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奇怪
他很奇怪
自从外公外婆回国,两个人重新同居以后,景筝觉得卫爻变得有点奇怪。 当然这种奇怪不是他不再听她的话,不再事事纵容着她了,而是每当她不小心撞入他来不及遮掩的眼眸,总会发现他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一瞬不移,像是锁定了目标的男鬼,有些可怕。 就好像他一旦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但是即使有着病娇的潜质,卫爻依旧很尊重她,没有限制她的交往,允许她和朋友一起外出,哪怕其中有男生,只要告诉他一声,并且在约定好的时间准时回到家就好了。 景筝却莫名其妙有点不爽,他竟然完全不吃醋的吗? 感觉也没多在意她嘛。 果然是冷清冷心的人! 也许只是因为他们是恋人关系他才纵容着她、对她好,一旦他们分手了,景筝觉得他绝不会挽留的,说不定等谈了下一个女友,也会像照顾她一样照顾那个人。 可恶。 这天周六,景筝小组的成员在周五的课上的汇报了拿了第一,约着中午出去吃火锅,再顺便打一场剧本杀。 景筝早上被卫爻叫醒吃完饭又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一点了,距离约定的时间也不久了,她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地毯上,而后还是有点困,揉了揉眼睛蜷缩在绿色的单人沙发上,拿起一旁的半米高蜜蜂玩偶抱在怀里,歪着头靠在沙发的扶手上闭着眼睛打哈欠。 一张脸白得吓人,在长长的黑发的遮掩下,没有表情的样子像是一个刚变成人、社会化程度还很低的小猫。 卫爻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一幕,他顿了顿,轻声说道,“和朋友约定的时间不是快到了吗?还不洗漱换衣服吗?” 景筝不情不愿坐直身体,小脸皱着,瞪了一眼卫爻,而后一点也不心软的把刚刚还抱在怀里揉捏的玩偶扔了出去,不轻不重地砸在他的腿上。 卫爻顿了下,捡起来放到一边,而后走到景筝面前,单膝蹲下,揉了揉她的脑袋,“再不起床就迟到了。” “哦。” “今天晚上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景筝恶从胆边生,轻哼一声,“你管我呢,说不定打剧本杀还会一起去喝点酒,谁知道会是几点回来呢,也可能是明天哦,不用你接。” 卫爻的脸色微变,“阿筝……外面很危险,不可以在外面过夜,即使有朋友也不行,告诉我,几点回来。” “九点吧,不过你别接我!我有一个同学就住在附近,我和她可以一起回来。” 男生还是女生? 卫爻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来。 景筝期待地等待他问男生还是女生,没有等到他的提问,忍不住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真讨厌!” “对不起,别讨厌我……” …… 景筝轻轻推开门,在玄关处脱下鞋换上拖鞋,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卫爻坐在沙发上等她。 不知道等她多久了,应该很久了。 景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五十一,应该不算晚吧,也就晚回来了两个小时不到。 “我回来了,阿爻!”,景筝率先开口。 “不是说你九点之前回来吗?阿筝……你骗我。”,卫爻平静开口。 景筝心中咯噔一下,她走过去,坐在卫爻的腿上,抱住他的腰,在他的唇上亲了几下,“临时选的剧本,我没想到玩到了八点多,吃完晚饭再和她们逛了一会儿街就已经十点了,你生气了吗?” 卫爻垂下眼睛,可是景筝却看到他的眼角染上了红色。 “你真的生气了啊?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卫爻平静问道。 “当时正在商场和朋友挑选东西啊,我不是回了消息,说会自己回来,不用接我的吗?你还不放心吗?” 卫爻深呼了一口气,低下头。 他一点也不想女孩离开他的视线,他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不分开。 他知道她的世界不会只有他,如果他表现得太过贪心太过粘人,她会厌烦的。 书上说,正常的恋爱需要给彼此独处的空间与时间,需要尊重对方。 他不想让她讨厌他,可一旦她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她今天又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又会对别的人笑吗? 她会遇到另一个喜欢她的男生吗?那个男生身上有吸引她的地方吗?她会对那个男生有短暂的动容吗?她会爱上那个男生吗? 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一切的一切都让卫爻感到惊慌失措,坐在沙发上等待她回来的一秒,他就像是那忧天的杞人,担心她遇到危险,担心她会不再回来了。 再喜欢他一点吧,阿筝。 卫爻扯了扯唇角,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带了几分倦怠的哑意,“下一次早点回来,即使是富人区,伦敦的晚上也并不算太安全,我会担心你的。” 景筝紧紧环着他的脖子说好,还和他说以后不会再犯了,也会认真听他的话,会长记性,如果不信的话她可以写保证书。 卫爻把她脸侧的碎发勾在耳后,“好,保证书明天可以看到吗?” 景筝当然是随口说的,没想到卫爻当真了,她不情不愿点了点头,“明天晚上之前就给你。” “快去洗澡睡觉吧,我先回书房了,今天晚上的程序还没有跑完。” “哦。” 卫爻转身回了书房。 景筝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原来他还在生气。 景筝并没有回浴室洗漱,而是去了厨房鼓捣什么东西,半个小时之后,她将煮好了咖啡的咖啡壶打开。 一没注意,沸腾的蒸汽就烫到了她的食指,景筝打开水龙头冲洗了好一会儿,等到痛意轻了一些,她重新端起咖啡杯。 为了哄好卫爻,景筝亲自为他做了一杯热咖啡。 她端着咖啡杯小心翼翼往书房走去,可是因为没注意到地上的扫地机器人,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刚做好的热咖啡打翻在了她的胸口,白毛衣的领口被染成了咖色,半杯咖啡轻而易举浸透了毛衣,将她的锁骨和乳rou烫到生疼。 砰一声,咖啡杯碟碎裂的声音刚响起,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卫爻看了一眼地上的惨状,又看见往外扯着毛衣领口,小脸皱成一团的女孩,立刻懂了发生什么。 “抬手,我帮你把毛衣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