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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旧账

    

「第二百二十三章」旧账



    日落西沉,忘记了时间,她一个人坐到天色黑才下楼。

    “No   need   pay,a   man   already   pay   for   you.”

    咖啡厅,一层结账台,服务生面带微笑,说着不太标准的东南亚式英语,礼貌摆手,没有收她递过去的卡。

    缇慕圆眸微睁,盯住柜台上被退回的卡片,愣了愣看向满脸笑意的服务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服务生讲的英语简单,再加上肢体语言,她猜到有陌生男人替自己付过钱了,也没问到底是谁,收回银行卡放回挎包。

    那是她丈夫的工资卡,自从结婚以后,先生去国防部上班,里面每月会定时汇入三百四十美金,到今天一笔都没花过。

    她转过身,抬眸见整个下午停在门口的宾利,脚步几次踌躇,也没能迈出去半步。

    从达拉镇回来见到小先生,他先冲小娅好一顿发飙,又对自己发誓保证说不知道议婚不认识昂莎,可她仍无法抑制心底翻涌的不安,向他请求独处。

    纵使先生一再说不认识没见过陌生人,也明知整件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她还是无法自控的在心里埋怨他曾经浑浑噩噩的过往,担心暗处有不少和昂莎一样的女人,婚没议成,爬他的床也没爬成,为各种各样的事,去加害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

    作为妻子,她可以强忍所有不舒服,理解包容他少年时期黑暗扭曲的遭遇和苦痛。

    可宝宝怎么办?她无法接受宝宝和自己一样,在有隐形生命威胁的苦厄中长大。

    女人敏感的第六感令人如芒在背,昂莎的出现正好触发她应激障碍痊愈后的保护机制。

    缇慕双手反复攥拳再放开,脊背僵直冲着一楼的空位走过去坐下,五指捋过耳边长发,深呼吸调整混乱的心绪,强迫自己冷静。

    邻桌,正品咖啡的老白男早注意到下楼结账的小妇人,眼梢不断望她身上瞟,一张白皙小脸将东西方艳媚风情和青涩融合的恰到好处,身材曲线拥有着超乎她年龄的成熟风韵。

    他约摸她也就十六七岁,东南亚早婚现象在国际社会中较为严重,女方绝大多数不情不愿,眼前这个模样,大抵是哪家富贵大户养的小妇人,家里一不留神没看住,一个人跑出来无处可去,身上也没钱,要不怎么结完账还坐在咖啡厅不肯走。

    看着她纠结黯然的神情,老白男离开原位,大身板挡到她座位旁搭讪:"Hey,   Are   you   okay?   Do   you   need   any   help?"

    边说着,抬起长毛的大手要落向她后背,手腕立马传来剧痛,“嗷呜”痛呼一声,才看清旁边伸出一只大掌正死死摁住自己手腕,虎口钳rou钳的够狠,掐得人半边胳膊震痛。

    "Don&039;t   Touch   My   Wife.   "

    赫然出现的高大男人咬住牙关一词一顿,冷脸甩开伸向妻子后背的胳膊,休闲衬衫稍敞一角,露出腰带别的半截枪把子。

    老白男甩甩发麻的手臂,眼扫到男人腰间的枪,当即熄了想发难的气焰,后退两步让出身位,两手举起示意冷静,端着假笑道:"Okay,   Fine,   Fine.   I   just   want   to   see   what   happened   to   your   wife."

    美艳稚嫩的小妇人难得一见,首府随身带枪出门的大户更是稀罕。

    老白男识趣退回到自己的桌子,东南亚是全世界男人来亚洲寻欢作乐的天堂,没必要头顶子弹去猎艳。

    两句争执发生的太快,服务生们怔在吧台后,游客们纷纷噤声,也不敢在异国他乡多管闲事。

    “坐够了么?”霍暻目光落向座位上的妻子,阴沉发问,“为一个陌生人想和我耗多久,用不用我去酒店开个房陪你耗!”

    缇慕小脸渐热,迭忙背住挎包起身,在周围投来的视线里略显局促,有时她真的很佩服小先生说话做事能完全不顾旁人目光,自我为中心到了极点。

    看妻子杵在原地不动,他自诩当丈夫也没和她计较。顾念着老婆岁数还小,回回提起自己以前的混事儿,她嘴上不说,上来倔劲儿脸都不给摸。现在头一回听到陌生女人的名字,任她脾气再好,使点小性子也算正常,但绝不准大晚上还耗在外面不回家。

    他是男人,太懂来东南亚的男人们来找什么荤乐子,尤其欧美来的白男们大部分有娈童癖,妻子虽然远超过他们的年龄目标范围内,可脸上青雉未退,身段一看就嫁过人,很容易成为寻刺激的靶子。

    霍暻上前作势要去拉妻子的手,手里落空,见她双手立马捏紧挎包肩带,堪堪躲过,避他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他眼底骤然覆过戾色,生生拽下她捏包带的手,牢牢裹在掌心,半薅半拢着把人带离桌边来到柜台前,手臂揽住她的腰夹在身侧,用另只手摸裤兜钱包。

    吧台后,服务生面露怯色,咽了咽唾沫,英文含在嘴里,面对眼前的情况吐不出半个字。

    她懂服务生的难为,先启口:“付过了,先生。”

    他掏出钱包,不记得曾接到工资卡走账短信,扭头看她,眼色微眯:“你没动过我工资卡,身上没现金,哪来的钱?”

    她敛目,怯生生道:“刚才有人替我付过了,我不知道是谁…”

    顿了顿,他脸色一黑,收回揽住她腰间的手,迅速从钱包抽出两张美金百元大钞“啪”拍上结账台面,冷冷用缅语给服务生甩一句:「谁给我老婆付钱还给谁,多的不用找了。」

    服务生战战兢兢收起两张美钞,普通人的良知占据上风,竟升起一丝为小妇人报警的念头,眼梢扫过浑身释放危险信号的男人,念头便又压了下去,生怕招惹大人物引祸上身。

    “走!回家。”霍暻二话不说,薅住妻子手腕跨大步往门外走。

    缇慕三步并两步,到街边宾利的几步路跟得吃力,连人带包被他整个塞进副驾驶,惊惶未定,几秒后,主驾位车门打开,他人高马大堵在她身边落座,摁动按钮,锁住全车车门和车窗。

    夜色渐浓,黑色宾利引擎启动,车内夜灯幽暗,仪表盘背光由下往上投在他下巴颏,照不穿男人俊毅面庞究竟是何神情。

    他一言不发,打方向盘转出苏雷广场,稳当驶向回茵雅湖大宅的路,潜意识惦记老婆怀孕,车速比没结婚前飙车降了许多。

    茵雅湖连在市中心和仰光大金塔一脉,开车十几分钟,五六公里的路程,连同两个人之间的气压也降至冰点。

    缇慕略显疲惫,沉静垂眸,肩膀靠住车门休息,孕期身子沉容易乏,去达拉镇做完功德接连着因昂莎的事搅得心绪不宁,没力气再开口讲话去哄他,说一句别气了。

    她用一下午连自己都没哄好,怎么再去哄别人开心,不懂他怎么能永远理直气壮的生气,自己分明一句都没多问,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待一会儿。

    “这两个月军事法庭盯太子党盯得太紧,我的卡你不能拿。明天我让信托基金从账上调一百万美金转进工资卡,你先用。”霍暻下颌绷紧,语气生硬,先开口解释为什么结婚到今天只给她工资卡。

    她眼睫轻黯,淡淡“嗯”了一声,听不出有多欣喜,大宅一日三餐,吃穿用度备得齐全,想不出到哪里花丈夫给的“零用钱”。

    也不能当他面说不要,不然又有的闹了。

    暗处,他打方向盘的手背迸出青筋,强压怒意,道:“过两年,等我把国内和边境局势稳一稳,你带着孩子出门也没顾虑,不用天天关在家拘着像坐牢。”

    “好,都听先生的。”

    她应着,双手纠结搁在膝头,茫然抬眸望向车头前进的方向,寻不到自己人生的前路。

    两年后,太远了。从前不敢奢望和他在一起,现在不敢奢望和他有未来,她不想一辈子清醒的活在奢望里,只想好好活着,活在当下,让宝宝平安出生,做好为人妻子的份内事,守住这个家。

    车头刚驶入茵雅湖畔,突地,他右手打个急转弯,踩刹车停在人行步道旁,晃得车后跟随的黑色商务车措手不及,两道急刹声瞬间掠过平静湖面。

    宾利车里,缇慕还未从方才迷茫情绪中醒过神,一个急停瞬间打乱了思绪,刚回过头想问怎么了,双手手腕被他两只大掌桎梏住向后扯,整个人往他驾驶位的方向前倾,重心不稳,额头实打实磕在他硬实胸口。

    缇慕明艳小脸皱成一团,刚才那一撞磕的她鼻尖微红,磕出所有憋在心里的苦楚,只能向后试图挣出手腕,音线颤抖:“放手,别拉我,放开…”

    她的力气挣不过他分毫,男人两只大手强硬一通生拉硬拽,扯过她大半个上身,登时腾出右手护住她后腰往前送,迫使她不得不从副驾抬腿跨过车内中控,娇呼一声跌撞到自己怀里。

    霍暻急火攻心,胸膛掠过阵阵闷痛,完全顾不上她嫣红小口一张一合说什么,反正全是能虐吐他的字眼,他也不乐意听,索性用大手箍住她后背,另只手撩开她短裙裙摆,掌心热烫摁在她大腿根的细rou。

    缇慕稍显狼狈的跨坐在他大腿上,长发凌乱,后背顶着方向盘很不舒服,试图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双手抵住他肩膀,话音略激动:“别碰我,我要回家,放手!”

    她眼眶湿红,羞愤交加,手里不住地推搡他宽肩,鼻音加重,“你解决不了就会碰我,先生拿我当什么?你把我当妻子看么,还是你有火气就随便用来疏解的工具,要找你去会所找别人,好多女人在等你,少来碰我。”

    他承受她纤手所有拍打,俊面深深埋进她丰软胸脯,喉里喝出粗喘,气到失了智,“我不认识她,你不能,不能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没人敢这么对我。我受不了,我…”

    “先生能受得了什么?”她听男人拱在自己怀里喝粗气执拗,撇过头不去看他,抽两声鼻息。

    为了孩子,不得不道出自己心中闷堵担忧的事,“你不认识的女人都能来害我和宝宝,那你认识的女人有多少?让我和宝宝以后的日子怎么活?”

    霍暻喉结一滚,从她怀中抬头,后脑勺贴住座椅背仰靠着,大手扳回妻子执拗小脸,竟咂摸出几分老婆在翻他旧账的意思。

    大小伙子不会处理心底滋生的陌生情感,小二十年向来是他要杀要剐,世界里根本没有受委屈的概念。

    他不能忍受早上还和自己zuoai的老婆,因为一个陌生女人,肆无忌惮翻起他改变不了的旧账,找各种不可能的可能性冷落自己的取悦。

    霍暻眼里渗出森寒,轻佻勾笑,大手顺着她大腿根向里滑,询问她的意见。

    “那怎么办?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