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現狀
十七、現狀
「大師兄、二師兄!就在前面了!」 「紫燕……就算妳不說我也明白啊,歡迎的陣仗這麼大。」 師兄妹三人站在森林裡──雖然是白天,這裡卻瀰漫著霧氣,眼前的廣袤樹林不再如往常沉靜,數不清的樹妖蠢蠢欲動,拔根而起,慢慢進逼,光是數量就足以將他們夾殺。 「師兄,紫燕,這裡讓我來開路吧。」明朗說道,準備踏入樹林之中。 「明朗,不要下殺手。」傑克斯叮嚀道。 「……師兄?」明朗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在意這些妖的性命,但如果師父被綁架,那留一步餘地比較好,不要逼得對方魚死網破。」 「──我理解了。」 明朗踏入樹林之中,眾樹妖見獵心喜,開始圍攻明朗,大量藤蔓和粗大的枝幹襲向明朗。 明朗擺好架式,凝聚氣在全身的肌rou上。 樹妖們的擊打孔武有力,承受著打擊的明朗雙腳都陷進了土裡,周圍的地面都在震顫,明朗的身體卻彷彿金屬一般,沒有出現一絲傷口。 「喝──啊!」 明朗看準時機,用手掌用力推著其中一名樹妖,對方的樹幹直徑將近一尺,卻被被明朗一掌推飛,往後傾倒,倒在地上的樹妖枝幹出現裂痕,發出哀號聲。 其餘樹妖一驚,但要退開已經來不及了,明朗不斷推掌,將眼前的樹妖一個一個撂倒,開出一條路。 這就是蒲露創造的招式,地之型-走山,將氣以飽和的方式蔓延至全身肌rou,就像一座移動的山峰,攻守合一,移動即破壞。 傑克斯和紫燕走在後頭,一步步跟著明朗。 「你們該慶幸他不是用拳頭,」傑克斯對傾倒的樹妖們說道。「不然你們就成為一堆木屑了。」 「師父,我們馬上就到了……!」明朗嘴裡喃喃唸著,又是一記猛推,揚起大片塵土。 * 轉眼間已經來到了晚上,深山的夜空閃爍著銀河的星點。 「呼……呼……啊……嗯……!」 蒲露恍惚的喘著氣,她已經精疲力盡,被搾乳過後的rufang變得柔軟,全身泛著發情的紅潤色澤,雖然觸手已經散去,但在月光下還能看見胸部、腰間和大腿rou上被觸手勒出的發紅痕跡。 「今天就到此結束啦!」山神少女開心地拍手。「山林獲得了滋潤呢,多虧妳啦!」 蒲露四肢無力,無法動彈,連回嘴的力氣都沒有,她從沒感覺自己這麼虛弱過,只能恍惚地看著滿臉笑容的少女。 然而在星光下,少女背後浮現出她熟悉的臉。 「呃?」 少女查覺到背後的氣息,才剛想躲開,明朗就抓住她的臂膀,將她按倒在地。 「唔,竟然這麼快就找上來了?」少女喃喃說道。「你把我的山林怎麼了?」 「推倒了而已。」明朗冰冷地說道。 傑克斯和紫燕趕緊來到蒲露身邊,將她放下,傑克斯用外套披在蒲露肩膀上。 「師父,還好嗎?」傑克斯檢查著蒲露的身體問道。 「師父……!師父身上都是痕跡……就算是我也不會玩這麼瘋啊。」紫燕牽著蒲露的手,小聲地說道。 紫燕看起來強擠著笑容,蒲露明白這是她不知所措時的情緒反應,她想讓事情輕鬆些,才會強行帶著微笑說著俏皮話,但蒲露能從她手心冒出的汗水明白她的心情。 「為師沒事,讓你們擔心了。」蒲露輕聲說道,然後面向明朗和地上的少女。「明朗,好了,她可是山神,還是溫柔點吧。」 「可是,她對師父您……」 「謝謝你替我抱不平的心情,不過已經可以了──還記得為師的教誨嗎?」蒲露輕聲問道。「關於溝通的教誨。」 「……是的,『溝通建立在武力的對等,而優勢武力下的對話也必須保持謙虛』。」明朗說著,鬆開了手,讓少女狼狽地爬起。 山神少女拍掉大襟衫上的泥土,瞇著眼看著蒲露等人。 「妳真是擁有優秀的徒弟們呢,沒想到我的樹海這麼輕易就被攻破──唉!反正是我綁人在先,你們想要什麼就直說吧,是要痛揍我一頓還是拿走奇萊的寶藏,都隨你們吧!」 「哦,原來是奇萊的山神啊。」傑克斯一下子來了興致。「我聽說日軍的黃金寶藏可能就在奇萊──」 「傑克斯。」 「咳咳,抱歉,師父,聽到寶藏我就忍不住。」 「奇萊的山神啊,雖然我被妳綁在這裡凌辱了一整天,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介山神,為什麼需要普通女性的靈氣?」蒲露問道。 「普通女性?哼,靈氣上都有幾百年的老人味了,這樣稱不上普通吧!」 「老、老人味……?」蒲露震驚的臉紅。 「不准妳這樣說,師父很香!」明朗振振有詞。 「就是、就是!師父又香又甜!」紫燕附和。 「你們不要再討論為師的味道了。」蒲露趕緊制止。「說吧,奇萊山神,妳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 奇萊山神撇過頭不說話,似乎不打算說明。 「──不說也罷,如果妳需要幫助的話,就來找我的徒弟們吧。」蒲露說道,轉過身。「我們回去吧。」 聽到蒲露這樣說,明朗欲言又止。 「師父,雖然我深知您的濫好人個性,但就這樣回去了嗎?」傑克斯忍不住問道。「至少讓她給個保證不騷擾我們的符咒什麼的呀?」 「沒關係,不用了。我透過這次事情,也了解了一些事。」蒲露淡淡說道。 徒弟三人面面相覷,不再多說,留下山神帶著蒲露離開。 * 回到民宿,傑克斯和紫燕正在籌備晚餐,蒲露坐在沙發上休息,這幾天好不容易積累的靈氣消失一空,身體又回到剛下床時的狀態。 「師父,妳還好嗎?」 明朗來到蒲露身邊擔心地問道。 「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以師父的個性……如果推論出他人有困難,就算是曾經加害於自己的人,也會出手幫忙,您就是這樣帶我們穿梭各個犯罪組織和危險地帶的。」 「為師真的不是一個好師父啊。」蒲露苦笑。 「但這次您卻沒有追問,還說什麼『有事找我徒弟』,我第一次聽見您這樣說……!」 明朗擔心的神情讓蒲露有些心疼,她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 「為師以前會那麼積極,是因為為師相信不論發生什麼事,為師都有能力搞定,但現在不同了。」 蒲露看著自己虛弱的雙手,連握拳都感到吃力。 「『溝通建立在武力的對等』,而為師,已經沒有對等的能力了。就像今天,在妳們來之前,我連和山神好好對話都做不到,因為我是絕對的弱勢。」 「師父……」 「即使我想像以前行俠仗義,我也做不到了,所以我把決定權交給你們。」蒲露淡淡地微笑。「你們是為師的驕傲嘛。而且,我也不想再讓你們擔心了。」 蒲露想著明朗和傑克斯擔心的表情跟紫燕的強顏歡笑,就感到難受。 明朗看著蒲露接受自己虛弱的現狀,心裡有說不出的酸楚,但連蒲露都面對了,那他也只能將手按在蒲露的手背上。 「師父,身體會好轉的。」與其說是明朗對蒲露的話,不如說是他的願望。 「謝謝你,明朗。好了,該吃飯了。」 明朗望著蒲露的背影,那嬌小的身體似乎又變得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