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七劫枯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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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北哥哥,且先回避——"姜禾指尖缠着男人衣袖,眼睫低垂,"新样式,总要留些惊喜才好。"甜软的嗓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娇嗔。 宋以北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着退出厢房。这已是本月第二次密谈,他倒不疑有他——从事刺绣工作的,多为男子,而宋府里捧着绫罗进出的,是他特意寻的绣娘。 不过,今日却有两个生面孔。 "原先描样的丫头染了急症。"老绣娘战战兢兢地解释,"这是老身侄女,手艺更精巧些。" 又指了指身旁抱着樟木箱的女子,"这是铺子新到的极品云锦,特意让学徒送来给女郎挑选。" 宋以北目光扫过那"学徒",粗布衣裙的女子低眉顺眼,并无特别。他随手掀开箱盖,一股清冽香气扑面而来。 浓郁的有些刺鼻。 “什么味道”他掩鼻问道。 "婆律香。"箱后的女子出声解释,"防虫蛀的。" 宋以北微微颔首。宋府惯用麝香熏衣,市井商铺用些廉价的婆律香也是常理。 "周绣娘?"屋内传来姜禾的呼唤。 "进去吧。"宋以北将箱盖半掩,"散散气味再让女郎挑选。" 三人进了屋子,便将门合上 姜禾坐在桌前,听到关门的声音,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花样不是早定下了?"茶盏落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绣娘扑通跪地:"女郎恕罪!老身也是被逼无奈——"她以头伏地,急着脱罪,因此错过了姜禾唇角的笑意。 姜禾指尖轻抚茶盏边缘,心里已有九成肯定,她的人,到了。 "殿下受苦了。" 一道陌生的女声蓦然响起。 姜禾手上动作一顿,原本慵懒倚靠的身姿瞬间绷直。 这不是静湖的声音! 更不是静彩! “属下曹莹,奉皇贵君之命寻找殿下。”被周绣娘称为侄女的曹莹,单膝抱拳跪下,朝姜禾行礼。 直到一枚冰凉的玉扳指被塞入掌心——扳指内壁熟悉的纹路硌在指腹,使得姜禾眼眶发热。 是父君从不离身的信物。她喉头微动,半晌才道:"...起来吧。" 曹莹起身站立一旁,早在她开口前,那位"学徒"便已悄无声息地放倒了周绣娘,此刻正从樟木箱底层取出银针。 "属下得知您眼睛失明,特带了大夫为您医治。"曹莹引着那布衣女子上前。 姜禾默然伸出手腕给配合诊脉,心下了然,原来另一个人,是替她找的大夫。 她暗自腹诽——那两个蠢蛋,效率却如此差…… “殿下,您的眼伤乃淤血阻滞,奴才替您施针消散淤血后,不出一个月,便可完全恢复。” 回神的姜禾听此,压下激动的心,连说了三个“好”字 银针探入xue位时,刺痛引得她闷哼出声,恰在此时,一旁的曹莹突然轻声道:"贵君日夜忧心......"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父君怎么了?"失焦的瞳孔骤然紧缩,姜禾敏锐地抓住她的迟疑。 曹莹面露难色:"是属下失言......贵君特意嘱咐......" "说!"姜禾声音骤然冷厉,"我自不会让父君知晓。" 空气凝滞了半晌。 曹莹似下了很大决心:"贵君五年前中了七劫枯荣散......此毒无解,中毒者至多活七年。" 窗外鸟鸣突然刺耳。 五年已过,意味着樊启只剩两年阳寿。 姜禾着急的问"可有解法?" “此毒并无特定解药。” “怎么会……这样”姜禾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肌肤,却浑然不觉疼痛。 “不过……”曹莹疑犹。 “不过什么?”姜禾皱眉,曹莹的话里,似乎还藏着些希望 "南纪黑市曾有解毒丸现世。"曹莹突然凑近,"东渔国商队带回的奇药,一盒五粒,如今......" "在谁手里?"姜禾追问。 "不知。"曹莹苦笑 不知不觉,施针结束。 赵钟利落地将工具藏回锦缎之下。曹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殿下,属下们寻访途中,发现另有一批人在打探您的下落。" “哦?可有什么特征?” 曹莹大致讲了一下。 姜禾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两下——是静湖与静彩。 "不必理会。"她淡淡道,终究没有点明那二人的身份。不是信不过父君的人,只是经此一劫,她已学会小心谨慎。 “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还有一个月眼睛就能恢复了,曹莹没直接问何时回北腾。 有何打算?她要拿到解毒丸,不惜付出一切代价,都要拿到。 "去南安。"姜禾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曹莹眼底闪过精光。 “那么,何时启程?” “不急,明日先替我带样东西来...”姜禾顿了顿,心中暗忖:再给那两个蠢蛋两天时间。若还寻不到…… 眼前浮现静湖、静彩抱着算盘哭丧着脸的模样—— 罚俸一年。 曹莹踏入客栈厢房,香炉正吐着缕缕青烟。随从上前为她解下外裳,"少主,您何必亲自跑一趟,庄子里积压的账本都快堆成山了..." 曹莹摆手,看起来心情大好。 “母亲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不过精神头倒是很好。” 当年虽有樊启替母亲转移毒药到自己身上,可仍有余毒残留。那解毒丸,正是她苦苦追寻的。 樊启已是强弩之末了,等老皇帝咽了气,七星海棠的毒自会送他上路。至于那位六殿下... 曹莹摩挲着杯沿。若能带回解药最好,若带不回—— 横竖都是斩断樊启的生机。 这些人死绝了,曹氏才可不用处处受制于人。 "赵钟。"曹莹突然出声,转向静立一旁的赵大夫,"你回碧岭山庄吧,母亲身边离不开人照料。" “母亲要是问起?” 赵钟抱拳“属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去吧” 随从斟上云雾茶,小心翼翼道:"那周绣娘家的丫头..." "待事了结,送她们母女团圆罢。"曹莹吹开茶沫,窗外的落日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省得黄泉路上孤单。" 茶汤映出她含笑的眼。 枫香儿执笔的手悬于宣纸之上,朱砂点染的荷瓣艳若朝霞。小仆推门而入时,他立即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眼神示意床榻上熟睡的涂讷大人。 小仆会意,踮着脚尖来到案前,俯身耳语:"公子,那盲眼女郎原是宋府买来的药娘。" 笔尖继续勾勒着花蕊,枫香儿神色未变。那样的身段,他早猜出是药娘身份,只是......为何她身上没有半点药草苦涩? "还有件奇事,"小仆压低声音,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宋府正在悄悄准备喜事。" 蘸过墨水的笔锋微顿。 "您猜是谁的喜事?"小童神秘兮兮地凑近,"是宋家郎君要——嫁那个瞎眼药娘!" "啪嗒——" 悬停太久,饱满的墨汁自毫端坠落,在画卷上晕开一片狰狞的污渍。枫香儿怔怔望着毁去的荷花,恍惚间又嗅到那日相撞时,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甜香。 为什么...... 他眼前浮现男人亲吻少女时,二人情意绵绵的画面。 为什么沾染淤泥的荷,仍能结出幸福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