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破戒
36.破戒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小心眼的人呢?” 闻音手里晃着车钥匙,边走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机跟对面的孟姿吐槽:“把人好心当成驴肝肺,简直不可原谅。” 回来路上,她跟孟姿聊起那天在车里发现的药膏这事,觉得陈宗敛小心思还挺多,套套儿的。 “我就一句话啊。” 孟姿敷着面膜,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犀利又简洁:“不分就是秀恩爱。” 闻音:“……” “你越来越没情趣了。” 孟姿嗤了声,不屑一顾:“你犯不着跟我玩儿这套,找你的陈教授去。” 闻音轻啧了声,“进电梯了啊,信号不好,挂了。” 孟姿手速比她还快,话音刚落就结束了视频。 闻音气笑了。 她上了楼,意外在门口看到一个人。 “敛哥?” 她惊喜的走近,“不是说很忙没空过来吗?” 近年末,也是学期收尾,陈宗敛比往常更忙碌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雪断断续续的一直都在下,陈宗敛抬手佛了拂闻音的肩,掸去上面的雪花水渍,温热的手掌捧着她的脸颊轻轻一握,给她冰凉的皮肤带去一抹暖意。 他垂眸看着她:“我们三天没见了。” 闻音忍不住乐,用脸蹭了蹭他干燥温暖的掌心:“想我啦?” 他不说话,只是深黑浓郁的视线将她紧紧包裹。 闻音也不介意,这么长时间相处以来,对他百分百了解是不可能的,但七八十还是有,知道他是属于行动大于言语的人,而且他的眼睛会说话,那么漂亮,那么令人深陷其中。 “我不是跟你说了门密码吗?你进去等我好过在这儿干站着。” 这段时间陈宗敛时不时的就会来一趟她家,有时带些好吃的,有时带些她用得上的东西,之前陈宗敛来接她回去后,闻音就把门锁密码告诉了他,但她不在家时,他从不擅自开门进去,得等到她才行。 “没事。” 闻音赶紧开了门推着他进去。 刚把热水烧上,闻音便问他:“今晚要留在这儿吗?” 虽然他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她家一趟,但真正留宿的次数并不多。 陈宗敛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白净的脸上,狡猾的不答反问:“你想我留?” 闻音向来忠于自己的想法与欲望,也格外的坦荡:“留呗,反正也不差你睡的地方。” 但凡陈宗敛留宿,闻音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跑过去让他帮忙暖床,两三次后她就懒了,直截了当往床上一躺,光明正大的摆着‘我就是要来跟你睡怎么着吧?’,一副随你奈何反正她就是不走的架势。 陈宗敛渐渐习惯了她乱七八糟的睡相,把她也束缚得极好不闹腾,曾戏言她:“你是无赖吗?” 闻音脸皮顶厚的嘿嘿乐:“我是赖皮小狗。” 反正在她看来,冬天被窝里有个热乎乎的‘火炉子’抱着搂着,那是多舒服的事儿。 陈宗敛拿她没办法。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发现,自己难以拒绝她。 洗漱后两人也没着急去休息。 闻音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没处理完,盘腿坐在地毯上盯着电脑修图,陈宗敛则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看书。 坐得久了,闻音的后颈和腰背都泛酸,她往后一仰,脑袋便抵着陈宗敛的膝盖,余光瞥见他的手,很是随意自然的就捞了过来把玩。 他手背上的烫伤已然大好,皱巴巴的皮掉了不少,生出些颜色粉粉的嫩rou,闻音瞧着很喜欢,没事就捧着他的手摸摸蹭蹭,这会儿又碰了碰,再亲亲他虎口处的痣,觉得这痣生得也好看。 “累了?” 陈宗敛的视线从书上移开,落在她的脸上。 “有点儿,脖子酸。” 陈宗敛便放下书,用右手替她揉了揉肩颈,他的手法比起闻音给老闻按摩的那点现学现卖的三脚猫功夫,技术显然要熟稔且扎实得多。 毕竟有一位当医生的mama,陈医生教得好。 闻音舒舒服服的闭上眼,有点飘飘然了。 片刻后,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改天跟我去健身房练练,你得增强体质。” “啊?”闻音惊诧的睁开了眼,眼睛都瞪得圆滚滚的,“不能吧,我觉得我挺好的。” 好歹她也是个上蹿下跳,扛着长枪大炮四处奔波的主儿,体能自认为还行。 陈宗敛默不作声,只看着她。 闻音跟他对视了几秒,忽然有点心虚:“好吧我承认,我的肺活量确实不如你。” 每次接吻接到头晕目眩感到呼吸困难的的确是她。 但谁让他…那么能亲? 简直进步神速,闻音都怀疑他是不是亲亲怪变的。 而且他还喜欢咬人。 有回亲得过火了,她没忍住揩油似的又去摸他的腹肌,被他按住手狠狠咬了两口,牙口比她还利索呢。 陈宗敛的掌下是她纤长的脖颈,于他来说甚至是可以一手掌握的,指尖落在她的颈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分明的血管和跳动的心跳。 后颈对于人来说是一个很敏感而危险的部位。 将后颈敞开任人拿捏几乎等同于交出了命脉,而闻音全心全意的信任从某种程度上,极大的满足了陈宗敛内心深处克制且鲜少暴露的掌控欲。 此时此刻,陈宗敛难得走神。 她怎么能这么乖? 很乖的闻音在他神思游移间,从他手下挣脱,灵活得像猫似的,攀上了他的肩,跪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将他轻轻往后一推。 陈宗敛回过神来,背已经抵在了沙发靠背,他下意识抬手环住了闻音的腰,避免她摔下去,问:“工作都忙完了?” “都怪小马催我,他一个小助理还管到他老板头上来了,改天就给他开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闻音含含糊糊的不满说着,低下头来吻他。 这是一个极为危险又暧昧的姿势,陈宗敛仰头跟她接吻,分明是处于下位,却强势的占尽上风,另只手箍着闻音的腰没让她乱动。 闻音坐下来倒是挺老实的,渐渐的被他吻得失了力,腰软下来身体往前靠了靠,在敏锐的触碰到异样的挺立时,用手摸了过去。 “闻音。” 陈宗敛偏头制止,同时也抓住了她的手腕,掌心是比往日更guntang的温度,声音也略低哑。 “嗯?”她无辜的应着,被牵制住了一只手,另只还空着,从他的家居服衣摆处探了进去,摸到触感极好的腹部,是块状分明的肌理,甚至还清晰的捕捉到手下那紧绷鼓动的偾张。 陈宗敛对她不是没感觉,闻音知道。 反而他的反应很频繁,轻而易举的就能被她撩动。 但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哪怕再炽热的吻和浓情的氛围,陈宗敛也会在她试图进一步时中道而止。 越得不到就越想要,抓心挠肺的。 闻音就像是被吊起胃口的猫,仰头看着挂满一排排的鲜鱼,只能看不能吃,焦灼的急得团团打转,于是想尽办法去试探猎捕。 陈宗敛越矜持,她就越想打破他那股冷感的劲儿。 大约她就是这么坏,前有人爱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后就有她引陈宗敛破欲戒。 终于还是叫她得逞—— “闻音…”陈宗敛发出一道克制压抑的闷哼,喉结滚动着,眉峰紧蹙的微微扬起了头。 “我在。” 闻音轻应着,他这个姿态正好方便了闻音,唇边辗转落在他的颈间,后颈是命脉,难道咽喉处就不是了吗? 这里比后颈有着更致命的大动脉。 闻音的唇甚至感受到陈宗敛颈侧紧紧绷着而跳动的血管,那里传来他心跳剧烈的震颤,湿热的吻从他的喉咙软骨渐渐下滑,落在因用力而深陷的颈窝,连着两处明显的锁骨,闻音宛若巡视自己的领地般,精准的找到那颗垂涎已久的痣,用舌尖舐牙齿啮。 “脏……”他说,隐忍又克制。 闻音弯了弯唇角。 陈教授洁癖,连自慰这种事都只肯在浴室做。 “不脏。”闻音的手握了过去,触及guntang性器,唇上吻得更用力。 她掌控住的命脉又岂只有一处? 陈宗敛开始感觉到热,分明是在冬夜里,却恍惚自己置身于盛夏的窒闷中,让人溺毙,让人喘不过气,汗蒸腾出来的同时,快感也紧跟其后。 是陌生而熟悉的体验,不同于他的指腹粗粝,闻音的手柔软小巧却灵活,身下涌起阵阵电流般的颤栗,从要害处直抵大脑皮层,发麻发颤,陈宗敛听见自己异常急促的喘息,握住闻音腰的手渐渐收紧,背面浮现出蜿蜒狰狞的筋络。 他阻止不了闻音,也难以抵抗。 欲望占据上风,在这一刻杀死了理性。 闻音垂眸,看见陈宗敛哪怕鼓胀的青筋明显,却丝毫不显丑陋可怕的阴痉,尽管眼下腺液吐露,色情又yin靡。 闻音仍不合时宜的想笑。 因为陈宗敛的阴痉是粉的。 粉得莫名可爱。 粉得令人生出抹想要狠狠蹂躏的冲动。 闻音发现陈宗敛有点难搞。 她不知道因为他习惯性压制忽视自己的欲望,从而导致他到顶的阈值很高,但越具有挑战性的东西,就越能激起她的征服欲和血性。 陈宗敛闭上了眼,再睁开时,是感受到强烈的喷薄欲,他盯着闻音,向来深黑的眸眼里竟是隐隐泛起了抹水光,格外潋滟勾人的用视线密不透风的笼罩住她,围困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哪里乖了? 她野得要命。 快感和窒息交错混乱,在泄出来之际,陈宗敛没忍住将她拥进怀里,很紧似的恨不能融入自己的骨血,唇抵在她的肩头,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咬痕。 闻音忍着疼偏头安抚般的亲了亲他湿漉漉的侧脸,感受到指尖不断滑落的浓稠液体,哑然失笑:“敛哥,你射了好多啊。” …… 就这么拥着平复了良久的难耐情绪。 陈宗敛松了手。 理智渐渐回笼,开始兴师问罪。 他握住闻音的脸颊,眼底还残存着几分浓重的欲,强势而侵略感很足的目露审视:“你哪儿来那么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