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不是什么公共物资
第一章 我不是什么公共物资
向导中心三楼，1号疏导室。 门上方“疏导中”的大红灯牌常亮，右侧屏幕上的预约信息一直拉到了晚上八点。 卢鹭背靠落地窗坐在桌前，正午的光线斜打在他白色的制服上，反回他微微出汗的侧脸，整个人拢在一圈白色的光晕里，把他整个人映得干净，发亮，又…有点累。 腕带上的数值从63缓降回20，颜色由橙变绿。 卢鹭收回探入哨兵精神海边缘的触丝，松开手。 “谢啦，卢向导！”齐树收回手站起身。微风乍起，卢鹭身上的热意被带走了少许。 滴，卢鹭随手按开了空调。撇了一眼齐树手腕上蹦回21的数值，半笑不笑，“别用异能做谢礼，也不知道谁更累。” “知道，知道，午饭时间别忘了吃东西啊！” “你赶紧走我就能吃了。”他笑着回应，眼尾上挑。随着门开了又合，伸手按灭了疏导灯。 一上午，他已经接入了七位哨兵的精神海，还没喝上一口水。 一切都归因于他从向导学校毕业分配进C省向导中心，精神触丝探入匹配度识别终端的那一刻。中心注册的哨兵编号成排成列的出现在了卢鹭的头像下，匹配度全面飘绿，全在90%以上。 与此同时，哨兵中心匹配室一片寂静，接着是哗然。国家向导中心立刻调来最新的识别终端，早中晚不断接连测试了三天，数值稳定，一片绿。 “你现在是全国唯一一个跟所有哨兵都能深度匹配的向导。”主任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国家向导中心准备直接把你调过去。” 这之后第二天卢鹭就接到了国家向导中心的合同和排班表。上一休二，不算压榨，更别提工资也很丰厚。除了24小时接收紧急请求这一点。 对其他坐班向导而言，紧急请求一般都产生于和向导匹配度超过80%的哨兵当中。本来能匹配的就不多，严重到达到紧急请求的更是十天半个月也接不到一个。 对卢鹭而言就有苦难言，全国哨兵都跟他匹配度超90%，除了中心，靠近中心的周边城市紧急请求也恨不得第一个先找他。 众所周知，疏导有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皮肤接触。适用于哨兵处于边缘暴动状态，精神海边缘区域不稳定，精神数值达到60，可以用来对哨兵进行临时调整。 第二阶段是粘膜接触。当哨兵处于中度精神过载，或者异能无法控制，精神数值达到80以上时，向导释放精神触丝强行进入哨兵精神图景定点维稳。 第三阶段是性接触。一般都是哨兵深度精神暴走，或者精神海濒临崩溃，精神数值达到95以上。只能通过性行为触发身体感知中枢同时开放，向导精神网进入哨兵的主意识层进行强行镇压。 向导和哨兵的匹配度越高，疏导效果越好。达到紧急请求的哨兵往往都进入了深度精神暴走，得益于卢鹭跟所有哨兵的超高匹配度，有几次接个吻就能让暴走的哨兵精神值降档。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要上一上哨兵才能压下来。 直到进入中心的第八个月，当月失型体接连在周边三个城市出现，哨兵调动率颇高。于是有天卢鹭一天接到了三个紧急请求，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 对此卢鹭表示，“我又不是什么公共物资，请先找匹配率第二名。” 于是中心修改调度系统，优先通知除卢鹭外匹配度80%以上的其他就近向导。 卢鹭收起手里的包装袋，抽了张纸擦嘴，顺便收拾了桌子上的面包碎屑。刚刚点开接收界面，橙红色的“临时申请”弹出。 【S-18A-C2-3172。匹配度：94.5%，精神值：89，申请临时疏导。】 门砰的一声推开，一个点儿前刚离开的齐树满头大汗，半推半扛着一个上半身作战服满是烧灼痕迹的哨兵，一阵热浪经过卢鹭，直接砸在了旁边的医疗床上。 “不是故意加塞，今天坐班的向导里就你跟他最配了。”齐树一抹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卢鹭看了眼被溅上火星子的一次性隔离垫。转头走向卫生间。 “诶你干嘛去？” “漱口啊，我刚吃完饭。”卢鹭顺便冷水抹了把脸，回来把空调又降了几度。 哨兵瞳孔周边已经出现红金色闪动，”瞳孔色素漂移了，离暴走都不远了，就这一会儿你们干嘛了？“卢鹭捧起哨兵的脸，低头弯腰，唇还没贴住哨兵的嘴舌头就往里送。 哨兵的体温摸起来像是装了开水的马克杯，口腔内温度更烫。 “刚刚郊区出怪了，我俩负责一个放火一个拉风墙。许烟他本来下午都预约了。结果包围圈比想象的大……” “嘶，这有点太烫了。” 卢鹭的精神触丝刚探入围绕着滚滚浓烟的精神海外围，舌尖就受不了了，张着嘴吐舌给自己扇风。“帮我拿下柜子最左边第一个抽屉的润滑剂，要冷感的那种。” “啊？”齐树愣了一下。回身扒拉出润滑剂递给向导。“他，他需要上三阶？” 卢鹭眼睛眯起来，朝齐树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你要看啊？“ “哦，哦，那我出去等。”哨兵随着一阵风消失在门后，留下带着旋儿的转椅。 卢鹭回头憋着笑解哨兵的腰带，没剩几块布的上半身从脖颈到小腹都看得清楚，皮肤被高温熏得殷红，胸口因为呼吸急促上下挣动，还有火星子噼里啪啦往外冒。 随着裤链被拉开的声响，许烟努力回神，直起脖子看了眼在下身动作的向导。 “屁股抬一下。”他看到卢鹭眼瞳黑亮，嘴角带笑朝他说着什么。 许烟烧得混乱，顺势抬起了屁股，裤腰直接被扒到膝盖。随着润滑剂从瓶子挤出”咕唧“一声，他热切焦灼的精神海里探入了一丝凉意，接着是一缕，一片，仿佛是划破熔岩的月光。 哪怕是就着冰凉的润滑剂，卢鹭的手指也感受到了xue道内部的灼热，直到指根也受到来自括约肌的紧绷，第二根在肛口研磨的指尖才缓缓探入。于此同时，精神触丝穿过外围的迷雾进入精神海缓缓铺开。 巨大的黑色火山群，火山的地底正隐隐翻腾，暗红的光线从裂缝中透出，每一次吐息，便有熔岩从角落的小火山口喷涌而起。 向导将精神力缓缓收束成片状的光，蜿蜒交织爬上火山口，像在熔岩表面铺了一片清泉。 许烟的xue道内一阵短暂抽搐，小火山口的熔岩翻涌更甚，热浪扑面。 “许烟，”卢鹭低声念，“你里面好热啊，要把我烫伤了。” 指腹在xue道内壁转着圈研磨，触丝深入每一处炙热的缝隙，纠缠不休。 “呃…”一声呜咽从精神海深处传来，随之被压入了沉寂的火山口里。 许烟臀rou微微颤抖，肛口随着卢鹭的手指动作一收一缩，胸口的起伏放缓。精神海外围的烟雾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灼后未凉的灰烬，还有山体内部缓缓流动的岩浆和微弱的律动。小小的火山口也安静下来。 卢鹭的精神触丝缓缓从哨兵的精神海中抽离的时候，身上汗湿了一层。眼下哨兵燥热泛红的皮肤已经冷却下来，除了脸上。 许烟彻底清醒的时候以为自己异能失控脸上着火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一条腿被支了起来，小腿贴上大腿，凉意从括约肌开始向内蔓延，酸，胀，麻，痒，疼。 疼是jiba硬得发疼。 面前的向导额头带汗，嘴角笑得收不住。 卢鹭正往外抽手，看到眼前的家伙又跳了两跳。 “嗯…”随着没抑住的哼叫，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腕。 他看到哨兵瞳孔色素褪回黑棕，眼底泛起生理性泪水，别着头偷偷瞥自己。 卢鹭这才收回笑裂了的嘴，正色问 “要继续吗？” 许烟点点头，缓缓松开手，闭上了眼。 体内的手指又伸进深处，微凸的指节直接摩擦上前列腺，哨兵的臀rou连带大腿跟都开始颤动。茎身从下到上绷得笔直，随着指节进出转动弹动着涨大。 “是因为你是火系吗？”卢鹭看着身下人括约肌不同于之前的紧绷，越来越松弛，被润滑剂沾染的晶莹湿润。 “你里面真的好热。你的体温是本来就比其他人高吗？” “嘶， 啊…”爽和痒意从直肠直通天灵盖，屁股止不住上抬，guitou朝上cao空气。“是…是会高，嗯……” “那cao你一定很爽。别人发烧才能有的效果，你直接就有。”指头边钻边转，搅得润滑剂顺着指根流到垫子上，顺着屁股向上的力道换着角度。 “你看润滑都捂热了。像你屁股在流热水。” 许烟真的感觉脸部失火。“啊……”挤出的润滑堆积在会阴又滑落，听着向导的话更感觉那块儿烧得发烫。 卢鹭看着眼前yinjing的冠状沟上端胀得发亮，yinnang开始抽动，更加频繁往那块儿平滑微凸的rou上撞。“你这根东西是不是也可以发热啊，那不是高温按摩棒。” “不是，嗯！”哨兵刚消的红又从脸上蔓延到脖颈和胸前，喉结随着吞咽上下蠕动，下腹挺动得更厉害，“卢向导，你，太……” “太什么？”指节再度抽出一半，括约肌骤然收紧，“嗯？”指腹从后xue口再度深入碾进xue道，牢牢贴住软rou，滑动一圈，接着一按。 “啊！恩！啊……”许烟喉咙里挤出变了调的叫，睾丸一阵猛烈抽动，被腺液濡湿的guitou向上甩动的同时喷出一股浓白的jingye。卢鹭在不停收紧xue道内又研磨了两下。第二股，第三股…… 几滴飞溅到哨兵的脖颈，直到最后几缕从马眼往外流。不由自主冲到上端的屁股缓缓回落，小腹肌rou呼吸间不停起落，臀大肌的震颤缓慢下来。 “太多话了……”呼吸变得绵长，许烟顶着艳红一张脸看向抽回手拿出湿纸巾的卢鹭。 卢鹭抽了一张递给许烟，“你不觉得很shuangma？”他看了看对方手腕，“而且效果拔群，都不用二次疏导，嘿嘿。”说着又抽了张纸伸向许烟的屁股。 “我自己来！！”许烟一手捂自己屁股一手拽纸。 “行行。”卢鹭又嘿嘿一笑，走去卫生间洗手。 疏导灯牌暗下。齐树拿着一件黑T推门进来兜头罩在许烟脸上。“给你，给你。” “谢了！”许烟把腰带扣好，扒下自己身上的破烂。 齐树端着下巴上下打量，“娘嘞，效果这么好。”他拎起许烟的胳膊指着腕带。“降到5了都。”又发觉对方脸皮变色，“舒服吗？我是不是也应该过载一次试试？没体验过三阶疏导啊……” 正说着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屁股上，使劲抓了抓。“那以防万一，记得这儿每天洗干净点。”向导说话喷出的气流从耳边传来。 齐树缩着脖子往前一步，撇撇嘴。“算了，算了，还是定期疏导比较安全。” 刚穿好衣服的许烟把隔离垫拽下来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桶。对卢鹭道了声谢，拽着齐树往外走。 “诶，你还没回答我，三阶什么感觉？” “没上三阶。” “装什么啊，我看到了，你射了一床。”齐树皱起鼻子嗅嗅，“屋里还有味儿呢。” “……” “……”卢鹭准备坐下的动作顿了顿，回身打开窗户。 ————— 大规模失型体事件爆发已经过去了25年。世界安全组织仍维持“哨兵-向导-普通人类”三阶管理制。 哨兵占比约15%，向导约为5%，剩下的则是普通人类。 没人知道第一只突变体是从哪里出现的。有人说是在赤道雨林，有人说实在北境冻土，还有人坚称是在某座海底监测站旁，那里的研究人员全部失踪。 最初的突变体——那些外形仍保留动物或植物部分轮廓的怪物——并不主动具有攻击性，能探查出生物学参考。生物学家们认为这是自然界生物变异的一个节点，试图以自然演化解释他们的出现。 可紧接着，第二类、第三类、第四类怪物浮现，特征逐渐模糊、生理结构彻底易变。 再后来，它们开始向人类活动的区域游荡。出现在荒野，盘踞废墟、进入城市。而国内的第一例便推测是由边境进入。 随后便是具有攻击性的怪物现身，形态诡异，无生物学参考，学者将其称为失型体。 自此，全球进入战时生物预警状态。军事封锁、行政隔离、气象干预……人类的无数次尝试都无法将其彻底驱赶或者抹杀。 同年，人类开始发生转化。 最初发生转化的人因为身体可以石化被误认为是感染者，被单独隔离研究。直到发生异变的人类越来越多，有些能够徒手击杀失型体。 人们才意识到：这是进化，不是感染。 自此，世界进入Anomaly Era（AE），异变元年。 人类将拥有异能的人称为哨兵。哨兵被认为是人类物种为了对抗这些异种怪物而产生的又一次演变。 国家开始设立哨兵学校，哨兵中心。将分化的人类收编培养为应对失型体的军事力量。 AE 1年，多起哨兵异能无法控制，狂化伤人事故频发。进化论遭到质疑，人们认为哨兵和突变体一样，会逐渐异变成具有攻击性的怪物。 直到国内出现世界第一例哨兵狂化后回归正常的案例。第一对哨兵向导绑定体系出现让向导的能力首次被记录。世界范围内开展了大量讨论研究，识别出人类分化的另一个方向。 哨兵拥有异于常人的五感和异能，向导则能稳定、调节他们暴动的精神海。 这并不是人类个体的进化，而是新物种种群的诞生。 AE 2年，国家将向导正式纳入军事体系，向导培养进入“战术配置化”阶段，和哨兵进行1v1绑定配对行动。但拥有向导的哨兵却仍然会暴走死亡，匹配度这一概念才被提起。 AE 12年，人类分化比例已然平稳，由于向导数量较少，未结合哨兵有精神疏导需求。从向导学校毕业的向导首先被分配进入各省的向导中心疏导室，直到和哨兵深度结合，再绑定前往前线偏远地区执行任务。 卢鹭，27岁，G-16S-C2-0271，AE 16年完成分化，AE 20年中心判定为S级高匹配率向导，生于C2行政区，编号0271，无深度结合哨兵。 尽管任何哨兵都能和他达到90%以上的匹配度，尽管他和每一位哨兵的精神海接触时都顺滑得像天生一对。 但也正是因为谁都可以，他成了谁都没法独占。 卢鹭除了精神力跟不上的时候，很少拒绝。他习惯迎接暴动不安的迷雾、压下躁动的火种、从内到外的抚平捋顺濒临崩溃的精神图景。 他的精神网像月光下平静的白色海面，能够接住任何一场风暴，却没人能够抵达岸边。 简而言之，没人引发过他的结合热。 有时他也会想，他不会是个海王吧？平等的爱每一个人？ cao！那不还是公共物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