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妻子（微h）

    溪乐看他这神情，想起刚牵手时他也是这反应，心下明白必须由自己引导着来。于是比之前更温柔地张口哄道，“你这不是把半数身家都给我了嘛？！”

    他听到后狠狠点头。

    “可为什么呢？”他们才交往一年！假名媛钓金龟婿也不会这么快吧？

    为什么？他心里清楚，嘴上却迟钝。这种迟钝她以往都懂，可今晚却始终困顿，不明所以。

    他垂头又沉默。计划着到底怎么说合适，偏迟迟张不开嘴，绞尽脑汁，抓耳挠腮，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组织了很多遍言词，又觉得不妥，一一否决。就这样煎熬了半个多小时，两人都困在久得可怕的寂静里。

    她只能把话递到这儿，事态严重，金额巨大，无论如何都要他亲口给一个答案才行。这半个小时里，她也心事重重，惴惴不安，望着远处发呆，消化刚才那份文件带来的冲击余波，揣测他这么做的动机。

    时钟一分一秒走着，眼看已经到睡觉的点了，溪乐回过神来，淡淡出言提醒“要不先睡吧，明天再说”。今天事情实在太多，她真的乏了。

    不行，不能拖到明天，必须今晚解决。“你之前不是说婚姻……”，情急之下，他被逼着出言挽留，反而一时口快无所遮拦，把真心话吐了出来。虽然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不知她能否接收这“词不达意”。

    之前说的结婚？溪乐心下大惊，难道……

    “你意思是……把我当妻子？”她小心试探，这情话问出口，饶是再勇猛大胆的人也害羞。

    他也不例外，脸上有了几分憨涩，紧抿着唇，一阵用力点头。

    “尽管没领证……也？”

    又是一下使劲点头。

    他想让她知道，尽管缺法理手续，但他们实质完全是夫妻，他视她作妻子，最亲近的人，甚至比妻子还重要。

    原来这天他是想告诉她：虽然没有一纸证书，但婚姻该有的“承诺与牵绊”她都会有，婚姻没有的“自由与潇洒”她也会有；她可以享受婚姻的好处，且不必承受它的代价。

    溪乐好像明白他心意了，但依旧不敢相信，甚至湿了眼眶，盈盈闪闪望向他，向他再确定一个答案。他这次没有丝毫闪躲，直接迎上那目光，两相对视，会心一笑。

    他眼中坚若磐石，没有丝毫动摇，她看着看着就发涩，水气越来越湿，鼻子一酸，眼皮一眨，哇地一下就哭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把她弄哭，忙到她身边安慰。哪知他一靠近，她哭得更大声。

    忍不住一把扑上去，整个人埋在他胸膛里，抱着他，铺天盖地全是他的味道——他的好，他的温柔和体贴，他的善良和真诚，他的坚强和忍耐，她的阿烁！这笨嘴拙舌的人啊！

    这场哭泣无需担心，只要静待自愈，因为眼泪中没有悲伤，只有满满诚意和感动。恰似今天这日期，为他们又一次找到彼此的心而留念。

    后来这份大礼被留下了，不过两人有不同的注解。他以为成功送出去了，便兴高采烈，不再过问；而她只当自己是个保险箱，实质仍属于他，所有权和使用权都非他莫属，自己仅作暂存代管，一分也不碰，且等哪天他有需要。

    次日她回想两人的礼物，不管成本还是心意，自己的都实在太小家子气了，完全比不上。又想到他之前说的“最开心的事”，于是悄悄打算再追加一份。

    隔天正好是周五，杜烁刚吃完饭就被她马不停蹄催着上楼，接着又推去浴室，她已经放好了洗澡水。他感到意外，但还是依言照做。洗完出来，她已经换上了一身香槟色真丝睡裙，双手背在后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她蹑手蹑脚走近，嘴角噙着浅浅一抹笑，“我还准备了一样周年礼物”。说着摊开手，拿出之前撕烂的和服改做的一条绸带。她特意选了其中最精美的部分，自己细细裁剪缝制。

    “这是？”他依然一头雾水。

    她的心思不知该怎么说，任哪个女孩也说不出口，只低头绞着手指，两颊偷偷爬上一片红晕，“你之前不是说最开心的事嘛……”

    他心领神会，惊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

    她继续吞吞吐吐，“拿这个……把我蒙住……”

    以前他有很多奇怪的想法，胆大出格到她完全没法接受，只要睁眼看见就不能容忍，抗拒抵制，十分不配合。毕竟多年教养早已刻在骨子里，羞耻心根深蒂固，不容放肆。他便只能事后感叹一些未尽兴的尝试，徒劳脑补以吊瘾。今晚她被蒙着，看不见了，就可以由他折腾，无所顾忌。他不是这时刻最开心嘛？那就再爽快一点吧！

    他呆立在原地，似懂非懂，受宠若惊，半天没有动静。

    她已经主动到这个地步了，再往前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偏那人还跟个木头似的，便恼羞成怒，“不要？那算了吧”，说着准备走人。

    “哎～”他一把拉住她，力气不大不小刚刚好，不太想放弃这次机会呢！于是稍稍靠近，迟疑了几秒，低头缓缓亲上她桃腮。若身下人闪躲，哪怕只一丝，今晚也就算了，他想。

    可她丝毫没有闪避，反而直接迎上他的索求，努力而笨拙回应着。这令他霎那疯狂，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投入，越来越炽热。看来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她了！那硬挺的欲望叫嚣着。

    于是，从“一丝不挂”到“只挂一丝”，痴迷的男女坦诚相见，互有爱怜，柔情缱绻，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