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捨命救少年

    氬薩克向前扣住司空潤的手指，十指緊緊相扣："潤，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輕軟的聲音讓司空潤心臟漏跳一拍。

    星燁"滋"地掐滅菸頭，琥珀色的眼睛銳利如刀："喂，你那線人靠不靠譜？"

    向辰軒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艾笠，分子生物學博士，我好友。"他聲音低沉，"她在天穹基因實驗室目睹了人體實驗的殘忍，不忍袖手旁觀，暗中收集證據，希望揭露這一切。"深棕色眼眸微動，"她…有點像表姐。"

    司空紹輝微微頷首——他了解這個小舅子的行事風格，能讓向辰軒如此信任的人，必定可靠。

    星燁猛地攥緊拳頭，指節發白："…黑道和博士，這種組合太可疑了。"   他聲音壓得極低，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審視——三煞幫的經歷讓他對向辰軒始終保有警惕。

    向辰軒唇角微揚："觀察很仔細。"他難得地誇讚道。

    星燁耳尖瞬間泛紅，不自在地別過臉去。

    司空紹輝解釋道："辰軒是帝國生物科技研究院的生態學博士。"

    "啪嗒——"雷修遠的煙掉在了地上。

    諾雅齊內心OS：什麼鬼？！白天拿試管晚上拿槍？這都是些什麼神仙基因？！

    雷修遠內心OS：臥槽！這年頭黑道都這麼捲了嗎？博士學歷是標配了？

    星燁內心OS：...所以我物理考28分是因為基因不行？？

    堂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向辰軒冷眸如刃，直刺司空紹輝："若有萬一，我斷後。"他每個字都像釘進木板的釘子，"阿潤絕不會少一根頭髮。"

    司空紹輝注視著眼前這個願以性命作保的小舅子，最終只能無奈應允。但看著向辰軒決然的神情，老殺手心中不免擔憂——這孩子似乎全然不顧自身安危。

    諾雅齊掐滅了手中的煙："那個..."她猶豫著開口，"到底是誰...值得您這樣..."話未說完就僵住了。

    向辰軒那雙常年來如深潭般平靜的瞳孔突然掀起波瀾。他緩緩掏出手機，解鎖時指尖幾不可察地顫抖。螢幕亮起——

    照片裡，亞麻色捲髮的少年半個身子都掛在向辰軒肩上，嘴裡叼著草莓味的棒棒糖，對著鏡頭比耶的手勢透著青春的張揚。而向來冷峻的向辰軒，竟微微側首凝視著少年，眉梢眼角的溫柔幾乎要溢位螢幕。

    記憶如利刃刺入——

    "軒哥要救人，我第一個擋刀；軒哥要殺人，我第一個遞槍。"印恩咧開帶血的嘴角，淤青也遮不住他眼底的明亮，"但要是誰敢用我威脅軒哥..."他忽然攥緊向辰軒的衣角，"那我寧願自己先嚥氣。"

    "他是我向辰軒的命。"手機外殼在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司空紹輝看著向辰軒眼中的決絕，不再多言。屋內再次陷入沉默。

    諾雅齊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轉移話題："薩克要偽裝生物學實習生，可他連細胞和原子都分不清，這戲怎麼演？

    "阿潤，你教他。"向辰軒的聲音已經恢復平日的冷硬，不容反駁。

    "好的。"司空潤條件反射般應下，隨即怔住——他居然被這個僅見過幾面的表舅不怒自威的氣場壓制。

    氬薩克聞言，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紫紅異瞳中寫滿了生無可戀。

    向辰軒冷峻的目光掃過司空潤和氬薩克："去收拾，今晚去新城公寓。"

    氬薩克唇角微揚，紫紅異瞳中閃過一絲期待——這次，他一定要讓弟弟親口說出，不相認的苦衷。

    星燁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薩克哥，我能幫什麼？"

    "練好刀法，隨時待命。"氬薩克揉了揉少年的頭髮。

    "明白！"星燁挺直腰板。司空潤攬過氬薩克的腰，帶著他往房間走去。

    雷修遠偷瞄著端坐在司空紹輝身旁的向辰軒，對方冷硬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鋒利。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嚥了咽口水才開口："那個...大佬..."

    向辰軒連眼皮都沒抬。

    "新聞說向辰昊快落網了，"雷修遠硬著頭皮繼續，"您...不接手三煞幫嗎？"   沉默像刀架在脖子上。雷修遠訕訕地退開："呃...我就隨便問問..."

    司空紹輝吐出一口煙："讓你二叔接管？"

    "嗯。"向辰軒簡短迴應，目光轉向正在反握匕首練習突刺的星燁，齒間還咬著半截煙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向辰軒已經站在少年面前。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乾脆利落地換下星燁嘴裡的煙。

    星燁一臉懵逼，棒棒糖在嘴裡轉了個圈："啥？"

    "少抽菸，少殺人，多讀書。"聲音冷硬如常。

    不遠處的諾雅齊和雷修遠交換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這真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三煞幫大佬？隨身攜帶棒棒糖是什麼cao作？

    不一會兒，司空潤和氬薩克拖著個黑色行李箱從房間出來。向辰軒斜倚在秘道門口，沉默等待，見兩人過來，微微頷首，便轉身帶路。暴雨初歇，陽光透過雲層斜照進小巷，在潮溼的青石板上映出斑駁光影。

    三人登上向辰軒的黑色懸浮車，車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車內空間寬敞，陳設極簡，卻處處透著意外的溫馨感——

    車頭控制檯上，一排炫酷的超級英雄手辦整齊排列，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盆生機盎然的多rou植物，嫩綠的葉片在冷灰色內飾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鮮活。後視鏡懸掛的紅色御守下，憨態可掬的陶瓷小白貓端坐中央，底部懸著兩個精巧鈴鐺，垂落的紅色流蘇隨車身輕晃，發出細碎悅耳的聲響。

    氬薩克靠在窗邊看著城市景觀，忽覺左手一暖，司空潤的手指已悄然覆了上來。他正要回頭，卻感覺到對方的指尖在自己掌心若有所思地畫著圈——順著司空潤的視線望去，他正盯著後視鏡上搖晃的貓咪御守。

    那些卡通手辦、多rou盆栽...與向辰軒冷硬的氣場形成對比。司空潤嘴角微動，想起照片裡被溫柔凝視的少年，忽然明白了什麼般收緊手指。

    很快抵達新城一棟普通公寓的最高層。氬薩克將偽裝工具整齊排列在梳妝檯上，司空潤則在一旁整理衣物。向辰軒獨自進了隔壁房間。

    雨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空氣中還帶著溼潤的清新。三人整理完行李後，陸續在客廳的灰色布藝沙發上落座。

    氬薩克習慣性地摸向口袋，卻發現自己忘了帶煙。司空潤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掏出煙盒。

    "嚐嚐這個？"他指尖夾著捲菸遞到氬薩克面前，煙紙在陽光下泛著淺金色的光澤。

    氬薩克盯著那支菸微微蹙眉。上次嘗過的古怪味道似乎還殘留在舌尖，但沒等他拒絕，司空潤已經將煙輕輕抵在他唇間。銀質打火機發出清脆的"咔嗒"聲，火苗竄起的瞬間，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躍動的火光為氬薩克鍍上一層暖色，勾勒出他微啟的唇線和精緻的下頜輪廓。司空潤的視線黏在那截若隱若現的舌尖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氬薩克試探性地吸了一口，蜂蜜的微甜裹著焦香在唇齒間漫開。

    "怎麼樣？"司空潤聲音低啞，收回打火機時，指腹狀似無意地蹭過氬薩克蒼白的手腕內側。

    氬薩克輕吐一口煙霧，他眉頭微蹙："怪怪的。"卻在司空潤期待的目光中，他還是又抽了一口，"不過...還行。"

    司空潤唇角微揚，就著氬薩克的手抽了一口，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對方的手指關節，溫熱的吐息拂過氬薩克的指尖。

    向辰軒站在落地窗前，修長的手指拉開窗簾。雨後的城市格外清晰，全息投影廣告在摩天大樓間流動。最引人注目的是天穹基因總部大廈——整棟建築呈雙螺旋結構，外層覆蓋著會隨光線變幻的奈米玻璃，此刻正折射出晶瑩的藍光。樓頂懸浮著巨大的全息logo，兩條交纏的DNA鏈在陽光下緩緩旋轉，散發著科技與權力的壓迫感。

    "氬薩克，"向辰軒突然開口，聲音冷冽如窗外的清風，"你為什麼會答應？"他對氬薩克的瞭解僅限於道上傳聞和司空紹輝的隻言片語，這次行動兇險萬分，稍有不慎就會喪命，而眼前這人竟答應得如此乾脆。

    氬薩克下意識看向司空潤，後者點頭示意："說吧，他可以信任。"

    "霍斯特是我失蹤十四年的親弟弟。"氬薩克紫紅異瞳在燈光下流轉，"我需要藉此進入天穹接近他。"

    向辰軒眉頭微皺。

    司空潤的指尖突然收緊，無意識地摩挲著氬薩克的手背："可他有心靈cao控異能..."他的聲音染上一絲緊繃，"一旦接觸，就算你不想，他也會窺見你所有的想法。"

    "什麼！？"向辰軒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氬薩克猛地掙開司空潤的手，將菸頭狠狠按滅在菸灰缸裡。他起身直面向辰軒，紫紅瞳孔微微收縮："我能讓他保密。"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我是他哥，他會聽我的！"

    ——應該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