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心悦目的陆特助

    第一天上班，祁苒大部分时间都在熟悉流程，可不知为何，她的注意力总会在不经意间飘到办公桌前那个男人身上。

    陆特助。

    陆湛。

    她心里默念着这个称呼，却总觉得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他的侧影冷峻、眉骨清晰，低头专注看文件的时候，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键盘，那专注的模样让她觉得格外沉稳。

    ……明明只是第一天见面，她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好像在哪里、某个不该遗忘的地方，她曾经见过他。

    更让她难以忽视的是——这男人的长相简直完美契合了她的审美。线条干净，眉眼凌厉却不显冷酷，偶尔抬眼时，那双深邃的眼睛像能把人攫住似的。

    她暗暗在心里打趣：要不是身在办公室，她恐怕会盯着他看得太久。

    赏心悦目这四个字，用在这位上司身上，半点都不为过，祁苒忍不住又偷偷看了几眼。

    ……真是太合她的眼缘了。

    那种冷静专注的气质，像小说里走出来的角色一样，存在感强烈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个念头才刚浮上心头，她忽然怔住，为什么会觉得"像小说里走出来"？更奇怪的是，她竟有种奇妙的既视感，好像在很久以前，她就曾经用过同样的话来形容过某个人。

    额角一阵微微刺痛。祁苒皱了皱眉，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忘记吃药了。自从一年前的那场车祸后，她常常会出现这样短暂的头痛，伴随着一些断断续续却抓不住的空白。

    那场事故之后，她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身体逐渐恢复，却发现有一段时间的记忆怎么也找不回来，就像某几页日记被人硬生生撕走了一样。

    空白的，是事故发生前几个月的日常。

    警察当时说，是她突然冲上马路，让司机来不及反应才会迎面撞上去。可她怎么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明明不是鲁莽的人，却在记忆缺口里留下了这么荒唐的真相。

    她努力回想，却只能捕捉到一些破碎又模糊的影子，像夜里滑过眼前的残影，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在休学了好几个月后，她才慢慢回到原本的生活，仿佛从某个模糊的断点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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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湛一整天都在假装专心处理文件，实际上心神早已飘得乱七八糟。

    他明知道自己该保持距离，却偏偏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祁苒是被分派来协助他的直属助理，相关实验资料统计、会议摘要、跟进项目细节……开始难免得亲自交办。于是他没少得走到她身边，俯身指着屏幕，或是低声解释某些细节。

    每一次靠近，他都会闻到她身上清淡干净、混着纸张与阳光的味道。那股气息陌生又熟悉，像是从记忆深处拉扯出来的东西，明明早该随时间淡掉，却在这一瞬被唤醒。

    他很讶异自己居然还记得，甚至记得如此清晰。

    更让他不安的是，那味道一旦窜进鼻腔，理智就开始松动，喉咙干涩，连心跳都跟着乱了拍。

    所以，他只能刻意压低声音、加快交办速度，然后急急退开，装作若无其事。

    可不论退得多快，那种熟悉的气息却还残存在鼻尖，久久不散。

    祁苒也没好到哪里去。

    每次陆湛走近她，侧身俯下来讲解文件，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时，她脑海里就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明明看不清影像，却能感觉到贴近、呼吸交缠的亲密。

    而最让她不解的是，与他面对面交谈的时候，她竟会生出一种荒唐的冲动，想伸手抓住他衬衫的衣角，把自己往他怀里靠过去。

    这种心思来得太突兀，她甚至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低下头，假装专心在笔记上，耳尖却热得快要滴血。

    ……她该不会真的有点花痴吧？才第一天就因为上司长得好看，被迷得神魂颠倒。

    可偏偏，她又无法否认，那种熟悉又悸动的感觉，比单纯的看帅哥养眼还要更深，更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