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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宗渡洗完澡出来,听见厨房有炒菜的声音。 他走出卧室,客厅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记者正在采访易川的父亲易东正,问他明年是否有参选总统的打算。 紧跟在易东正旁边的秘书隔开记者,说:“抱歉,不方便透露。” “易东正市长,请问梨津近日发生的职高群殴事件,您有什么想说的吗?警察调查如何?真的是新闻报道里说的那样单纯是青少年叛逆期引起的暴力事件吗?”梨津日报记者问。 易东正停下脚步,对着镜头说:“事件正在调查中,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向民众汇报。” 画面很快切换到梨津私立医院的记者采访。 住院学生回答的内容大同小异,全都否认有人主导了这次暴力。 宗渡看了会儿便朝厨房走去。 玻璃门没关,穿着和他同色系睡衣的凌佳正拿着锅铲小心翼翼地将蛋炒饭分装进两个碗里,转身看见他的身影,有些吃惊,愣了会儿,又很快笑了起来,问他:“饿了吗?” 她穿着阿姨留下来的围裙,红白相间的格纹款式。 里面那条米色睡裙领口很低,背后布料也少,两个东西搭在一起并不相称。 宗渡直接伸手替她解开背后系着的蝴蝶结。 电视里记者的声音还在继续。 凌佳听着反复出现的梨津二字,配合地伸手让他帮她把围裙脱了下来,嘴里问:“你去过梨津吗?” 宗渡将手里的东西随便放在一侧的台面上,人也顺势靠在上面,拿过她刚倒好的温水喝了一口。 打开的电视、刻意引导的话题,他知道凌佳究竟想说些什么,配合道:“前段时间刚去过,怎么?你对那儿感兴趣?” “之前看阿姨做菜的时候,她说你喜欢吃那边产的海鲜,想说下个周末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那边吃新鲜的海鲜怎么样?”凌佳端起米饭,和他一起往客厅走。 宗渡跟在她身后,伸手勾住她肩上细带,迫使她停下脚步。 他扯扯手里的带子,凌佳顺着他的动作靠近他,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掌的距离,他才问:“阿姨还跟你说这些?” 凌佳没有错开视线,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有助于我更了解你,所以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是么?”宗渡笑了起来:“还说了些什么?” “说你甜食里面只对蛋挞感兴趣,油炸食物全都不沾,面食类对手擀面兴趣大过细面,比起人多更喜欢独处,虽然买了电视但是从没打开过,听见电话铃声会感觉烦躁,还说以前从没见你带别人来过。” “别人。”一长串话里,他捕捉到这两个字,问她:“指谁?” 凌佳想了想,才说:“大概说的是你未婚妻,颜雪。” “不够自然。”宗渡笑着点评。 凌佳咬着唇思考片刻,改了措辞:“说的应该是你的未婚妻。” 宗渡语气活像个渣男:“都说是未婚妻了,没结婚到这儿来干什么?zuoai有你,做饭有阿姨,她总不能来这儿陪Raven做游戏。” “......” 凌佳也是第一次发现宗渡说话能这么毒。 她哑口无言的样子让宗渡觉得有趣。 “不在你的预期内?那我换个回答,凌佳,你好像没懂我在医院跟你说的话的含义,你让我开心,我就给你撑腰的意思是,你得先取悦我,才能向我提要求,让我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懂了么?” 好比解谜游戏,他已经给出了提示。 但他究竟能帮到哪一步,凌佳并拿不准,她不会傻到以为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能够让他和颜雪退婚,朝易川开的那两枪在电视里已经得到了答案。 不是为了帮她,根本不是。 她只是理由,只是给易家的警告。 如今上任的总统是宗家当初拉的选票。 易东正当初几票之差落选,表面上两家和平相处,有来有往,但近年来两家合作变少,就能看出背地里藏有龌龊。 易东正只有易川这一个儿子,宗渡那枪,是开给易东正看的。 或许还有其他目的。 但可以清楚的是,宗渡绝非他所表现的这么和善。 可她不清楚,他口中的取悦是什么意思? 只是让他勃起,用双腿夹住他,让他在摩擦间射出来,这种举动究竟算不算取悦,还是就如颜雪所说,让他克服心理障碍,真正和她zuoai。 对于这种思考无果的问题,她选择作弊。 放弃自己答题,直接问他:“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 新闻节目行至尾声。 结束音乐缓缓插入。 被礼城人民称为过度聒噪的音乐却缓和了两人之间沉寂的气氛。 她的紧张不安都暴露在他眼底。 但关于如何让自己开心这个议题。 宗渡还是最近才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他喜欢她明明看向他却并不完全落在他身上的眼睛。 喜欢她明明并不精湛还要装得十分纯善的蹩脚演技。 他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一个拥有利用价值的物品。 需要、利用、欺骗、隐瞒、讨好、求饶,以及此刻的征询。 都让他感到愉快,这种愉快胜过自虐带来让他兴奋的痛感。 他好心指导她,比浅川所有老师更像老师,对她说。 ——“靠近我。” 椅子拖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凌佳走到他面前,裙身擦过他的裤腿,然后擅自发挥,坐在了他的腿上。 “接下来呢?” 他在她说话的时候吻住她。 咬着她的下唇,听她发出痛苦的呻吟,笑着抚摸她的后颈,像是在感受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手指从后到前,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扼住了她的喉咙。 凌佳痛得皱眉,睁开眼却看见宗渡用冷淡至极的表情看着她。 她怔住,没有呼救,也没有求饶,只是感到困惑不解,怔怔地承接着他看她的眼神。 宗渡松开手,安抚般亲吻她湿润的眼睫。 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手指抚摸她的长发,在她耳畔柔声说。 “接下来,你该求求我,问我能不能带你到我姑姑的生日宴,让颜雪知道,你对我而言,比她想象的更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