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太好了，我不想把你分給別人

    江念被顧景琛重新逼回沙發角落，眼眶紅得發燙，像隻被困住的貓，渾身緊繃卻又不敢逃跑。

    顧景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沈默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他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等著她回話。

    「因、因為??」江念咬了下唇，眼神有些閃躲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我今天在咖啡廳??

    看見你和一個jiejie在聊天。」江念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顧景琛，「你跟她說說笑笑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就很不是滋味，所以才??才那樣亂說話惹你生氣??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說完以後真的很後悔，我只是當下拉不下臉跟你道歉。」她語氣裡滿是懊悔，只希望顧景琛能原諒他。

    顧景琛聽聞，啞著嗓音低聲詢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因為我跟別的女生聊天不開心？」

    話說到這邊，江念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了的，她低著聲如實地說道：「因為你平常對我都是很嚴肅的，就像個家長一樣。可是你跟別人說笑的模樣看著很輕鬆，是我沒有見過的模樣，讓我覺得??很陌生。」

    「陌生？」顧景琛聽聞，苦澀的笑著語氣裡帶著無法掩飾的失落，「你覺得我對別人比對你好嗎？還是你想要我也這麼對別人？」

    他低聲的笑著，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我管著你那是因為我關心你、在乎你，同時也怕你學壞，所以在你犯錯的時候兇你??結果你卻因為這樣生我的氣？」顧景琛說到這自嘲的笑了笑。

    江念覺得顧景琛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她伸手抓著顧景琛的手，見他沒有抗拒才繼續說道：「我不是生氣，我是怕你愛上別的女生，然後就不理我也不管我了。」江念說完這句話，眼淚又不爭氣地從眼角滾了下來。

    顧景琛望著眼前想哭卻又拼命忍著的小姑娘，終於還是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擦掉江念眼前的淚水，語氣溫柔的不像話「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江念垂著眼，聲音輕的顧景琛幾乎要靠在她旁邊才聽得清，「我只是怕失去你。」

    「怕失去我還說話這麼難聽啊。」顧景琛輕聲地笑著，捏了捏江念的臉頰，眼神深了幾分，「那怎麼辦呢？念念，我們都長大了，總有一天會遇到喜歡的人，然後結婚生孩子。雖然談不上失去，但總有一天我們得專心在自己的家庭上，我也沒辦法這樣一直陪著你??」

    江念聽到顧景琛的這番話，心臟像被什麼抓住一樣有些刺痛，她下意識地將抓著顧景琛的那隻手用力握緊，聲音顫抖著說道：「我不要你去喜歡別人，更不想你和別人結婚然後不理我，這樣我會瘋掉的。」

    顧景琛喉結動了動，聲音沙啞的故意問道：「為什麼？」

    江念緊咬著下唇，顧景琛直直的盯著她，屋內安靜的連時鐘的滴答聲都聽得一清二楚。而江念也能清楚的聽見自己心臟快速跳動的聲音，她緊張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但她知道錯過這次，這些話恐怕也沒機會說了。

    她閉上眼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然後抬頭看著顧景琛，語氣有些顫抖卻帶著無比的認真：「因為我喜歡你啊。」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巨石掉進湖水般，瞬間激起巨大的浪花。

    「我也不確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可能是你為了慶祝我考上A大，特地加班好幾天只為了能空出時間陪我慶祝。」江念回憶起那時的顧景琛，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時你明明累得不行，卻還是樂此不疲陪我慶祝，那時我就在想，如果這輩子都是你該有多好??」

    她說著說著，內心突然有些悶：「可是你是那個從小帶我長大的顧景琛，你照顧我的時間比我爸媽都還來得長。所以我也常常在想??我怎麼可以喜歡上你？」

    她紅著眼睛有些無助的看著顧景琛，「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可我越想放下就越放不下，你太好了我不想把你分給別人。」

    江念說完後看著顧景琛，卻發現他遲遲沒有回應。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眼神卻看不出情緒。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江念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顧景琛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成meimei，我不該對你保持著這樣的想法，所以我只是想著??」

    她還沒說完，顧景琛突然一把捧起她的臉，下一秒狠狠的親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侵略性，毫不留情地奪走她的氣息，像是被壓抑太久後終於爆發的暴雨一樣又急又兇。他懲罰似的咬著她的下唇，像是在責怪她剛剛的胡言亂語，又像是在宣洩著他的感情。

    就在江念被他吻的幾乎快要缺氧時，顧景琛終於停了下來。

    他的額頭抵著她，氣息不穩的急促著，眼神卻有些壓抑的看著江念，彷彿還不滿足。

    江念呼吸紊亂，眼神還有些怔愣，像是還沒從剛剛突如其來的吻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地像從前一樣喊了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