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姜秋丹遞給他一條藥膏，用著幾乎純真的語氣說：「給你，這個是手銬勒出來的痕跡嗎？好辛苦哦。」

    他腦袋大概是想著電視劇中犯人與警察用手銬銬在一起，結果犯人掙扎的畫面，卻沒有去細想怎麼兩個手腕都有痕跡。

    「啊哈哈·····對、對啊！謝謝啦！」劉勇浚也覺得不如就這樣誤會下去吧，尷尬地笑著接過外用藥膏。

    原以為今天就要三人這樣尷尬的度過，結果兩人隔沒多久就一起離開了。

    兩人在樓下分開，崔東湁算了算時間，還是決定到戒治所一趟。

    「崔同仁你好，感覺有陣子沒看見您了。」

    「最近剛好有點事要忙，我能先跟你詢問一下曾漢的情況嗎？」

    從電腦中拉出他的檔案，上頭寫了一些常態紀錄以及缺失扣點。

    「入珠···？這也要扣分嗎？」案子轉接給其他部門後，他便沒有再多加關注他的事情。現在這些資料攤來來看，有種在窺探別人隱私的感覺。

    社工在這種環境下也是見過千奇百怪的人，他並沒有多做解釋，接著說道：「他現在第一階段的調適期已經完成了，目前正在接受心理輔導，但很可惜他目前不太積極，就算有社群活動、放風時間他也不太配合，加上他的經濟能力並不差，如果這麼下去他可能會只能完整待滿一年。」

    崔東湁眼神一亮，又立刻按壓下這不該有的喜悅，他故作擔心的說：「是嗎，真是太可惜了。」

    他是知道受刑人表現優良就有機會能夠提早出所，還想著如果真被他逃走之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再遇到，這不巧被他碰上這種好事。

    思索了一番，他從口袋中拿出完整未拆的煙盒遞給社工人員。

    「你可以幫我交給他嗎？」

    「痾······這個······」

    社工人員面帶為難的擺手，儘管破例讓他們能夠抽煙，但由工作人員遞交實在是大忌。

    崔東湁也看出他的顧慮，托起他的手將菸盒放在手心說：「是我疏忽了，這個就給你了，謝謝。」

    「啊······您今天沒有要探視他嗎？」

    「不了，今天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過幾天再來。」

    坐上計程車崔東湁並沒有立刻回家，對司機報了一串地址後順道在路上買了幾杯飲料。

    拉開玻璃門，診所內安靜的聲音與外頭的喧譁聲形成了強烈對比。

    「你好，掛號健保卡麻煩一下。」

    「不好意思，我想要找金醫師，他現在在忙嗎？」

    櫃檯人員原先只是盯著眼前的銀幕，聽聞抬起了頭看向崔東湁。

    崔東湁禮貌一笑，那小姐看的眼神發直，羞赧地問：「請問如何稱呼呢？我幫您叫金醫師。」

    「我叫崔東湁，麻煩妳了謝謝。」

    他坐在櫃檯一旁的沙發，大廳還有零散的病患在等著叫號，眼睛看過去都覺得自己眼壓都快升高了許多。

    「稀客，你怎麼會過來？」金允浩聲音傳來，熟悉的狐狸眼架著一副眼鏡遮擋了那份媚態，多了幾分斯文的氣質。

    他將手中一袋飲料遞給了對方說：「這個給你們同事喝。你現在在忙嗎？」

    金允浩接過飲料後他又馬上把它交給在一旁偷聽的人，歡喜地接過飲料後馬上轉頭跟其他人分享。

    「可能要等我一下，我還有幾個患者要看，裡頭有一間休息室要進去等嗎？」

    「不用，我就在這裡等，你好了叫我就就行。」

    金允浩來回打量著崔東湁，他知道這人最討厭來這種場所，偶爾來一次竟然還打算待在大廳，不知在盤算什麼，他點了點頭便繼續工作。

    崔東湁在大廳中待了一個下午，來來回回看好幾個人卻沒見到任何一個人像姜秋丹一樣有紅霧的痕跡。

    這時正巧劉勇浚傳了訊息過來，問他在哪、自己要準備回家了。

    崔東湁也只好跟櫃檯那總是偷看自己的員工打聲招呼便悻悻離開。

    劉勇浚老老實實地待在樓下，遠遠看到崔東湁熱情地揮著手。

    「今天一樣去找曾漢？」

    「嗯，不太順利，順便去找了金允浩。」

    「哦、哦······」

    一聽見金允浩的名字，劉勇浚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等待電梯的時候，崔東湁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你如果真不喜歡金允浩，就好好跟他說清楚吧。」

    「我沒有不喜歡！等等、不是，啊啊——」他急忙開口解釋，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氣惱地揉亂自己的頭髮。

    兩人進到電梯內狹小的環境，沈默了許久。

    「······你們做過了嗎？」

    「什麼？」還以為自己聽錯，崔東湁問出了口。

    「我說······你和秋丹有做過了嗎······」劉勇浚聲若蚊蠅，手放在脖頸後，弓起的手臂遮擋住泛紅的臉頰。

    青澀的反應還以為自己回到剛成年的時候，搞得自己也莫名的臉頰燥熱，以前在聊女孩子的事情都沒這種感覺，感覺話卡在喉嚨只能發出單音節回應。

    「真的假的！你果然跟金允浩是同一類的，渣男！」劉勇浚震驚地抬起頭，猛地揪住崔東湁的衣領，激動地來回晃動。

    崔東湁掰開他的手，電梯正巧打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去，劉勇浚還在後面「渣男、渣男！」的像八哥鳥一樣叫著。

    他正想開口反駁，突然想起兩人好像沒有正式在一起，他身形僵硬轉過頭說：「不、不是吧？」

    他們還在外面爭論不休時，門悄悄地打開了縫隙，姜秋丹出聲問兩人：「你們怎麼不進來？」

    兩人同步將頭轉了過去，劉勇浚正想開口就被崔東湁迅速捂住了嘴巴。

    「秋丹，我回來了。今天沒發生什麼吧？」崔東湁神色溫柔地說著話，如果不去看他手中架著劉勇浚的畫面，可以說得上是風度翩翩。

    打打鬧鬧的進到家中，兩人也冷靜了下來。

    兩個都是快三十歲的人還在討論渣男不渣男的實在有些丟臉，兩人對此事皆是閉口不言。

    崔東湁上樓換衣服的功夫，劉勇浚悄悄挪到姜秋丹身旁小聲尋問：「你······屁股不痛嗎？」

    「屁股？」姜秋丹沒理解到他在問什麼，歪著頭重複了那個詞。

    「你們不是做過那件事了嗎？」

    姜秋丹臉頰微紅，今天一早醒來根本沒想起這件事，現在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他還是很老實地回答：「一點點······但沒有真的痛到下不了床。」

    想起崔東湁幾乎是克制著慾望，極有耐心地在幫自己適應那東西的畫面，姜秋丹整個人都紅透了，他乾咳兩聲甩了甩頭，將腦袋的畫面甩掉。

    「你們在聊什麼？」崔東湁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後方，兩人像是受驚的兔子騰地一下跳得老遠。

    「嚇死人了······」劉勇浚摀著胸口，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

    崔東湁才不管劉勇浚如何，拉著姜秋丹回到主臥室。

    一關上門，崔東湁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這陣子用心餵養，感覺手感已經不像之前總是磕到骨頭，多了點柔軟的觸感。

    姜秋丹是知道崔東湁的佔有慾有多強，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他執著地扣著姜秋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姜秋丹極盡缺氧的程度他才願意放開。

    不知何時崔東湁已經坐在床沿，姜秋丹就跨坐在他的身上。

    帶著濕意的嘴唇在他耳邊輕聲低喃：「哈啊——勇浚還在樓下······」

    崔東湁輕笑出聲，隔著輕薄的布料指腹摩挲著胸前早已挺立的地方。

    被其他人觸摸胸部他只覺得噁心且抗拒，最剛開始崔東湁撫摸時他也沒有什麼想法，現在只是被輕輕觸摸就覺得全身發麻。

    姜秋丹緊抿著唇就怕自己聲音洩出。

    在那處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姜秋丹抖著身子輕哼出聲。

    「哼恩······東湁······」壓抑且嬌軟的聲音從口中溢出。

    崔東湁感覺自己如果再不停止就要停不下來了，他拍了拍姜秋丹柔軟的屁股說：「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