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迪卢克存在的时空

    我躺在床上，意识沉入一片混沌的梦境。

    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断向下陷落，床垫变得如流沙，柔软而吞噬一切。

    这种感觉几乎要将我完全吞没时，整个世界骤然崩塌。

    没有声响，却仿佛万物都在碎裂。

    我猛地开始下坠，速度极快，失重感狠狠让我心脏骤停，风声在耳边呼啸。

    或者那只是血液奔涌的错觉？一片漆黑，什么都抓不住，只有无休止的，令人心悸的坠落。

    恐慌如冰水浇头！我猛地睁开双眼——

    但下坠没有停止！

    视线所及是布满繁星的天空，身体依然在失控地向下掉，冰冷的现实感瞬间刺穿残梦。

    “我靠……是梦吧？！”

    难以置信的惊骇中，我几乎是本能地，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清晰的，尖锐的痛感立刻炸开，无比真实，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最后一丝侥幸。

    这不是梦。

    眼前的景象疯狂旋转，风声在耳边尖锐地嘶鸣。地面上的树木如同狰狞的鬼爪，急速放大，朝我迎面扑来。

    完蛋了。

    极致的恐惧扼住了喉咙，连一声尖叫都挤不出来。

    我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粉身碎骨的撞击。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迅猛而炽热的影子，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环住我的腰，下坠的恐怖势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遏止住。

    天旋地转的感觉骤然消失，我只感到一个沉稳的落地，脚底甚至感受到了坚实地面的触感。

    “你没事吧？”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冷静。

    这声音……好熟悉。

    我心惊胆战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抹鲜艳的，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红色发丝。

    视线向上，对上了一张俊朗而轮廓分明的脸，冷冽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以及那双正略带关切，看着我的赤色眼眸。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惊恐都被更大的震惊所取代。

    我瞪大了眼睛，几乎无法呼吸。

    这张脸……这身标志性的贵族服饰和披风……

    迪卢克？！

    完全不受控制地，我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猛地抬起来，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

    指尖传来的触感温热而真实，皮肤下是坚毅的骨骼轮廓。

    “真人？！！”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语速快很快，怕没说完被打断：“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迪卢克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红瞳里掠过一丝无奈，声音依旧平稳：“不至于。”

    他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可环在我腰上的手臂却并没有立刻松开。

    这微妙的迟疑像是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我心底的侥幸。

    我觉得还有机会，整个人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贴近了几分，仰头看着，语气肯定又耍赖：“至于的。”

    话音刚落的瞬间，腰间那股可靠的力量骤然消失。

    他几乎是同时用了点巧劲，轻轻将我往外推了一下。

    我完全没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个人失去平衡，惊呼卡在喉咙里，直直就向后仰倒下去——

    完了！刚被接住又要摔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那只手又以更快的速度猛地探回来，精准地揽住我的背，一把将我捞回原地站稳。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惊魂未定地愣在原地，心脏砰砰狂跳。

    迪卢克似乎也顿了一下，他看着自己还扶着我胳膊的手，红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和……些许的困惑。

    他显然也没料到，我只是被他那么轻轻一带，就几乎毫无抵抗地倒了下去。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迪卢克先打破了这微妙的寂静，声音低沉平稳：“站稳。”

    我立刻点头，试图表现得很可靠：“好的。”

    他带着一丝审慎，缓缓松开了扶住我的手。

    我的身体仿佛瞬间脱离了掌控。

    双腿像是刚被组装上去，完全找不到重心。

    我像个笨拙的提线木偶，手臂胡乱地在空中划拉了几下。

    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各个方向晃了晃，眼看就要再次表演一个毫无形象的倾倒——

    迪卢克的手臂再次及时而稳固地环了回来，将我捞回他身侧。

    我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那气息里裹着清晰的无奈：“怎么回事？”

    我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科学角度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重力异常？两地重力加速度不同？地脉磁场干扰了我的小脑平衡？……

    但这是提瓦特，不是地球，物理法则或许根本不一样？可看起来物体落地，人物站立的基本力学应该还是通用的……

    脑子里翻江倒海了一通，最终所有牵强的借口都被自己否决。

    我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只能垮下肩膀，露出一个比他还困惑和无奈的表情，老实承认：

    “我也不知道。”

    迪卢克似乎放弃了让我自己站好的尝试，手臂穿过我的膝弯，一言不发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算了，”他语气里那点无奈更深了，“先送你回去。”

    我立刻顺势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凑近他耳畔，用气音小声嘟囔，刻意让呼吸拂过他耳廓：“我没地方住……”

    果然，几乎话音刚落，就瞥见他原本白皙的耳尖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表面上却维持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哇塞，我内心惊叹，好纯情的小猫。

    继续装可怜的话，会被收留吧？

    他明显顿了一下，抿了抿嘴，似乎经过了一番短暂的思量，才略显生硬地开口：

    “…先暂住晨曦酒庄吧。”

    Yeah！成功了！内心瞬间雀跃欢呼，但我努力克制着没表现出来。

    只是将脸依赖地蹭了蹭他颈侧的披风领子，声音软绵绵的：“谢谢你……我果然还是要以身相许。”

    迪卢克脚步几不可查地滞了滞。

    他侧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混杂着些许困惑，大量的无奈，甚至还有一丝……类似于看什么稀有笨蛋的意味。

    “不用。”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比刚才冷硬了几分。

    随即转回头目视前方，耳根的那抹红却悄然蔓延到了颈侧。

    在晨曦酒庄安顿下来的日子，我基本上算半个残废，日常与轮椅为伴。

    不过倒也没完全闲着，至少跟着埃泽学了点调酒的手艺，想着或许过段时间，就能自己赚点摩拉了。

    这天傍晚，我小心翼翼地调好一杯最基础的，绝不出错的午后之死，推着轮椅找到正在核对账目的迪卢克。

    “那个……”我捧着酒杯，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他，“现在，晚上，或者明天……你有空吗？”

    迪卢克从账本中抬起眼，红瞳里掠过一丝清晰的诧异，似乎没理解这没头没脑的邀约。

    “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摸了摸鼻子，声音更小了点：“想让你……尝尝这个。不过，感觉你应该喝不了酒？”

    我记得游戏设定里，他好像是不饮酒的。

    迪卢克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杯子里酒液色泽漂亮，没有立刻回答。

    他静默地看了几秒，然后伸手，从我掌心将酒杯接了过去。

    指尖不可避免地短暂相触，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我是不喝，”他纠正道，声音平稳无波，那双眼睛却似乎看穿了我某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不是喝不了。”

    他端着那杯酒，并没有品尝的意思，只是那么拿着，仿佛在衡量什么。

    我脸颊有些发烫，连忙解释：“我尝试过很多遍了，应该不难喝。”

    “只是想让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迪卢克闻言，垂眸看了看杯中轻晃的酒液，停顿片刻，终于将酒杯递到唇边，浅浅尝了一口。

    他喉结微动，似乎在仔细品味，接着，出乎意料地，他又接连喝了两口。

    “很好喝。”他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那双红色的眼眸看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可以说，很有天赋。”

    “真的吗？！”我几乎要从轮椅上跳起来，欢呼雀跃，“太棒了！看来我真的可以去赚钱了！”

    迪卢克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听到我的话，他微微蹙眉，流露出些许诧异：“很缺钱吗？”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声音低了下去：“总是白吃白住……感觉不太好。”

    我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兴奋地抓住迪卢克的手腕就要往吧台方向带：

    “那再帮我看看其他的，我还有几种想试试——”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松开手，语气也收敛了不少，带着点迟疑：

    “啊……不过，你要是还在忙的话，下次也行。”

    我小心地观察着迪卢克的表情。

    他那张总是没什么波澜的脸上，似乎极其细微地变了一下。

    大概就是嘴角向下压了一个像素点，不明显的弧度，眼神也似乎比刚才沉静了些许。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动作流畅地将摊开的账本合起，放到一旁。

    “现在没事。”他语气平淡，走到我的轮椅后方，自然而然地推着我转向吧台，“走吧。”

    轮椅平稳地滑行到吧台前。

    我沉浸在他的肯定里，兴致勃勃地拿起摇壶和量杯，将之前练习过的几种酒饮一一调配出来。

    每完成一杯，便期待地推到他面前。

    迪卢克接过每一杯，都认真地品尝，然后给出简洁却切中要害的评价，无一例外都是褒扬。

    “口感很平衡。”

    “香气处理得不错。”

    “这个创意很有趣。”

    他的认可像温暖的潮水，一点点漫过我先前的不安和忐忑。

    吧台暖黄的灯光下，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酒液和果香混合的甜涩气息。

    他站在我身侧，安静地扮演着最耐心的评审官。

    我看着迪卢克脸颊微微泛红，眼里比平日少了些锐利，多了几分朦胧醉意。

    心里的小算盘噼啪作响，机会难得，今天必须…吃到这只迪猫猫！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最后调了两杯烈度极高的特调。

    一杯推到他面前，意图明显，让他再醉得迷糊一点。

    另一杯毫不犹豫地灌进自己嘴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我需要这点勇气来壮胆。

    之前喝的那些，根本没能把我这个怂人从壳里逼出来。

    一杯猛酒下肚，热流瞬间冲上头顶，整个世界开始轻微地旋转摇晃，胆子果然肥了不少。

    我趁势用手撑住发晕的脑袋，声音放软，带着明显的醉意嘟囔：

    “迪卢克…就到这儿吧…我、我有点晕了…”

    我朝他伸出手，眼神迷蒙地望向他，“能…扶我去休息吗？”

    迪卢克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似乎想驱散一些醉意，但动作并未迟疑。

    他俯身，一如既往稳妥地将我打横抱起，脚步比平时略显沉缓。

    目标明确地走向了他的卧室，这几乎像是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而非经过思考的选择。

    窝在他怀里，被那混合着酒香，葡萄清甜和他本身冷冽气息的味道包裹，我更加不安分起来。

    我仰起头，湿热的舌尖试探地舔过他线条清晰的下颌，感受到他抱着我的手臂瞬间收紧。

    手指也不老实地钻进他的披风与衬衫之间，在他紧实温热的胸膛上胡乱摸索，含糊地嘟囔：

    “迪卢克…你胸肌…练得真好……”

    他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极低沉的，近乎叹息的气音。

    走进卧室，他近乎是将我放倒进柔软床铺的，带着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

    随即，他自己也侧身躺下，手臂环过来，将我整个人圈进他怀里。

    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沙哑却带着命令的口吻：“乖乖睡觉。”

    强烈的困意，如同潮水般，拍打着我的眼皮，让它们沉重地打架。

    但精神却异常亢奋清醒。

    我闭着眼睛，假装顺从，贴在他怀里的身体却悄悄扭动。

    手指更是变本加厉，在他腰腹间，流畅的肌rou线条上游走，刻意放缓动作，带着挑逗的意味四处点火。

    迪卢克一把攥住我在他腰间肆意游走的手腕，力道不轻，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的呼吸明显沉了几分，喉结滚动，挤出沙哑的警告：“…别乱摸。”

    我却像是没听见，或者说酒精和执念让我选择忽略。

    整个人晕乎乎地贴着他，嘴里不停地呢喃，像是吟诵什么咒语：

    “迪卢克…迪卢克…迪卢克……”

    那一声声黏糊糊的呼唤，仿佛终于磨掉了他最后一点耐心。

    他猛地动了一下，一只手依旧铁钳般扣着我的手腕，另一只环在我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将我勒进他胸膛里。

    然后，他低下头，带着些许酒气的，温热的唇瓣精准地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

    世界骤然安静了一瞬。

    我先是僵住，随即几乎是本能地，试探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舐过他微抿的唇线。

    他钳制的手腕因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而略微松了一丝力道。

    我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迅速将手抽了出来，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得寸进尺地向上探去。

    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指尖陷入他柔软的红发中，将他更用力地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近乎贪婪地吮吸他的下唇。

    他似乎怔了一下，随即像是放弃了某种抵抗，微张开了嘴，默许了我的深入。

    酒精和得逞的兴奋在脑中嗡嗡作响，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情节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

    我生涩却大胆地模仿着，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他温热的口腔。

    先是轻轻扫过他敏感的上颚，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紧绷，又去舔舐他整齐的牙齿。

    最后，试探地，带着讨好意味地轻轻吮吸他的舌尖。

    迪卢克从喉间溢出一声极低极沉的，近乎压抑的哼声。

    那声音像是某种开关，他原本被动承受的姿态悄然改变。

    开始生涩却坚定地回应我的追逐，舌尖与我交缠，呼吸变得愈发灼热guntang。

    他的呼吸陡然加重，原本环在我腰际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缓缓向下探去。

    指尖划过肌肤，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最终撩起了我裙子的边缘。

    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但下一秒就被他掌心更guntang的热意覆盖。

    他动作并不急躁，甚至带着一种克制的试探般的缓慢，但意图明确无疑。

    我的亵裤被一点点向下褪去，布料摩擦过肌肤的细微声响在极度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整个过程中，他的唇始终没有离开我的，只是那亲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具占有意味，仿佛要将我所有的呜咽和颤抖都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