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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拯救者但那个时候我好像失恋了

    

34、拯救者但那个时候我好像失恋了



    陆天麒如同精心计算好出场时机的救世主,迈着长腿踏入这片狼藉的中心区域。

    混合液体很滑,第二步,他就没站住,提着一口气,昂贵的皮鞋巧妙地避开地上最粘稠的一滩混合液。

    不过无所谓,沈宁圆溜溜的眼睛没注意到他短暂的失态。

    陆天麒出门前精心打扮,昂贵的休闲西装在踏入这片区域前纤尘不染,头发也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抽动的嘴角重新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沈宁才撑着赵庭璋的身体起身,铁柱很有奉献精神,当了大半个粘腻液体的rou盾。

    陆天麒在他们面前停下,微微侧身,以一个最能展示他完美下颌线和挺拔身姿的角度,面向她眉毛微皱表情写满“不太理解”的公主。

    “看来,meimei很需要哥哥收拾残局。”

    沈宁:“哪只眼睛给你的误解?”

    他目光扫过沈宁,带着一种“看吧,没我不行”的优越,随即转向浑身污渍、正警惕环顾四周的赵庭璋。

    “你看,狼狈的Beta、脆弱的Omega。”

    提出了总结性发言,陆天麒一个一个拉踩,先开刀的是他单方面鄙视的发小,“Beta体能还行,脑子不行,嗅觉一般,连最基本的危险预警都做不到,蠢得可怜。”

    “……天麒。”

    赵庭璋按了按眉心,知道这哥们开起屏来口不择言——

    但这哪是开屏的时候?

    陆天麒的视线甚至懒得在好心暗示他的赵庭璋身上停留,微微侧目,望向他看不见的、信息素浓郁到让他头痛的方向。

    没办法,Alpha天生会被Omega勾引,他抵抗陈魈的气味是抵抗本能,陈魈应该和他一样。

    陆天麒厌恶极了这样卑劣的吸引。

    他和别的只会发情无差别caoOmega的Alpha,不一样,他的心、身体,都由自己的意志支配。

    “——至于那个,连老鼠都算不上的东西。”

    “脆弱得像块沾了水的玻璃,一点点刺激就碎得满地狼藉,除了制造混乱和污染环境,还能做什么?连站在阳光下的勇气都没有,只配躲在阴沟里散发他那令人作呕的……”他微微吸了口气,优雅地用指尖掩了掩鼻翼,“……气息。这种存在,本身就是对秩序和品味的亵渎。”

    而他,陆天麒,一个强大、优雅、头脑清晰的Alpha,才是这片混乱中唯一值得依靠的定海神针,是能将“沈宁”从泥沼中优雅拯救出来的唯一人选。

    沈宁冷眼看着。

    在陆天麒发言的时间里,她和赵庭璋互相搀扶(?)着起身。

    陈魈怨毒的表情快把陆天麒撕碎,他每说一句,他都接一句“贱人”,可惜人鬼有时差,只有沈宁听完了全部的谩骂。

    某种意义上,他俩挺配。

    在这里嗑到属实不该,很诡异……她的cp雷达狂响。

    沈宁一直觉得介入他人因果会背负他人命运。所以她惹不起躲了,躲也还是被狗皮膏药地黏上。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何况她不是。

    翻倒的货架也有破损的空气清新剂。

    她单手顶走麻烦的盖子,觉得自己此刻的动作有点小酷。

    接下来应该还能更酷——

    沈宁一步步走近声音慢慢减弱的陆天麒。他似乎没想过她会接近他,声音近乎停滞。

    “于情于理……”

    他陆天麒,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陆天麒动动嘴皮,发现自己的喉咙很干。

    他很难形容此刻的心境——

    沈宁正朝着他走来。

    不是看她的背影,也不是在监控下扭曲的角度。

    他和她面对面。她在……走来。

    右手还拎着一瓶空气清新剂。

    这画面于陆天麒而言,荒诞得像一场错位的梦。

    他窥探沈宁的手段很拙劣,甚至游走在法律边缘。

    陆天麒知道这样做不对。他没办法。前世他知道“沈宁”这个人不久,还在精心谋划和她浪漫非凡的初相遇——是歌剧院的包厢?还是私人海岛直升机落地时掀起她裙摆的风?

    太久了,久到细节模糊了,陆天麒只记得那种势在必得、要将最完美一面呈现在她眼前的焦灼期待。

    事与愿违,私人直升机的航线还在申请,他仓皇地收到了她的死讯。毫无征兆、猝不及防。

    陈魈抱着那坛疑似装着沈宁骨灰的木盒,小心地分装,把它们转移到瓷瓶里。

    瓷是陆天麒给他的,取自很俗的用意。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他当时想,这瓶子配得上陈魈那点病态的、带着艺术感的哀伤,那个贱人的悲伤比他外泄多了,在画室哭了三天三夜。

    陆天麒后来觉得这个瓶子带着点赏赐的玩弄心态,低级的Omega和他发泄情绪的手段一样,上不得台面。

    可为什么,每次看到陈魈擦拭那个瓶子,他胸口那块沉甸甸的失落就会变成一种尖锐的、带着倒刺的烦躁?像有根生锈的针在反复戳刺那块看不见的空洞。

    “……”

    陆天麒已然忘却那之后他干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心理医生用温和但公式化的语气说:“陆先生,人在极度悲伤时会选择性遗忘一些片段,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很正常。”

    陆天麒觉得这解释才不正常。

    他那时候跟沈宁有什么交集?不过是几张偷拍的照片,一份尚未实施的追求计划表,一个名字和一个模糊的侧影。他甚至没来得及让她认识“陆天麒”这个人。

    可为什么,仅仅是“沈宁”这两个字从舌尖滚过,就带起一阵细微的、麻痹般的酸楚,从心口一路蔓延到指尖?

    赵庭璋也看出他那段时间的不对劲,某次在拳馆,他对着沙袋发了疯似的挥拳,汗水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淌下来。

    赵庭璋递过毛巾,犹豫地问:“……失恋了?”

    陆天麒对那三个字很陌生,甚至觉得荒谬。

    他擦汗的动作顿住,汗水滑进眼睛,眼眶深处涌起一阵莫名的、干涩的灼热。

    单恋也能失恋吗?

    他记得自己那时和赵庭璋说,“你有病吧?羡慕我婚姻幸福阖家欢乐,说这种话刺激我?”

    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虚张声势的尖锐。

    其实不是的,他那时候一点也不幸福,陈魈是个彻头彻尾、当小三还耀武扬威的贱人。

    贱人之所以是贱人,他贱的明目张胆,哭就是哭,还穿了好久的白衣服给沈宁守节。

    ……贱得要死。

    陆天麒偶尔路过看到陈魈抱着那坛青花瓷,会无端暴怒,想把它砸了,连同那个贱人一起砸了。但是他没这样做,瓷器碎片割破陈魈的脸,血和骨灰融为一体,陈魈又碰到她。

    陆天麒不是很想别人碰她。

    哪怕她死了。

    慢慢的,“沈宁”这个名字,成了某种禁忌,提一次,就像有人在他心口那个空荡荡的窟窿里撒一把粗盐。

    那盐粒粗糙地摩擦着内壁,带来一阵阵尖锐而绵长的酸楚,提醒着他那里存放过关于某个人的回忆,她的照片还在他的西装口袋。

    此时,心脏被粗粝摩擦的感觉重燃。

    沈宁的脚步踩在狼藉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黏腻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他那颗被盐腌渍过的心脏上。

    陆天麒终于意识到了一点。

    ——原来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失恋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