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勾他
1 勾他
康涅狄格州,格林威治小镇的一座庄园。 阔别多年后,纪时彰再次见到纪楚莹,看到的是她最脆弱的模样。 当他在新墨西哥州和墨西哥毒枭周旋时,莉亚接连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说他的小meimei生病了。 他不予理会。 直到最近一个电话,莉亚急切地说他的meimei快死了,才坐直升机飞到康涅狄格州。 “她从落地的那一刻就病倒了,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吐,现在还发烧了,整个人昏迷不醒。” 听着菲佣着急的解释,纪时彰声音冷淡而平静,似在询问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找医生看过了吗?” “医生说是水土不服,开了些药就走了,可纪小姐她根本吃不下药,刚吃下去就吐出来。” 莉亚曾经遇到过水土不服的人,但还是第一次见症状这么严重的。 纪时彰微微拧眉。 掀开被子,露出纪楚莹那张惨白如纸的小脸蛋,双目紧闭,樱唇毫无血色,两腮却因发烧泛着不自然的酡红。 纪时彰见过很多濒死之人。 在那一瞬间,他几乎就断定她没救了,没有抢救的必要。 “打电话给殡仪馆,给她准备后事吧。”他的声音森寒冰冷,如同地狱传来。 不是吧,她才刚刚来到美国第三天,仅仅因为水土不服,就丢掉了性命? 莉亚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照做。 正当她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殡仪馆电话时,床上的纪楚莹倏然睁开双眼,晶亮的眸子如同黑曜石般清透。 她用三天没喝水,嘶哑得不成样子的嗓子,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像被小刀割一下,艰难开口。 “叔、四……叔……” 是垂死之人发出的声音。 欧式壁炉里,火光如燃烧的绸缎,橙红的火焰在她眸子里跃动,为她苍白的小脸染上一抹暖色。 纪时彰蹙眉,略显不悦地俯视着她。 他长得极其英隽,过分优越的骨相,极为精致的五官,高鼻梁深眼窝,墨蓝色瞳孔如同幽邃的深海,以至于当他俯视别人时,由内而外散出极具压迫感的气场。 出于求生的本能,纪楚莹用尽全力,抬起仿佛千斤重的皓腕,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纪时彰的衣角。 努力抬起不断打颤的双眸,眼里满是乞怜。 “救我,四叔……” 纪时彰眉头皱的更紧:“你连医生的药都不吃,我怎么救你?” 他又不是医生。 然纪楚莹仍是倔强地牢牢揪住他的深棕色大衣,仿若抓着救命稻草。 那一瞬,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在这世上,她能依靠的,唯有他一人了。 她从小娇生惯养,被家里人保护得像个不谙世事的金丝雀,可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她赖以生存的象牙塔,也顷刻间崩塌了。 从小到大连省都没出过的她,一下子出国了,刚下飞机时茫然无助,异国他乡的,唯一的熟人纪时彰也不来接她,只有一个菲佣和一个司机。 还因为一口生涩的中式英语,遭到他们的白眼。 她在飞机上就已经头脑昏胀,有生病的迹象,果不其然,一下飞机就病倒了。 这三天里,她滴水未进,从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就没吃过东西。 纪时彰一直没露面。 直到她感觉自己快死了,垂死之际听到他说出冷冰冰的殡仪馆,一瞬间,求生欲促使她使劲睁开眼,去抓住他。 她不想死。 尽管在她的家人统统出事以后,她无数次有过轻生的念头,真到了濒死的时候,她又不想死了。 可,她只听到他冷酷的声音。 “松手。” 纪楚莹仍是不肯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用双手攀上他结实的小臂,借力攀附而上,拼尽全力撑起上半身。 好在,纪时彰没有推开她,继续冷眼看着她。 如同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她的体温很高很烫,两只小手如同炽热的烙铁,透过昂贵的骆马绒面料传入他的肌肤。 他的无声纵容反而壮大了她的胆量。 纪楚莹死死攥住他的胳膊,还把他使劲往床上拽,明明使不出多大力气,仍是把他拽到了床边。 纪时彰索性趁势坐到床上,被她烫得吓人的体温微微一惊。 他下意识伸出手,指骨分明的手背往她额头上探去,贴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果真烫得惊人。 “嗯……四叔……” 猝然被这一贴,纪楚莹却感觉他的手冰凉凉的很舒服,贴在她guntang的额上,比冰敷还舒服。 她忍不住用额头去蹭他的手,眯着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纪时彰故意收回手去。 她立即摆出欲求不满的样子,乞求般用双手捧起他的大手,拽到额头上,用自己烫呼呼的小脸去蹭他的手。 如同发情的小猫,还发出舒适的嘤咛。 但很快,他冰凉的大手被她蹭热了,也就不那么舒服了。 她逐渐不满足于此,抓着纪时彰的高领毛衣,借以撑起虚弱的身子,大半个身子几乎挂在他的身上。 纪时彰剑眉微蹙,对她的接近心生厌恶,本想把她推开,然下一秒—— 火热湿软的小舌滑过他的脖颈,将他凸起的喉结卷入湿热的小嘴里,轻咬啃啮,一边含吮一边轻舔。 那一瞬,他背肌绷紧,如同电流从她舌尖窜出,酥麻的快感传至神经末梢,瞬时遍布他全身。 这种感觉,很陌生。 纪时彰厌恶和别人近距离接触,寻常人根本近不得身。 如今只是看在小meimei命在旦夕的份上,加上她爷爷临死前把她托付给他,才会勉强收留她的。 却没料到,外表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小meimei,不知从何处学来勾人的本事。 真是小瞧了她! 纪楚莹把他喉结上那层薄薄的皮肤咬出细密的粉红牙印,不经意间看见他冷白饱满的耳垂,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果不其然,他的耳垂也是凉得像冰,她像是含着冰块一样含在嘴里吮吸,不过口感软得不像话,不像喉结硬邦邦的。 “滚!” 纪时彰想推开她,然她的双手死死勾住他胸前的毛衣,即使把她推开,她转瞬又如同八爪鱼缠上来。 那架势,不是发了情,就是吃了春药。 纪时彰微一咬牙,猛地把她摔在床上,大手锢住她的双手,俯身倾轧在她身上,嗓音低哑而略带轻佻。 “小meimei,多年未见,这么sao了啊?” 他记得上次见她时,她才豆丁点大,如今倒是长大了一点,还会发情了都。尽管在一米九的他面前,依然是个小鸡仔。 他差点都要对她起反应了,然对他来说,性爱是最没用的东西,他从没有过正常男性都有的性冲动,那是野兽般原始的欲望,只有未进化完成的野兽才会受欲望支配。 失去理智,完全由欲望支配,那是低级生物才会干的事。 纪楚莹眨了眨水雾迷蒙的双眸,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仿佛猎物不知自己即将成为盘中餐。 “我没有cao小女孩的癖好,松手。” 纪时彰松开她,正欲离去,却又被她猛地起身搂住紧实的腰身。都已经烧得这么严重了,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又低又轻地哀求他“不要走”,声音还拖着发颤的哭腔。 说话间,双手在他身上求助似的胡乱摸索,却更像是挑逗。 倏地,她手心触到鳄鱼皮的皮带以及冰冷的金属搭扣,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触电。但她不知哪来的勇气,顺着皮带摸到金属暗扣,咔嗒一声按下去。 头顶传来森冷彻骨的声音—— “这么饥渴的话,要不要我随便找个男人来ca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