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她揉进骨血里
想将她揉进骨血里
殿内地龙烧得正旺,金珐琅熏炉里沉郁檀香袅袅逸出,满室静谧中,只闻炭火轻微的噼啪声。 久久未得回应,沈持盈心底猛一咯噔——不会真被那几个腌臜奴才说中了吧? 她甘冒欺君之罪伪称有孕,可不是为着妃嫔之位来的…… 半晌,头顶才响起男人略带玩味的声音:“那依你之见,朕当许你何等位分?” 沈持盈这才仰起憋得通红的小脸,杏眸中泪光盈盈,“只要能常伴陛下,盈儿不在乎这些虚名……” “好,”桓靳径直打断她,“既然你不慕虚名,便册为选侍,日后在乾清宫随侍。” 这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沈持盈无措尴尬地僵住。 大魏开国虽仅二十余载,然先帝后宫建制已臻完善:贵妃、妃、嫔、昭仪、婕妤、美人、才人、选侍,等级森严。 而这选侍,正是最末一等。 她朱唇微启,正欲寻些转圜之词,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桓靳已将她拦腰抱起。 罗帷轻晃间,男人精壮的身躯如山峦般倾覆而下,将她牢牢禁锢在锦榻之上。 “陛下~”她刻意软着嗓音唤他,眼波流转,“盈儿的确不看重虚名,只是这腹中胎儿,毕竟是您第一个子嗣啊…” 桓靳修长手指熟稔解她衣襟,语气不咸不淡:“这与你的位分有何相干?” 沈持盈闻言如鲠在喉。 斟酌片刻,她小心翼翼道:“盈儿自幼因庶出身份,备受冷眼,不忍孩儿也…” “天家血脉,是嫡是庶又何妨?”桓靳眸光骤冷,“先帝,不正是朕的庶长兄?” 沈持盈陡然屏息,暗道不好——她竟不小心触了他的逆鳞。 眼前男人虽是太祖唯一的嫡子,却在五岁那年,眼睁睁看着生母被逼殉葬,皇位更被庶兄所得…… 沈持盈不敢再深究这个话题,慌忙攀上桓靳的脖颈。 纤指在他胸口暧昧轻划,又缓缓往下游移,眼波潋滟,吐息如兰:“陛下~” 她衣襟松散,浑圆丰硕的乳儿半遮半掩,雪腻肌肤在烛光下莹润生辉。 桓靳鼻息陡然粗重,却猛地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嗓音沙哑:“正值国丧,你又有孕在身,就寝罢。” 沈持盈心下微慌,脱口而出:“郑府医说我脉象平稳,不碍事的……” 话音未落,桓靳已翻身在床榻外侧躺下,阖眸假寐。 帐中光线昏暗,却可看清他周身肌理紧绷,额际青筋隐现,显然在极力压抑体内翻涌的欲念。 沈持盈欲哭无泪。若她真有身孕也罢,可她…根本没有啊! 她不死心,又凑近他耳畔,颤声问:“那陛下心中…可是已有了中意的人选?” 桓靳倏然睁眼,好整以暇道:“方才还说不在意虚名,怎么,又惦记起朕的皇后之位了?” 沈持盈索性不再绕弯子,扑进他怀中,泪盈于睫,“难道盈儿怀着龙种,也配不上凤位么?” “你想当皇后?”桓靳凝视她许久,指腹摩挲她纤细的颈子。 饶是他自诩对美色无感,也不得不承认,沈持盈的确姿颜出众。 尤其是此刻,她眼尾泛红,樱唇轻颤的可怜模样,让他胸腔掠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震颤。 这种震颤,裹挟着隐秘的暴戾,让他…想狠狠碾碎她,又想将她揉进骨血里。 “是!”沈持盈眸光灼灼,终于不再掩饰野心。 “陛下…”她牵引着他的大掌,覆上自己绵软的小腹,“便是看在,盈儿当初救过您的份儿上…” 肌肤相触的刹那,她明显感受到男人掌心一僵。 然桓靳只不动声色抽回手,“此事朕自有分寸,你无须再提。” 沈持盈指尖一颤,鼻尖发酸。 她万万没想到,连抬出“救命之恩”,竟都没能撼动他分毫…… 次日,待沈持盈醒来,枕畔早已凉透,只余一缕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贴身侍女翡翠昨日未能随她入宫,今晨倒是早早候在内殿。 才刚掀起纱帐,翡翠便伏跪在地,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喜色。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而珠帘外,宫人内监乌泱泱跪满一地,贺声如潮:“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最前排,几个被麻绳捆紧的太监瑟瑟发抖——正是昨日在廊下嚼舌根的那几人。 见新后凤眸微垂,他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皇后娘娘饶命!奴才们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沈持盈怔忡良久,怀疑还在梦中。 翡翠连忙解释:“启禀娘娘,今晨圣上已颁诏天下,册立您为皇后。只待国丧期满,便择吉日行立后大典。” “圣上特意交代,”翡翠压低声音,“这几个不长眼的奴才,全凭娘娘发落…” 沈持盈狠狠掐自己一把,疼得倒吸口气,才敢确信眼前不是幻像。 她抿唇忍笑:“国丧期间不宜见血,就打发他们去浣衣局做苦役罢。” 那几人如蒙大赦:“谢皇后娘娘开恩!” 事后沈持盈才知,桓靳并不满这处置,又命人割下他们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