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网 - 经典小说 - 被趕出家門後,我誤打誤撞地住進了他的心房(字面意義)在线阅读 - 37- 低情商-妳很胖;高情商-妳看起來像古典油畫

37- 低情商-妳很胖;高情商-妳看起來像古典油畫

    

37- 低情商-妳很胖;高情商-妳看起來像古典油畫



    離開民政局後,黎影神秘兮兮地開著車,領著我穿過城郊蜿蜒的小路,最後停在一個安靜到幾乎沒人知道的小眾湖畔餐廳前。

    沒有誇張的999朵玫瑰,沒有尷尬的迎賓表演,連門口也只是掛著一塊簡簡單單的木牌。我心裡的緊繃慢慢松下來,黎影總是知道該怎麼讓我感覺到“被認真對待”,而不是被堆砌儀式感。

    餐廳主廚親自出來迎接他,見到他時笑得滿臉褶子,連連點頭哈腰。兩人短暫交談了幾句,聽得出主廚滿是感激,而黎影只是淡淡地應著,顯得風輕雲淡。

    等到我們進了包廂,菜還沒上,我忍不住歪著頭問他:“剛才的主廚是你的乾兒子?你也喜歡玩養成嗎?”

    黎影挑眉,笑意藏在眼底:“這種就講個緣分,不是嗎?”

    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那些被他在暗處拉過一把的人,都只是隨手種下的花,而不是他刻意經營的溫柔。

    我靠在軟軟的椅背上,盯著他那副輕鬆又篤定的模樣,心裡忽然有點想哭。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是因為我優秀、懂事、聽話才給我好東西,而是因為他自己願意。

    這是一家grill   bar,木炭火味道很重,空氣裡飄著焦香,菜單走的是美式fusion,連前菜都貴得離譜。

    我低頭翻著菜單,幾次點開頁面又默默關上,指尖停在最便宜的沙拉上,卻遲晚點不下去。黎影已經看穿了我的猶豫。他沒催我,只是隨手叫來服務員,語氣平靜得像早晨喝水:“要一個雙人套餐,切好再上,不用主廚和服務員。”

    我看著他一派自然的樣子,心裡卻越來越不安。

    他注意到我微妙的神情,把菜單收走,低聲說:“妳剛恢復健康,吃點好的。”

    我嘴唇動了動,什麼也沒說,腦子裡卻吵成一團。

    我要不要告訴他?

    我在糾結。會不會太煞風景?

    會不會讓他覺得我太矯情、太斤斤計較了?

    他歪了一下頭,像是在認真聽我腦子裡的聲音,語氣比火爐還暖:“有什麼好掃興的?只要是妳的事,對我來說都很重要,負面情緒也是。”

    我咬了咬唇,終究沒躲開這份體貼,低聲坦白:“……我真的覺得我們的飲食習慣格格不入,有點煎熬。”

    他沒有驚訝,也沒有失落,反而像是早有預感那樣點點頭,沉思片刻,然後笑了笑:“那下次,由妳帶我去妳喜歡的地方,好不好?”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不是他包容我,也不是他遷就我,而是他願意踏進我狹窄而隱晦的小世界,從我熟悉的口味開始,重新認識我。

    我點了點頭,眼眶有些熱,卻努力忍住了沒哭。

    牛排上桌了。切面帶著粉紅的rou汁,烤得剛好,香味撲鼻。他拿起刀叉,細緻地幫我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像在對待什麼易碎的東西,切完還用叉子把第一塊遞到我盤子邊。

    我低頭接過,小聲說了句謝謝。

    就在我以為他今天會一如既往地紳士到底時,桌底突然伸出一道柔軟冰涼的觸手,從腳踝慢慢纏了上來,繞過小腿、膝蓋、沿著大腿內側一路摸到我的下腹。

    我頓了一下。抗拒——我一直都討厭自己的肚子。

    從很小的時候就被醫生告知有子宮肌瘤,下腹永遠鼓著一塊,就像個隨時會露餡的秘密。以前同齡的女孩穿緊身衣、露臍裝,我只能套外套遮著。長大後也不敢貼身穿裙子,不敢泡溫泉,不敢換衣服讓別人看到。

    對我來說,那塊地方是不能觸碰的禁區。哪怕是黎影。

    他的動作不急不緩,沒有惡意,卻還是讓我有點不舒服。我猶豫了一下,沒敢發火,也不想掃興,只是悄悄把觸手輕輕挪開。

    “……不要那裡。”

    我說得很輕,也不帶情緒,但他頓了一下。然後觸手立刻鬆開,退了回去。

    他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只是換了個話題,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那妳試試看這個蘸料,主廚剛配的,沒有香菜,改成了歐芹。”

    我鼻子一酸,不是因為難過,是因為他毫無破綻,我沒有辦法情緒化地推卸責任,只能面對我自己。

    說真的,我寧願他露出一點被拒絕的不快,好讓我覺得自己沒有太矯情,可他偏偏溫柔得滴水不漏。

    用餐結束後回家的路上,他照舊牽著我。車子駛過燈火斑斕的街區,觸手溫柔地貼著我的手心,一路沒多說話,但氣氛不尷尬,反而有點像等待我自己開口。

    我猶豫了一路,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剛剛那樣碰我……其實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麼,我只是……有點自卑。”

    他偏頭看我,沒打斷。

    “那塊地方,我一直很討厭。我媽以前罵我‘骨架大、腰粗、小腹肥、胸小’,說我穿衣服丟人。我從十幾歲開始就被她拿尺量腰圍,出門得穿收腹褲,還要學會‘閉氣’。後來查出有子宮肌瘤,她又說‘都是妳自己吃出來的’……”

    我聲音越來越小,“所以,不是你不好,是我一直覺得自己很丟臉。”

    車子慢慢停下,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解開安全帶,轉身湊近我,語氣比燈光還輕:“妳不覺得那樣很可惜嗎?”

    “什麼?”

    “妳討厭的,是妳身體裡最溫柔的一部分,是能孕育、能承受、能治癒妳的地方。妳媽媽說那些話,只是為了控制妳。但現在,妳是自由的。”

    我紅了眼眶。

    他沒等我繼續沉默下去,忽然低聲補了一句:“而且說句不該說的,我其實……特別喜歡妳那裡的線條,抱著妳睡的時候最有安全感。像油畫和古典雕塑。”

    我的眼淚瞬間收回:“你、你怎麼講話這麼不正經?!”

    他裝無辜:“我只是很認真地在表達偏愛。妳被那個世界欺負太久了,不代表妳不值得寵。”

    “而且,這只是審美問題,”   他聳聳肩:“人類最擅長的事就是想辦法折磨同族。”

    話題突然上升到哲學和審美,我有些鬆了一口氣。有一說一,這些話,真的很好聽。我也許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