,确实是我的自作多情。

    很显然,即便不用望远镜,邓兰时也足够明亮。

    那时,小袁的眼神黏上了她,把我晾在一边,好像她自己没手一样,亲力亲为地给她穿滑雪靴,煞有介事地问:“姐,这个尺码还合适吧?”会有多不合适呢?平时穿的鞋都是那个码,难不成还能因为天气太冷,脚热胀冷缩变大变小不成?

    当然,这是我自己性格阴暗的问题,完全能理解工作时见到美女,不由得更热情的心情,实乃人之常情,不怪小袁。但当有机会两人独处,我便向邓兰时抱怨:“你是不是很享受小袁献殷勤?”

    她没有否认,耸耸肩说:“是啊,怎么啦,你吃醋啦?”

    我也没有否认:“哦,是啊,有一点。”

    她解决问题的脑回路,就是那么离奇。

    “那,我和她提提意见,叫她也殷勤一下你呗。”

    我猛地一扭头,震撼道:“啊?”

    “嗯?没有问题吧,我们交的双人费用,叫她服务雨露均沾一点,很合理啊。”

    “我不是说那个服务……”

    “那还有哪个服务。”

    她笑眯眯地看过来,似乎容不得我拒绝。也确实没什么好拒绝的。

    现在想来,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