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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撲火,粉碎吧!】

    

【兔子撲火,粉碎吧!】



    第十章上|病態溫柔

    清晨的陽光斜斜灑進寂靜的臥房,透過紗簾柔化成一層溫暖而虛假的光。

    江雨棠緩慢睜開眼,呼吸在胸腔裡盤旋,彷彿被什麼壓住。她的指尖先動了動,纖細蒼白的手掌觸碰到熟悉的被褥。她慢慢意識到——雙手已經被解開。

    她的身體依舊隱隱作痛,特別是鎖骨與腰側,像昨夜那些畫面仍殘存在肌膚深處的印記。

    鼻尖傳來一抹淡淡的草莓牛奶香,那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味道。

    她轉過頭。

    蕭鐸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白襯衫袖口整齊扣起,翻閱著一本厚重的書籍。他的側臉冷峻無瑕,神情安靜得近乎禁慾,陽光灑在他膝上,像是無數碎金鋪展。

    他彷彿是那種永遠不會主動靠近誰的男人——卻偏偏,是昨晚讓她在他掌心哭喊、顫抖、無處可逃的男人。

    江雨棠的唇動了動,聲音沙啞:「……早……早安……」

    蕭鐸沒有太大反應,只是微微抬眼,目光在她臉上短暫停留。

    「醒了就喝牛奶。」他語氣溫淡平靜,「等會我送妳回學校。」

    他話語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像是例行公事般將她安排妥當。

    那一瞬間,她原本混沌的情緒忽然空了。

    她以為他會說些什麼。   會指責她昨晚的表現不夠乖,會再一次以極端的方式教訓她……

    可他什麼都沒說。   他把她當作空氣,或是——一件已完成用途的物品。

    但她沒有因此逃開。

    她靜靜地坐起,肩膀微顫,眼神緩慢地落在他身上。

    蕭鐸低頭翻頁,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他閱讀時的神情冷靜自持,甚至帶著一絲學者氣息。

    她看著那張昨夜貼著她耳際說「不准亂動」的唇,如今沉默無聲,便覺得難以呼吸。

    她應該逃走的。   應該憤怒,應該抵抗。

    可她只覺得安全。

    那種令人窒息的控制與囚禁,竟在她體內生出一種奇怪的……歸屬感。

    她不知道這是否正常,   但她知道,如果此刻他叫她留下——她會留下。

    如果他讓她跪下——她也會跪下。

    她病了。   從他綁住她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無法再走出那個牢籠。

    她乖乖喝下那杯牛奶,舌尖嚐到甜味的瞬間,竟感到鼻腔發酸。

    那味道,竟讓她想哭。

    回到學校後,她再也無法專心聽課。   她以為自己只是暫時失衡,可她很快發現——   她的心,已經無法再從他身上抽離半寸。

    —

    清晨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紗簾,斜斜地灑進房間。

    江雨棠醒來時,雙手已被解開,身上蓋著薄被。熟悉的草莓牛奶與乾淨摺疊的衣物整齊放在床邊,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香氛。

    她睜開眼,第一時間是慌亂。

    昨夜的記憶像殘破的幻影一樣盤旋在腦海裡,她抬手摸了摸鎖骨——那裡還有昨晚留下的紅痕。

    她轉頭望向窗邊,蕭鐸坐在沙發上,身穿白襯衫,翻閱著一本厚書。他安靜得像一幅畫,冷峻、疏離,彷彿昨晚那個讓她哭喊求饒、將她折斷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江雨棠下意識開口:「……早……早安。」

    蕭鐸只是抬了抬眼,語氣溫淡如常:「醒了就喝牛奶,等會我送妳回學校。」

    她怔住,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不提昨晚的任何事,甚至一點情緒也沒有流露出來。

    她原以為會尷尬、羞恥,甚至害怕……但她沒有。

    她只是覺得,異常地——安全。

    這樣是不是不對?她不知道。

    但她也不想多想。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只要這個房間裡還有他的氣息,她就……能安心。

    —

    第三天的早晨,陽光依舊灑落在校園的草地上,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走過,笑聲清脆,空氣中充滿青春氣息。

    可江雨棠的世界,卻安靜得可怕。

    她一夜未眠,雙眼泛紅,眼底浮著兩片淺青。她的呼吸短促,每一口氣都像灼燒般難受。教室裡的聲音對她而言猶如隔了一層膜,無論外界多麼熱鬧,她都只聽得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那一聲聲,是她對他的思念,在折磨她。

    她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指節緊扣,手機不離手。每隔幾分鐘就亮一次螢幕,查看是否有他回覆的訊息。每次落空,心就更沉一分。

    那個夜晚在她腦中反覆播放,如今每個夜裡她都像是在失眠的餘燼中尋找他——他那時說的話,他那時低頭靠近的氣息,他的手,他的聲音。

    她本該恨他的控制與強硬,卻發現自己……竟然想念那種感覺。

    她被養壞了。

    他用極端的方式教會她依賴,如今她連「獨處」都無法承受。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病,這麼脆弱。

    第三天,她再也無法忍耐。

    她穿上那件米白色襯衫裙——蕭鐸曾說過「很好看」的那一件,將頭髮挽成整齊的髮髻,輕輕噴上他喜歡的那瓶香水。

    她不是去質問。

    她只是想讓他看到:她還在這裡,還是那個乖的、他訓過的女孩。

    當蕭氏大樓的玻璃帷幕倒映出她的身影時,她感覺自己有些顫抖。

    「請問……蕭總在公司嗎?」她語氣客氣,聲音輕得近乎哀求。

    前台小姐愣了下,隨即禮貌回應:「蕭總今天尚未進公司,可能稍晚會來。」

    她垂下眼眸,小聲道謝,轉身正欲離開。

    黑色轎車恰巧在此時駛進門前的車道。

    她下意識回頭,目光瞬間亮了起來,像一隻在等待主人歸來的小兔子,眼神帶著毫無保留的依賴與喜悅。

    車門打開,蕭鐸下車。

    他身形挺拔,西裝筆挺,冷峻的輪廓完美無瑕。陽光落在他側臉的輪廓上,眉眼仍舊深邃,舉止沉穩如昔。

    她剛邁出一步,下一秒,後座又走下一名女子。

    女人身形高挑,穿著一襲合身洋裝,深棕長髮自然地披在肩頭,舉手投足皆優雅端莊。她笑著與蕭鐸說話,語氣輕柔自然。

    更致命的是,她抬手為他整理了領帶的褶痕。

    那動作……熟練得讓人心寒。

    江雨棠的呼吸在那一瞬斷裂。

    她腳步定在原地,如被凍結。

    那一刻,她的身體像從骨縫中碎開,連站立都成了一種強撐。

    她努力說服自己:也許是合作夥伴?也許只是巧合?

    直到蕭鐸,轉頭看向她。

    他們四目相對——

    可那眼神,冷淡無波,甚至略帶些不耐。

    沒有喜悅,沒有驚訝。

    彷彿她的出現,只是一個打擾。

    他轉回頭,對那女人低語幾句,兩人便並肩走進公司。

    經過她時,他甚至沒停下腳步。

    她就那麼站在原地,被他拋在身後。

    像是被遺棄的寵物,失去了主人的目光,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她的喉嚨乾澀,連哭都哭不出聲音。

    明明沒人碰她,卻像被抽了魂一樣,胸口空得快要窒息。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學校的。

    也不記得自己怎麼撐過接下來的課堂。

    只記得,手指冰冷,耳鳴不止。

    她的世界,只剩下那個背影離她越來越遠。

    —

    夜幕低垂,風從窗外灌進來,帶著潮濕的夜氣與不安的靜默。

    江雨棠站在蕭鐸家的門前,手指顫抖地按下密碼。

    滴答聲響起,門鎖解開的那一刻,她像洩了氣的氣球,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倒在玄關的地毯上。

    她沒有力氣。   也不想假裝堅強了。

    她的視線落在玄關角落,那雙他替她買的小白鞋還整齊擺放著。

    她慢慢脫下高跟鞋,赤腳走進屋裡,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冷意一路竄進心頭。

    屋內沒有開燈,只有窗外月色灑進來,映照著熟悉的沙發、茶几,還有那張讓她幾乎無法逃脫的床。

    她坐下來,枕頭還是那顆——   她曾把臉埋進去哭,曾在那上頭低聲說出「我是你的」的枕頭。

    她顫著手翻出手機,點進那個備忘錄。

    熟悉的嗓音在耳邊低低響起:

    「乖,別怕。」

    他說這句話時,手正按在她腰間,低頭咬著她耳垂,那是她最脆弱的地方。

    她將音量調到最大,一遍又一遍地播放。

    她不說話,只是一邊聽,一邊落淚。

    眼淚落在手機螢幕上,滑過鎖定畫面,如水珠劃過玻璃。

    她緩緩躺下,把手機貼在耳邊,像貼著他的心口。

    「你真的……不回來嗎……」她喃喃。

    她抓住枕頭,將整張臉埋進去,聲音悶在喉中,像極了動物受傷的低鳴。

    她咬住唇,咬得幾乎要破開,卻仍然壓不住那股胸口翻湧的痛。

    她拿起手機,手指遲疑地輸入訊息:

    >   「我會更乖……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送出。

    她將手機攬在懷裡,像抱住世界最後一絲溫暖。

    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躲在那張他曾囚禁她的床上。

    她不是在睡。   是崩潰得無法睡,只能裝作入睡。

    她在等待。

    哪怕只是冷酷的一句:「妳又亂跑了。」

    她也願意跪下來接受。

    她不是不明白。   她只是病了。

    病得離不開那個讓她破碎的人。

    當她徹底放下驕傲的那一刻,蕭鐸會再一次出現。   不為憐憫,而是為了加固——她唯一那道逃出去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