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愧对爹妈
第一章 愧对爹妈
最近网上老是热议东莞,但这次可不是“扫黄”、“丐帮诱拐”或者“飞车抢劫”那些老掉牙的新闻。想当年,我刚毕业那会儿,东莞还是响当当的“世界工厂”“制造之都”,GDP在地级市里稳坐前排。2014年那场“扫黄”风暴后,东莞的“黄业”虽然淡了不少,但经济依然硬挺,工厂遍地开花,吸引无数富商豪客来挥金如土。坊间流传一句戏言:港台大佬奔深莞,长腿细腰的妹子们争相上岗,老少咸宜的消费热潮,直接把东莞的GDP推上天! 这话虽是调侃,却没半点夸张。东莞的工厂多如牛毛,商人们来投资,豪客们来撒钱,夜场里莺莺燕燕,年轻妹子们明码标价,赚着快钱,贱卖着青春。别以为只有女色消费,深圳那边的男色市场也火得不行,帅气小哥西装革履,伺候得富婆们心花怒放。不过今天咱只聊东莞,后面偶尔提提深圳的男色风情,就不细说了。 先别急,兄弟们,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叫阿成(化名,图个顺口),来自湖南一个红色革命老区的小山村。打小在农村长大,压根没想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在我眼里,镇上的小街就是“大城市”了,闭塞的环境让我对外面一无所知。直到2001年,我稀里糊涂考上了县一中,才知道原来高中毕业还能上大学!大学是啥?为啥要读?全靠老师洗脑和学长们吹牛才慢慢搞明白。 先说说我的学习成绩。乡里中学时,我算个尖子生,自以为牛逼哄哄。结果到了县一中,我才发现一个年级能有十二个班!县城官话跟家乡话都不一样,第一次期中考试,我班里排二三十名,年级更是跌到三百多,瞬间自信心崩盘。初中我可是年级前十啊!再怎么拼命,成绩就是不涨,同学们全是全县成绩顶尖的,我才明白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可16岁的我,哪懂这些,只觉得自己脑子笨,愧对爹妈。 说到这儿,插个小插曲:早恋。估计各位兄弟都懂这感觉。我也暗恋过,早恋过,但顶多是写写情书,下课一起打饭,晚上自习肩并肩,围着cao场散散步。亲嘴?想都别想!拉手都得心理建设无数次,脑子里演练几十遍牵手的画面,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才敢碰一下。那种青涩的悸动,啧啧,现在想想都脸红。 我的早恋对象叫但俊瑶,名字好听,人更美。她姓“但”,在我们那儿是稀罕姓,听说她家从湖北迁来,单门独户,总是被方、王、张这些大姓排挤。瑶瑶皮肤白得像牛奶,胸部饱满得让校服都绷得紧紧的,每次她走路,胸前那对宝贝微微晃动,班里男生的眼神都直了。我暗恋她的时候,天天脑补跟她亲热的画面,想象她娇喘着靠在我怀里,柔软的胸部贴着我,发出低低的呻吟,嗓子甜得像蜜。那时候我哪懂啥叫yuhuo焚身,就是觉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可这恋爱害人不浅。我整天想着瑶瑶,成绩一落千丈,逃课、逃考,脑子里全是她穿着紧身校服的样子,胸部曲线若隐若现,晚上还梦到她在我身下,娇喘连连,啪啪声响得我心跳加速。结果高考我只考上个专科,本来能冲二本的,全毁了。 瑶瑶也考了专科,我还傻乎乎想跟她去同一所学校续前缘。 高考前,我爹跟我促膝长谈,苦口婆心:“儿啊,你跟你弟读书得争气,爹妈供你不容易。考上本科,砸锅卖铁我们也供你!考不上,就别怪爹妈,只能跟表哥去广东打工了。” 我当时信誓旦旦,要考个好大学,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可早恋害我成绩崩盘,考了个破专科,我连面对爹妈的勇气都没了。那段时间,我整天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爹妈的血汗钱,恨不得跳楼一了百了。 年轻时咋就那么想不开呢? 那个暑假,我以为是我最后一个暑假了。 没考上本科,就得背着行囊南下打工。我已经准备好去深圳,买了洗漱用品和泡面(我娘说火车上吃泡面省钱),就差买票了。结果,八月快结束时,我爹的同学路过我家,听说我高考失利,建议我去他教书的第四中学复读,学费还能减半。 我爹妈一开始没同意,觉得复读费钱还不一定考得上,还不如让我去深圳打工,赚点钱补贴家用,供我弟读书。可我不想放弃,求爷爷告奶奶,发动三大姑七大姨劝我爹妈,求他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要认真读书,考上大学,不然就死心塌地打工。最终爹妈心软,给了我这个机会。 八月底那几天,我心情复杂,既期待又不安。期待能重新开始,又怕新环境,更怕没法跟瑶瑶彻底断了联系。说要断,心里却纠结得要死。她去读大学,我复读,她会不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生?我能不能忘了她,专心学习?那段时间,我脑子里全是她,晚上做梦都梦到她光着身子躺在我旁边,胸部挺翘,皮肤滑得像丝绸,呻吟声低低地在我耳边回荡,啪啪声此起彼伏,弄得我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内裤都湿了。 九月二号,我背着行李,爹帮我扛着表哥送的二手行李箱,坐着镇上改装的敞篷小货车,顶着烈日到了县城。路过一中时,我远远看着校门,心里五味杂陈。激动的是能以一中毕业生的身份致敬,愧疚的是我辜负了老师和爹妈的期望,不敢看爹那双发黄、满是老茧的手。 四中是复读学校,破旧得不行,大门斑驳,院子一片凋敝,跟一中比简直天差地别。我这农村娃本不该挑环境,可当时就是觉得这地方像被遗弃的废墟。梁老师(我爹的同学,教数学)在大门口接我们,我爹笑得松了口气,估计是拜托了梁老师好多次。进校门时,我深吸一口气,不是解脱,而是失望。 梁老师带我去寝室,我扛着行李,默默跟在后面,头也不回。到了寝室,坐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我突然想哭。为什么不跟爹多说几句?为什么不听听他的叮嘱,告诉他我会好好读书,让他和娘放心?多年后我问爹,他说当时看我头也不回,他既欣慰又心寒,想临走前再叮嘱几句,我却没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