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路番外：IF线 - 青梅竹马10（完）

    司明发这下真的住院了，听说被发现时，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裤子还被脱了一半。

    送医时人已经昏迷不醒，醒来后嚷着要报警，但根本也记不清到底怎麽被人揍了一顿，后院也没有监视器。

    「我只记得当时要去厕所??反正我要告死他！王八蛋！居然敢打我，不知道我是谁吗？啊——痛、痛！」

    司倪冷冷地看他一眼，在心里补了一句：「活该。」

    司明发受伤一事，因而增加了范友珍的工作量，司倪自然也逃不过被使唤的份。

    早上出门时，她想偷熘，却还是被半躺在椅子上的司明发叫住，还是那句：女孩子少和男生玩在一起。「就是有点姿色才能当小三，生下来的孩子一看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别被骗了。商佐也是，你们都大了，男女有别??」

    大概是这几日没睡好，司倪难得不忍了。「大伯管好自己就好了。」

    「什麽？」

    「就算是小三的小孩又怎麽样？朝鹤并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负责任的都是你们大人，为什麽要怪罪到一个没有选择权的人身上？」

    司明发被她的话堵得哑口，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她反驳。

    女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

    司倪推门出去时，就见朝鹤蹲在门边，仰起脸看她的模样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

    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刚才的话被听见多少，故作镇定地问：「蹲在这做什麽？」

    「等主人来认领。」

    可怜巴巴。

    司倪懒得理他，跨步要走时，有人扯了她的裤脚，「倪倪对我最好了。妳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脸一热，她嘴硬：「我讨厌黏人的狗。」

    商佐一来就见两人以奇怪的姿势一站一蹲，这倒也不稀奇，自从司倪发现隔壁的朝鹤后，他一直很依赖司倪。然而这回他却看见司倪眼底溢出的流光，两人对视的模样充满了波澜。

    「要迟到了。」他卑鄙地出声了。「不等妳了。」

    「喂——」

    狗勾精拉着她的裤脚不让她走。

    「我放学就回来。」

    见哄不好，她再接再厉，「一秒都不会逗留。」她补了一句，「说谎是小狗。」

    语落，听见他说，「小狗都喜欢亲人，倪倪骗我的话，要像那天一样主动亲我，我喜欢妳这麽做。」朝鹤说得愈无害，司倪就愈无地自容。没回话，人就跑了。

    商佐看着跑来的女孩子彻底红了的耳尖，再看一眼她身后缓缓起身的朝鹤，原先示弱的表情收得一乾二净，带着一丝挑畔与胜利者之姿。

    于同学而言，朝鹤已经好一阵子没来学校，但也没听见转学的消息，几人好奇，纷纷凑到司倪面前探听，她也只简单说了出国留学。

    「那妳怎麽办？这不就成了远距离。我看小说都写说远距离都是分手收场，不同生活圈以后就没共同话题。」

    「跟我没关係??」

    突地，一旁有人插话，「本来就跟她没关係，朝鹤早就有女朋友了，他们要一起去美国念高中。」

    傍晚，司倪没在答应的时间出现在朝鹤面前，甚至连电话都不接。

    男孩子坐在阳台下了黑子，换一手下了白子，如此反复，嘴里数着：「听话、不听话??还是不听话吧。」

    晚上，司倪写完作业，准备去洗澡就听见敲门声，她本能地起了戒备心。

    「谁？」

    「是我。」

    可怜兮兮。

    司倪没想到他居然找到家里来，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就听到他挠门的声音。心下一软，「朝鹤你能不能??」

    话还说完，小狗就扑上来了对她又亲又咬。

    司倪惊愕之馀马上将人拖了进来，关上门。下一秒，人就被凶狠的小狗压在门上，她稍稍挣扎，碰巧关了牆上的灯。

    寝室一片漆黑，唯独小狗的眼睛熠熠生辉。

    「你疯了？我爸妈在??唔！」

    「我说过什麽？」夜色咀嚼着他的声线，他缓下攻势，慢慢地吮着她的下唇，褪去一贯懦弱的姿态，「倪倪就是爱这麽对我说谎，不记着教训就不会乖。」

    「可妳偏偏这麽不听话，不让进的地方硬要闯，搅得一塌糊涂又说不玩了。」男孩子带茧的掌心扣着她柔软的后腰，「怎麽就不玩了？」

    朝鹤其实没想这麽快在她面前揭开面具，担心她会害怕或疏远他。

    商佐告诉他，「我们都是一起长大，你应该清楚司倪的个性适合平静安稳的地方，她胆小害羞，不适合太多複杂，妳要是希望她过得快乐就好好道别。」

    「我听说你爷爷有意接你回去。老实说，我很羡慕你，有这麽好的资源。出国唸书后，你的路只会更顺遂。留在这，对你来说只是阻碍。」

    朝鹤却还是问，「倪倪，妳会害怕我吗？」

    她似乎在思考，拖得愈久，朝鹤内心就愈焦躁。他刚想说算了，别答。

    司倪：「大伯是你找人揍的吧？你根本什麽都知道。」

    「??」

    她继续问，「当时脚会受伤也是自己弄的吧？」

    「??不，不是。」

    司倪抬眼看他，「你说我骗你，那你不也在骗我吗？还骗了这麽多年。」

    她一点也不笨。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同情？可是我给了之后呢，你还不是马上就要跟别人一起出国。朝鹤，现在是你有女朋友，我跟你保持距离一点错都没有！」

    妈的，生气都这麽漂亮。

    司倪抬眼瞪他，眸底是他小小的缩影。距离她上次这麽生气，是在见到林徽莉连他几岁都记不清的时候，进屋只问朝广良来过没有。

    她哄了他一晚。

    见他被骂还笑得出来，司倪彻底火了，抬脚想踹他的小腿被他灵敏的闪过，见状，她更气了。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找到你，活该你一个人和查尔斯相依为命。」她改口，「不对，我会去带走查尔斯，让牠跟我一起生活，怎样好过跟一个只会装疯卖傻的主人过苦日子！」

    他很开心。「倪倪在吃醋，吃我的醋。」

    「我、我没有！我是在跟你讲道理??你不能这麽三心二意，你已经有蓝湘??」

    「可我从头到尾只喜欢妳。」

    闻言，司倪微僵。「什麽？那你??怎麽会？」

    「那都是他们一家自作主张，跟我没关係。」

    「他们？」

    「我血缘上的爷爷。」他伸手试探性地触碰女孩子的脖颈，见她没有牴触，他伸指细细摩挲，「我跟他们没关係，我是妳捡回来的，记得吗？」

    「对他们来说你只是小孩子，如何左右他们的想法？」

    「我笨手笨脚，什麽都做不好，一个人更是没办法自理，我一点都不好，软弱、没用??」司倪本来想打断他的自我贬低，却见他愈说愈起劲，似乎就急着往身上扣上：我一个人活不下去。

    「需要倪倪照顾我。」

    司倪看着他，忽然要求：「你闭眼，蹲低。」朝鹤什麽都没问，乖巧地照做。

    视觉受限，听觉便被放大。朝鹤听见女孩子轻微地叹息，「这麽听话，我都不好意思不遵守约定。」语毕，轻巧地吻落下。

    他低笑出声，想跟商佐说：羡慕个屁。

    ——他想要有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