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要打去練舞室打
17- 要打去練舞室打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週一踩了狗屎洗不掉,週二也是要上班的。有時候還挺懷念學生時期的,請假也只是扣一點分,不需要上升到扣錢的那種。 社交軟體從昨天到今天都陸續被那種訊息灌爆,我有些不安。 黎影貓今天不在,不知道是去哪裡了。 好不容易撐到了下課,我坐在教員辦公室裡休息。 一關閉飛行模式,那些噁男訊息就哐哐哐地彈出。我只好小心翼翼地不去點開那些通知,滑到有優先的電話裡,撥通了黎影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裡面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這麼快就想我了?” 我嘆氣,壓低聲量:“等下四點半,你方便直接來學校嗎?” 很快我又補充:“如果不方便那就沒關係。” “是我的房客親自打電話來求助的,我當然有空了。” 我聽到他輕笑一聲,腦海裡浮現出他狡黠的笑容,但他的下一句話讓我想順著WiFi去揍他: “妳要我在校門口等妳嗎?還是,妳想讓我直接去教員辦公室?” “讓妳的同事們都看看...妳口中的‘老公’是什麼樣子的?” “你在門口等我就好,就當做過來幫我辟邪。那待會見了。” 我翻著白眼把他準備的冰燉雪梨喝了,然後狠心掛電話。 === 很快,馬上學校就要關門了,我今天提早半個小時離開。 教學樓門口的陽光正好,我剛準備走下台階,就看見一個人靠在柱子邊,一身精心搭配的潮牌,看起來像是來拍短片的網紅。 我心裡一緊,腳步頓住。 白某人(白禎行)。 他眼神亮了,像見到老朋友一樣張開手臂,卻沒走過來,而是等著我主動靠近。 他總是這樣,把“禮貌”偽裝成控制。 “妳終於捨得回覆我了啊,老師。” 他笑,語氣像在調情,但我只覺得反胃。 “還是說妳現在換口味了?專門攀有錢人,覺得我還不夠有錢嗎?” 他把手機亮給我看,是那張偷拍照。 我打算直接越過他,卻被他先一步攔住。 “別這樣嘛,我是關心妳。我看妳現在狀態不太對,是不是有人逼妳?妳要是沒地方住,我這邊還是留著房間的。” “當然,床也還暖,因為是在倉庫改造的客房。” 我克制住想要暴揍他一頓的衝動,掏出手機,冷冷地舉起鏡頭對準他:“請問校方什麼時候開始允許閒雜人等進校園的?” 他一點也不惱,反而笑了,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我來接我侄兒放學,不可以嗎?” 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把外套拉平,露出一條假裝“親切”的項鍊——那是我們早已斷聯前他送我的,我早扔了,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戴同款來噁心我。 周圍一些留校練習的學生停下腳步,開始竊竊私語,很快人群圍攏起來。 他彷彿找到了舞台,表情忽然變得心痛又委屈,一副我才是負心渣女的樣子:“妳就非得這樣對我嗎?這麼多人看著,不如解釋清楚吧?我們不是……至少,曾經?” 他說著便伸手想要搭上我的肩,像是在強行復刻某種熟悉。 我後退了一步:“網紅沒梗做不下去了?可惜戲劇社不招人。不然妳可以來這裡混口飯吃。” 我腳邊有細小的喵聲傳來,低頭一看,是隻黑貓,金色瞳孔亮晶晶的,正蹲在我鞋尖旁邊。它身上有一圈rou眼幾乎察覺不到的暈光,我知道那是什麼。 白禎行還在說什麼,內容不過是些可憐兮兮又令人反胃的字句。我聽著聽著,眼神越過他看向身後—— 人群被輕柔卻不容抗拒地分開,黎影來了。 他站在人群盡頭,黑色高領襯衫,手握灰色外套。他表情溫和,卻帶著一種讓空氣瞬間冷卻下來的從容。 “這位先生,”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過學生的交談,“請問你在騷擾我的房客嗎?” 白禎行轉頭,表情一瞬間皺成一團,像被什麼噎住了。 黎影笑了,手指抬起輕輕一招,黑貓“喵”地一聲跳回他腳邊。他微彎下腰,溫柔地把它抱起來,隨後目光落回我身上。 “辛苦妳了,老師。現在能交給我處理了嗎?” 他說得像在請示,又像是無聲的保護,站在我和白某人中間。而我呼出一口氣,繼續拿著手機錄影,站直了身子。 白某人強撐出一副笑臉,但那笑意下的青筋已經繃了起來:“這是誰?怎麼聽著像是妳新房東?妳們在玩什麼新型play?” 他語氣玩味,又轉向我:“真有妳的,住進他家了?到哪個階段了?” 我沒說話,只是平靜地注視他。 黎影替我回答:“我們是合約關係。你知道的,現代女性有權選擇舒適的生活方式。” 白某人嗤了一聲,目光掃過黎影,又上下打量他那張過於完美的臉,眼裡浮現出一絲不加掩飾的敵意:“挺會裝的嘛,看著文質彬彬的,口才還不錯……是做什麼的?” 黎影不慌不忙,像是在看一隻跳梁小丑:“諮詢。擅長創傷處理,也研究依戀關係、人格解構這類話題。” 他頓了頓,露出一點溫柔的笑,眼神卻鋒利如刀:“當然,也處理過不少偏執型控制欲的案例。” “你懂的,那種只接受‘理想戀人劇本’,一旦脫離控制就開始轉向抹黑、詆毀與威脅的病症。” 我保持錄影眨了眨眼,覺得黎影這傢伙還挺能言善辯的。 白某人的笑容瞬間僵了:“你什麼意思?” 黎影還在笑,但語氣陡然收緊:“我沒說你。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 圍觀的學生開始小聲驚呼,一些膽大的已經悄悄打開了手機錄影。 而我也注意到,黎影腳下的影子開始往四八方面延伸。 我看到我的手機沒有訊號,已經周圍的學生開始窸窸窣窣地找訊號,我大概就猜到了。 與此同時,白某人的臉瞬間封鎖,他試圖反擊:“你不就是個靠臉混飯吃的寄生蟲,裝什麼心理醫生?也不看看你憑什麼——” “我憑的是,” 黎影語調平穩,“她選擇了我。而不是你。” 他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卻像刀子一樣一字一字刻進人心裡。 “你知道她為什麼拒絕你嗎?” 黎影低頭輕撫懷中的貓,“因為你始終只把她當作你用來裝飾面子的成果。你想她順從、想她聽話,想她是你的道具,卻連她喜歡吃什麼都記不住。” 白禎行終於沉不住氣了:“她不過是個失敗的coser、沒錢的老師,像你這種高攀的男人,總有一天也會膩的!” 黎影的眼神微微一動,終於抬頭直視他:“你這麼說……是想證明你比我更值得擁有她?” “廢話,我才是能給她資源的人——” “那你就輸了。” 黎影輕聲說道,語氣裡沒有任何得意,只有冷靜而殘酷的判斷,“她不需要‘被擁有’。她想要的,是一個讓她能自由說‘不’的人。你做不到。” 空氣瞬間凝固。 我站在一旁,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輕鬆。黎影沒有為我“出頭”,他只是把局重新寫了個規則。 白禎行還想說什麼,看了一眼手機,卻露出了見鬼的表情。 黎影像早已預料這一切,淡淡道:“建議你在警方或校方找你之前,先離開。” “你可以在這片信號死角裡繼續撒野一分鐘,也可以選擇走出去,哪怕只多留一秒鐘,都會讓你未來的公司法務很忙。” 他抱著貓,伸手牽住我:“我們走。” “瘋子……”白某人咬牙,但退開了一步。 我看著他像摔手機又摔不得的樣子,努力控制住上揚的嘴角。 === “剛才真的是謝謝你,” 我坐上車讓黎影貓在我腿上睡覺,嘆了一口氣:“真希望學生沒拍到什麼。” “別擔心,我做了一些小小的......干涉。” 他還是穩重地發動車子上路,等紅燈的時候還順手給我遞了一袋餅乾。 我握緊了手上的防狼噴霧,再次感謝他:“真的謝謝你,要是這個防狼噴霧噴下去,他肯定會告到我破產的......” “不用謝,親愛的。保護妳是我的責任......” 綠燈了,他頓了頓專注開車,但開始有觸手纏繞上我的腳踝。 車子緩緩駛回家,進入了昏暗的車庫。熄燈後,他沒立刻離開,而是轉向我: “或許妳可以考慮我的提議。我可以讓某些人......永遠消失。用一種既不會留下痕跡,又能讓妳徹底擺脫麻煩的方式。” 他的手指緩緩撫摸著我的臉頰,溫度有些冰涼,但我感到莫名安心。 “畢竟,看著妳被這種垃圾困擾,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他湊近我,親了親我的臉頰,惡魔低語: “況且,我的地下室最近... 正好有點空虛呢...” 我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臉頰:“你現在太有漢尼拔的氣場了,我喜歡!不過,你的提議還是先放著吧。我又沒有超能力......” 說真的,我可不想把他捲進來,明明都斷乾淨了,為什麼? “我以為我到了30歲,他就會放過我... 呃、痛!你幹嘛?” 痛覺使我回過神來,才注意到他彈了彈我的額頭,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那傢伙記恨的是妳拆了他的台階,他覺得自尊心受損。” “哦,好吧......” 我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打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我今天煲了花生蓮藕湯,待會多喝一些,” 他淡淡地叮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