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对象
发泄对象
醒来后,容襄的枕边清冷无人,昨夜似是一场春色迷梦。 柔滑洁净的紫藤色丝缎被褥中,她那仅裹着睡袍的身子被料理得干净,肌肤清凉无汗,却留下了层叠凌乱的吻痕和指印。这些彰显欲望的标记密布在她的小腹、腿根与看不见的后背,说明与容衮的抵死交合并非幻觉。 然而,容襄记不清那场荒唐暴烈的情事是何时结束的。她只记得容衮在第一次内射后发了狠地折腾她,捣撞得她混混沌沌,丢了魂儿般意识空白一片。 不知他是出于未讲明的怒气,抑或初次过后便食髓知味? 想起下半夜被容衮翻过来伏压在床上,后颈被他发情似的叼住,粗硬yinjing在她腿心狂放抽插,混着浓精的水液失禁般从xue里淌出的狼狈场面,容襄陷入了呆滞。 “好凶…他疯了吗……” “叮——” 一声轻响,床头的嵌入式通信面板亮起。 容襄忍着药膏也无法完全抹除的酸疼半坐起身,伸手轻触床边的控制台,接通大宅的内线。 管家平缓恭敬的声音传出。 “小姐,傅先生来了。” 容襄心头莫名涌起的委屈化作怒火,微哑着嗓子吩咐。 “让他等着。先送茶上来。” “明白。” 挂断内线后,她靠着软枕歇了几口气才完全坐起,脚尖试探地触地时却腿软得差点跪下,恼得锤了下床。 “居然敢跑!” 她抓起孤零零躺在床头柜面的手机,点开与容衮的对话框。 他并未留言交代如今不见踪影的缘由,关心敦促的消息停在昨晚九点她未归家前。 容襄随手敲出一串乱码,并设置了隔五秒一次的病毒式重复发送程序,誓要震烂他的手机。容襄的对话框被容衮置顶,且设了特别提示,除非他心虚地设置了静音。 但光有sao扰不够,她眼珠一转,向挂帐的媒材供应商下单了几吨暂时用不着的雕塑石料,还点明了要专线押运加限期到货。 “哼,刷得你肝儿疼!” 做完这些,容襄仍不解气,索性简单洗漱一番,就着姆妈捧来的茶杯喝了点烟熏荔枝茶润喉后,便气势汹汹地抄起容衮送她的黄花梨木榔头,穿过两人连通的内房门,闯进他空无一人的卧室,将能砸的砸了个遍。 可惜,容衮的作风低调克制,根本没有放什么珍贵物件在这间温克勒式的德系风格房内。不似大宅其余部分,如门厅、走廊连墙壁都是青金石围镶金银丝的,更没有错落摆放两三个世纪前的龙纹官窑花瓶、宫廷牙雕等家族藏品。 她顶多将柜门和地灯破砸了一通。 尚能完好的,还有被装在贝母嵌红宝石相框中各时期的容襄的照片。她对自己或嗔或笑的脸可下不了手。 将大大小小的相框翻倒扣在桌上后,容襄环视了一圈狼藉的废墟,挑衅地将作案工具抛到容衮床上,转身回到衣帽间。 她的头脑仍旧发沉,随手挑了条知更鸟蛋蓝色的薄绸裙换上,便踩着不耐烦的步子下楼,准备会见另一个发泄对象。 傅豫听到被地毯过滤后的轻巧足音,眼睛一亮,从沙发站了起来,伸手想扶她坐到自己身边。 容襄“啪”地拍开他的手,冷声道。 “你这么早来做什么?” 向来被未婚妻柔情相待的傅豫一愣,等她坐入单人沙发后,才寻了侧边的长椅落座,温声提议。 “晖园到了一批安特卫普运来的藏品,你之前不是想选一些摆件放到檀香山的小别墅吗?” “…项链、手镯你挑几套换着戴也成…上回那枚金丝雀钻,若是合你意,我再让人搭一条……” 殷切话语从曾经矜冷的未婚夫嘴中吐出,容襄却半点不心动,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见往日的温软模样。 即使是晖园这个曾让她一度流连的傅家私藏馆被抛出,她的眼睫也未多颤一下。 傅豫自说自话几分钟得不到回应,又小心翼翼地牵住她搭在腿面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试图用美色唤回她的注意。 容襄过去最常触摸的就是他这张脸——眉眼隽雅,又透几分疏离,加上睡眠不足带来的憔悴,就如颓废落魄的俊美神明在祈求旧日信徒的回眸。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容襄烦躁地要抽回手,却在指尖无意擦过他高挺的鼻梁时顿住了。她转过脸,似打量无机物般细细审视了傅豫一番。 当傅豫被容襄饶有兴致的目光盯得脸庞微红时,她缓缓勾起唇角,笑意恶劣。 “我不想出门。不过…你确实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