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阿四

    十一商場五樓

    「阿姨，這件很適合您。」陳蕼楠小聲開口。

    「這不是廢話嗎？就還沒一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撐不起氣質的咧。」那位挑選許久的婦人側過頭，目光中滿是嫌棄，「真不曉得家裡那死鬼到底看上妳哪裡，連一句話都說不好聽的，這樣也能把我家寶貝兒子給拐走咧。」

    陳蕼楠聽完，只是更安靜地垂下頭。

    「看看這個模樣，一句話都不敢頂嘴，我該說妳什麼好咧？真是苦了我家寶貝兒子未來半輩子。」那婦人越說越起勁，「沒人疼沒人愛的，你們家早知道就不該把妳生出來咧。」

    「對不起阿姨，是我不好。」陳蕼楠的頭垂得更低，那身形幾乎已經彎了下去，彷彿真的在認真道歉。

    「唉唷，我可不敢受妳的道歉，別在外人面前搞得像我在欺負妳咧！」婦人站在鏡前轉過身，指著她的鼻子數落，「看看妳這唯唯諾諾的樣子，就是窮人出身的小孩，連一點自信都沒有。真不懂你們家暴富後怎麼沒把妳好好教一教氣質。算了算了，就這些吧，買單！」

    「好的阿姨，請稍等。」陳蕼楠說完便走向櫃檯結帳。

    「我先去隔壁逛逛，妳買好直接來找我。」婦人說完便出了店。

    正等待店員結算時，手中的手機響起。

    「人在哪？」對方語氣簡潔。

    「我在陪阿姨逛街。」

    「十一？」

    「對，阿姨說這裡大牌比較多──」

    「等著。」還沒等她說完，對方已掛斷。

    十樓珠寶店

    「阿姨，現在已經到用餐時間了，不如我們先去樓上吃點東西？那家您愛吃的日料──」

    「這是嫌累咧？」婦人眉頭緊皺。

    「我嫌累不行嗎？」門口傳來一陣高跟鞋聲響。

    「二小姐。」店員立刻上前迎接，「今天有什麼需要嗎？」

    「全包了。」栀年直接遞出一張黑卡，「都送去薄府。」

    她走到陳蕼楠身旁搭著她的肩，「能讓我家阿四陪我吃飯嗎，薄太太？」

    「妳......」婦人氣得不輕。

    「年......別這樣......」陳蕼楠輕拉著她的袖子。

    「這還不夠？」栀年拉著人走向門口，「看來是我小看妳了。我家阿四哪是珠寶店能打發的？那是該讓整層樓都來哄著的。」

    她右手輕勾，「阿牧，來。」

    「二小姐，請吩咐。」

    「你說我家阿四值多少？」語氣已是冷若冰霜。

    「是，二小姐，我知道了。」阿牧拿起手機走到一旁，迅速吩咐。

    不多時，他回到婦人面前，「薄太太，我們已通知整棟商場每一家店的經理，將所有商品送抵薄府，一件不少，還請放心。」

    「滿意了嗎？我肚子可餓壞了，正想吃火鍋呢。一同上樓？」

    「二小姐，火鍋店已準備妥當。」

    「可否賞個臉，讓我這做娘家人的，我們一同吃頓飯？」

    「二小姐的面子，自然不敢不給。」剛還氣勢逼人的婦人，此刻語氣軟得幾近討好。

    栀年沒管她是否跟上，直接牽著陳蕼楠進電梯。婦人正要跟上，門便要關上。

    「不好意思，薄太太，我家小姐向來不與外人同搭電梯。」阿牧不等對方反應，便關上了門。

    電梯內

    「年......妳──」陳蕼楠緊張地扣著手指。

    「打住！」栀年戳了戳她的額頭，「爺是來給妳撐腰的，別給我扯後腿。」

    「我──」

    「再打住！」又戳了她一下，「撒嬌這招現在不好使。」她冷著臉將陳蕼楠拉住的手甩開。

    「吃完飯，我會去跟陳叔說，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別......」

    「我家阿四的婚事只能由我決定，誰都不行！妳爸媽也不行！」

    『叮──』電梯門打開。

    「二小姐光臨，我們誠惶誠恐。」火鍋店早已準備妥當。

    栀年正與經理交談，陳蕼楠卻停在門外。

    「栀年。」她小聲喚道。

    栀年回頭一看，「沒得商量。」

    氣氛瞬間凝結。

    「阿牧，把人拽進來。」她語畢轉身入座。

    「陳小姐，請。」阿牧說是請，其實已拉著她的手臂往裡頭走。

    餐桌前，一片沉默。只有阿牧在一旁為二人添菜。

    不久，婦人也氣沖沖地趕來。

    「薄太太，真是抱歉。」栀年冷冷地道，「我還是不太習慣和外人共桌，不如今日這頓就此作罷？」

    「妳！」薄太太氣到極點，卻又無可奈何。

    「薄太太，這邊請。」阿牧的語氣容不得拒絕。

    等人一離開，栀年開始為陳蕼楠添菜。

    「嗯，妳喜歡的牛rou丸。」

    「喏，妳愛吃的毛肚。」

    「這，妳饞的蝦滑。」

    「栀年。」她再次喚道。

    「怎麼？」栀年停下動作，低頭吃起碗裡食物。

    「這事妳別管了。」她看著碗中滿是喜歡的菜色。

    「什麼事？」

    「我的婚事，妳別插手。」

    「不可能。」栀年舉手喚來服務員，「來一杯芒果汁和檸檬汁。芒果去冰，檸檬加蜜。」

    「是我主動跟爸爸提的。所以，妳別插手。」

    「我說了，我會去找陳叔，妳別管。」

    阿牧進來，「二小姐，都處理好了。」

    「嗯。」栀年指指桌上，「阿牧，幫我多下點這些菜。」

    她看著一旁倔強不語的人，「妳吃不吃？」

    「我說了，妳別管。」她終於動手吃起那碗火鍋料。

    「呵──」栀年冷笑一聲，「妳他媽給我記住──妳，陳蕼楠，是我的人，誰都不准欺負妳。」她戳著碗邊繼續道，「那女人以為自己是誰？能和妳結親是她走狗屎運，還敢在妳面前亂說。去他媽的。」

    「還有妳，別想太多。回家讓妳爸媽知道，要為妳弟鋪路，就來巴結我，不是想方設法把妳嫁出去。我──栀年，在這S市才是最好的出路，也讓陳叔記清楚。再讓我知道妳有下個聯姻對象，讓他給我等著！」

    她冷笑一聲，「阿牧，別只顧著我，給我旁邊那傻妞弄點吃的。這麼笨，還要她補補腦──給她弄點豬腦！」

    「是，二小姐。」阿牧立刻將一盤豬腦下入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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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二出場，小公主霸氣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