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茜與杏

    隔天，茜一如往常地去上課，在課堂上，她和葉四目交接。

    茜按著嘴唇，比出了一個『噓』的手勢，葉立刻害羞地不知所措，別過視線不敢再看茜。

    茜一邊聽課一邊想著昨晚的事。

    除了沖昏頭的性慾和美好的性愛以外，茜看著自己的雙手，很驚訝自己能夠壓制住比她高好幾個頭的葉，她猜想應該是下意識使用了魅魔的魔力強化身體──再加上之前在魔法課上的表現，茜心想自己該不會比想像中要強悍的多吧？

    就算如此，也只會強這一段時間而已，等魅魔的魔力消退就會回歸正常。

    身體也好，魔力也好，都會變回原狀。茜突然感到一陣可惜，豐滿的身材和敏感的快感就要這樣消失。如果想要繼續的話，只要回頭去找蜜荻大人──

    茜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說不定蜜荻大人就是故意讓她感受魅魔的好處，讓她產生依戀。最好不要再起奇怪的念頭，餓了就找葉，平常就自慰排解性慾，遲早能夠度過這段時間。

    下課後，胡思亂想的茜收拾著桌面準備前往下一節課，這時，她注意到走廊上有不少學生對她投以奇怪的目光。

    由於從迷宮回來後她的身材變得豐滿又性感，這種目光她也習慣了，她便沒有多想。

    ＊

    在食堂用餐時，送信的魔法使用魔法在分送著包裹和信件，突然一封封著蠟的信件突然來到茜的面前，讓吃麵包的茜差點噎著。

    茜一看就知道是家裡的信，但她鮮少收到家裡的信，這讓她有些緊張又有些開心。

    ……果然迷宮的事情讓家裡擔心吧，是不是寄信來關心的呢？茜想著，打開了信件。

    信裡只有幾行字：

    『不要再惹事生非了，現在是妳哥哥重要的時期，妳的行為會影響到家裡的，為了妳家裡還欠了冒險者公會人情。』

    連屬名都沒寫，但茜一看就知道是父親寫的。

    茜沉默不語，脖子上的項鍊發出光芒，憑空冒出火焰燒掉了信件，讓周圍的同學們都被她的火焰嚇了一跳。

    「茜，妳幹嘛啦？」

    「沒事啦，只是被寄了奇怪的信。」

    茜苦笑說道，隱瞞著自己家裡對她的態度。

    ＊

    如果父親知道我捨棄了那根舊法杖，會怎麼想呢？還是根本不在乎呢？唉。茜心煩意亂，如果不是對家裡的關心燃起了一些希望，她也不至於現在感到難堪。

    在今日的課程結束之後，她回到寢室，躺在床上想東想西，在杏回來前她就睡著了。

    茜在半夜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發現床底下有些動靜。她瞄了一眼，杏半夜走出了寢室，不知道去做什麼，茜也不疑有他，繼續睡覺。

    直到隔天早上她走出寢室時，發現交誼廳鬧哄哄的，許多學生擠在布告欄前面，葉和杏也在裡頭。

    茜好奇地靠近，卻嚇得僵直。

    她的照片被貼在布告欄上，只有拍到她的上半身，但很明顯就是她在侵犯葉時的畫面，她的表情煽情，胸口暴露．露出部分乳暈，沾滿奶水的rufang幾乎呼之欲出。

    茜腦袋一片空白，過了數秒後才開始動作，強力的屏障魔法從她身上迸發，將人群阻隔開來，她一步上前，扯下布告欄的照片。眾人發現照片的主角出現，有些尷尬地沉默。

    「……不、不是的，不要看。」茜喃喃說道。

    「茜，沒事的，冷靜──」葉從人群中探出頭來，輕聲說道。

    「我、我……這麼丟臉的樣子……被……！」

    眾人面面相覷，她們看向和茜比較要好的葉，葉這才緩緩開口。

    「那個，茜，冷靜聽我說。」葉小聲地說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不是只有這張照片。」

    茜感覺腦袋承受了重擊，茫然地抬起頭。

    「其他宿舍也有照片，這是其他年級的人給我的。」一旁一位同學喃喃說道，拿出幾張照片給茜。

    有茜洗澡的照片、在校園角落嬌喘的照片、飛行課後滿身大汗的照片。

    躍羚的宿舍總共有六間，這表示在今天的照片前其他宿舍已經傳開了這些照片，茜回想起在校園裡被注視的視線，一時之間感到不寒而慄。

    「我們已經盡可能幫茜收起這些照片了，但可能還是有在流傳的照片。」葉喃喃說著，關心茜的同學紛紛露出擔憂的表情。

    「還是告訴老師吧？」「能拍這麼多地方說不定是很多人犯案耶。」「一想到男生們會拿去幹嘛就覺得好噁──」

    這時，比較不熟識的同學說道。

    「茜妳應該自己說這張照片裡妳在交誼廳搞什麼吧？看起來這麼yin蕩……到底在幹嘛？」

    yin蕩？

    被這麼說的茜全身一震，丟臉、愧疚、不安，各式各樣的情緒衝向腦門，她一把抓起那些照片，也不顧葉的勸阻，衝回了房間。

    一回到房間，茜在喘息之際，就發現桌上有一張紙條。

    『把錢放在指定的地方，不然會有更糟糕的照片到校方手裡。』

    ──犯人不但要讓茜丟臉，還要錢財，不然要她身敗名裂。就算擅闖迷宮沒有被退學，但在交誼廳跟同學做愛這種事，肯定會讓她背負罵名。

    但用這種理由去跟家裡要錢，只會讓茜在家中的地位更低，光是想像父親會說什麼她就發寒。

    茜絕望地跌坐在地上。

    家裡也好，學校也好，都讓她感到難受和窒息。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呢……為什麼！

    茜眨著紫眸，斗大的淚珠流出。

    明明我那麼努力唸書，還被室友陷害，活著回來了卻什麼事也沒有好轉，這些照片大概是杏的所作所為吧，所以她晚上才偷偷摸摸的──但就算知道也沒用，只要傳到校方耳裡我就完蛋了。

    為什麼我要遇到這種事，明明我比她們優秀，明明我比她們厲害多了，我──嗯？

    茜捧起項鍊，看著項鍊若有所思。

    是啊，我根本不用被這樣對待，因為我現在比她們任何人都強，不是嗎？

    不只是她們，就算是老師，就算是父親，甚至……就算是哥哥們，現在的我都不比他們差。

    我根本不用怕她們，不是嗎？

    ＊

    半夜，杏從床上醒了過來，確認茜躺在床上後，小心翼翼地離開寢室，完全沒有發現有觸手偷偷地跟著她。

    杏來到宿舍外，和其他四名學生聚在中庭的噴水池。她們全都是和杏差不多同屆的女學生，歲數都在十四、十五歲。

    「嘻嘻，你們真該看看她被嚇傻的表情！」杏竊笑道。

    「可是，這樣威脅她真的會給錢嗎？」

    「對啊，她家裡根本不想出這個錢怎麼辦！」

    「無所謂啦，只要能把她趕走就好了──看她每天在課上秀她的項鍊我都覺得煩了。」杏聳肩說著。「誰叫她要在學校裡跟同學做這種事，還那麼搔首弄姿，被退學也是活該！」

    「說的也是，也是她先做錯的嘛！」

    杏等人完全沒有想過茜是為了誰才被魅魔襲擊的，有說有笑地嘲笑著茜的不是。

    「──果然是妳呀，杏。」

    茜的聲音從上面傳來。茜把原本的法仗當作飛行用的工具停在半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五人。杏以外的四人心虛地互看，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我、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茜，我們不是朋友嗎？」杏苦笑說道。「妳誤會我了。我……」

    杏的項鍊發光，火焰從她面前噴射而出，宛如一條火龍咬向她們。她們一時間看呆了，只有杏反應過來，用屏障魔法勉強防禦下來。

    「還狡辯。」茜冷冷地說道。

    「哼……茜也有這麼強硬的一面啊？」杏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千金大小姐做這種事可會被退學哦？啊，妳已經在宿舍跟同學打炮了，本來就會被退學嘛，哈哈！」

    面對杏的冷嘲熱諷，茜反而心情平靜。

    她已經思考過了，學校也好，人類的生活也罷，都已經不值得她留戀。

    「那已經無所謂了。」

    茜說完，風刃、火焰和冰柱同時出現，如暴雨的密集攻勢襲向她們。杏等人勉強拿出法仗，防禦之餘也想辦法進攻。然而她們的攻擊一點也碰不到半空中的茜，明明是五打一，卻被單方面壓制。

    「我、我不玩了，我又不想受傷！」其中一位戴黑框眼鏡的少女緊張地說道，轉過身想丟下同伴。「根本打不過啊，我要回去了！」

    眼鏡女才剛往後逃跑，就直接在黑暗中撞見了觸手群。

    「什、什麼？咿！」

    眨眼間，她就被觸手整個包覆起來，鑽進制服裡，從外頭都能看見在胸口、腹部和裙下的觸手蠕動。

    「別、不要，不要進去兩個洞，嗚、咿！嗚！」

    眼鏡女慘叫到一半，連嘴都被觸手給堵住，狼狽地被觸手群抬起，在半空中被姦yin。

    其他同伴看到後表情都變得怯弱和緊張。

    「聽、聽我說，茜，都是杏的主意，放過我──」

    其中一位長髮少女支支吾吾地說著，減弱了防禦，茜看著這一空檔，用火球砸碎了她們的防禦魔法，爆炸讓她們四人四散，衣服破損地跌坐在地上。

    除了杏以外的三人也被觸手群給抓住。

    「咳咳，咳咳！」杏還在因爆炸而咳嗽，緩過來後才發現周圍其他同伴都被抓住了。

    觸手從三名少女破損的衣物鑽進去，在她們的慘叫聲中搓捏著rufang，強行拉開夾緊的雙腿，對rouxue進行侵犯。

    「不、不要……我還是第一次……！」

    「怎麼可以這樣……放開我、又不是我的錯，只是開開玩笑！」

    「走開、拜託，嗚，嗚嗚，不要啊……！」

    杏眼睜睜地看著同夥們被觸手群姦yin，讓她嚇得呆愣在原地，腳軟地根本走不動。

    茜從半空中降落，不慌不忙地來到杏面前。

    「我的第一次也是被觸手奪走呢，杏。」茜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又怎樣？是其他人拜託妳，妳就心軟去找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杏還在嘴硬，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茜被勾起怒火，但她轉念一想，這種事已經無所謂了，反而露出微笑，讓杏不寒而慄。

    「──沒關係，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聊聊。」

    說完後，在一陣白光之中，杏感覺頭顱被重擊，眼睛往上翻白，就這樣暈了過去。

    茜使喚著觸手群，將其他四人往校門口帶去，她自己則親自用魔法搬運杏。

    當來到校門時，突然有個人影出來，擋住了茜的去路。

    「茜……別去……！」

    來人是葉，她早看出茜的狀況不對勁，便偷偷跟了出來，倔強地擋在茜面前。

    「葉，我不想傷害妳。」茜喃喃說道。

    「只要出去了，妳就回不來了，我們就再也不能見面了。」葉眼眶泛淚，淚珠沾滿臉頰。「不要去，茜，我們可以讓杏受到懲罰──」

    「不夠。」

    學校的懲罰，對茜受到的傷害而言，一點也不夠。她知道，杏這樣擅長成群結隊、拉攏別人的人，就算受到懲罰也能好好生活。

    人類的懲罰是不夠的。

    兩人沉默地對視數秒後，茜低頭嘆氣，露出苦笑。

    「葉，謝謝妳來見我最後一面。」

    「茜！嗚！」

    茜用屏障魔法壓制葉，將她抵在牆邊，她只能茫然地看著茜將五人帶走，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