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房翻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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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房子有了新的主人,原先的旧物很多都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包括使用过的床铺、沙发,以及某条腿已经有些站不稳的木桌。而还有一些则暂时留在了这里,比如定制的无法轻易挪动的衣柜,以及用了许多年的灶台橱柜,这些以后当然也是要换掉的,只是刚买了房的新房主暂时还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大翻修。 语贤找了个废品站的大叔拉走了那些无用而多余的旧物,阁楼的废品和杂物也一同清理走了。看似纤细的男人实际上很能干,一直尽心尽力做着新得来的工作,帮着搬运清理那些旧物,在语贤上班时也从不偷懒耍滑,除了睡觉和吃饭其实时间都在忙个不停,实际的工作时间可能远超八小时。 这个人像是不会累一样,小蜜蜂一样勤劳地在家里打转,吃得不多睡得端正,由于嗓子坏了的问题,话更是一句也不讲,安静的过分。语贤帮他买了治嗓子的药,他乖乖喝了;语贤帮他买了新的衣服,他听话换上;语贤往他的碗里夹rou让他多吃点,他看着堆出来的菜面露难色但还是一口一口尽数吞咽了下去。 因为他的帮忙,整理的进程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许多,仅仅用了一周时间,她就住上了令她舒适的干净整洁的新家,甚至比她之前租房时住的还要舒心满意。因为望遥把房间打扫得太干净了,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桌子和抽屉也都被收拾得清清爽爽,各类物什分门别类,拿找物品一目了然,节省了不少时间。 尤其是她住的离公司略远,通勤时间较长,整齐的衣柜和浴室使她的磨蹭时间大大缩短,可以多睡好几分钟懒觉,上过班的朋友都知道,在工作日的早上在床上多赖一会儿,这一点相当重要。 终于又到了万众期待的休假日,众所周知,周五的下午是打工人的底线,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只能早早收拾好卡点下班这样。所以,五点整就准时下班的语贤成功避开了高峰期登上地铁,在地铁站骑上了自己心爱的电动车,在进超市扫购一圈后,还比平时早到家了半个多小时。 如若不是她今天碰巧戴了隐形眼镜,如若不是提前了这么久回来,如若不是偶然抬起头看,怕是永远也无法看到这一幕:十一栋六楼的阳台的窗户边,紧紧贴着一位身着灰色家居服的长发居民,刚洗过还没干透的长发自然垂顺下来,发丝耷拉在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上,黑漆漆凝视进口方向的眼直勾勾空洞洞眺望着,像极了一只等待复仇的怨毒女鬼。 那“女鬼”的眼神逐渐与楼下停好电动车往上望的她对上,随即勾唇朝她露出了熟悉的僵硬微笑,然后就转身往屋里去了。语贤摸了摸不规律跳动的心脏,相处了整整一周,她还是无法适应望遥那渗人的笑容,有一种勾魂索命的美,像极了某恐怖电影中会从电视机里突然爬出来的女主角,每每看了都会联想起这部给她造成了极大冲击的童年阴影,看得她忍不住心惊rou跳。 时值初秋,天色已渐暗了下去,老旧的楼房没有电梯,楼道里灯还坏了两个,语贤看着手里的两个大塑料袋欲哭无泪,心一横就刷了卡往楼道里走。 一只手提着两个塑料袋,另一只手打开了手电筒,一步一步往上走,随着一阵急促的咚咚声,她在二楼的拐角迎上了方才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在楼下时看到觉得害怕,可这张脸真到了面前,冲击力依旧稳定发挥,可她的心里却没了隐隐发毛的感觉。 细细的喘气声,上下起伏的胸口,以及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向她伸过来的纤细的手臂。语贤一时没能揣测透他的想法,他刚才又露出初见时那副表情,看到她后又这么急跑下来,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迫不及待来找她这个把他救了出来、能够安心依赖和信任的存在。 她伸出了拿手机的那只手,连带着开着灯光的手机一起握住了他纤细的手腕。现在还没有彻底进入秋天,他的手就已经如此冰冷,没有什么rou的手腕僵硬骨感,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可怜的人儿,像刚出壳的雏鸟一般想要从她这里寻求安慰和庇护,这段时间他帮了她很多,这并不是个很过分的愿望,她不会吝啬施以援手。 明明是他主动寻求安慰,怎么反倒震惊的是他,竟然连瞳孔都震颤起来。他的表情难得如此生动,前后不一的表现成功把逗乐了,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这个动作手机容易掉还会挡住光线,干脆换了个姿势,挽住了他的手臂,揶揄笑道:“走吧。” 他并没有迈步,也没有抽出手臂,而是用另一只手接走了她手上的大袋子。意识到自己会错意的语贤有些尴尬,想要收回手,却感受到了明显的阻力。 昏暗而狭窄的楼道之中,唯有手机前段的灯光摇晃闪动,明暗交叠中延时涌现了一声雌雄莫辨的沙哑回音:“走吧。” 只灯影摇曳,沙沙轻响,一路无言。 物品当然不会在主人触碰时挣开,可家具也会长出触手反困住饲养它的人吗?凭什么只有她可以随意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完全不在意后果,她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旧物一件家具,确定他会百分百顺从于她,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还会有多余的感受,做了多余的事情。 他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好话,但他确实是在引诱她。在他的计划里,本应该是他无孔不入渗入她的生活,让她不能适应离开了这件好用物品的生活,然后再不由分说地占有他,宣布他的新归属。 这看似是一个相当完美的计划,她也在按照他的想法把他当做了有用的物品,甚至还提前不知多少步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当做了需要安慰的脆弱东西。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只需假惺惺挤出几滴眼泪来,就能感受到她的怜爱与触碰,可事到临头,这样一位光明磊落的女士站在他的面前,他无法说服自己去表演恶心的易碎的物品。 如若他真的这般一碰就毕毕剥剥碎开了,早就在那间笼子里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连那个人都时常感叹,他简直就像蟑螂一样恶心,一样的生长于潮湿恶心黏趴趴的臭水沟,一样的又坚又臭又命硬。 如果她知道他的性格并非像这件美丽而纤细的皮囊一般娇柔可爱,大概会立刻把他从她的房子里赶出去,提前结束他们的雇佣关系。冒着这样可怕的风险,他依旧按照内心的真实想法接过了她手上的袋子,还在她试图抽出时阻住了她的手臂,然后用不男不女的声音东施效颦复制了她先前的话语。 “今晚要吃我做的饭吗?”到门口时两人默契松开了手,他弯下腰用空着的那只手帮她拿了拖鞋,然后打开门让她先进去,随后自己也换了拖鞋关了门,就这样提着袋子站在门边问出了这句话。 “诶?”原来他是这样坦率的人设吗?还以为他是更麻烦和别扭的类型。怪不得总说网恋不靠谱,别说现实见了面和网上完全不一样,就是面对面用纸笔和直接讲话交流,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她买的菜都是超市的预配菜,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想吃的是哪几道菜。还以为她是更喜欢吃外面的东西所以才天天点外卖,原来是因为平时没时间做。看她诧异的模样,以及这些包装上写了烹饪过程的预配菜,不难推断出她原本是打算自己做一顿大餐的。 “我现在是您的住家保姆,您可以随意使用我。”反正这副不男不女的腔调她已经听到了,他干脆就罐子破摔,使用语言交流起来。其实他的嗓子早就好了,只是不想让她听见自己古怪的声音,所以才一直写字给她看。 使用?这是正经语法吗。碍于他可能多年未曾正常使用语言,她没有提出质疑,只是在内心腹诽吐槽。 “你会做饭呀?” “抱歉,是我没能尽到工作基本职责,未能及时告知,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辞退我。” “不是怪你的意思,我之前也没说工作内容还包括做饭呀。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像我就怎么都学不会做饭。” 望遥沉默了,过了有一会儿才缓缓发问:“为什么对自己要求这样完美而苛刻,您明明已经出类拔萃。” 虽然早就明白“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的道理,但这话还是十分精准拍到了马屁上,语贤乐也是滋滋当了一回邹忌。她要收回之前说他讲话后感觉不对的话,谁说这清咽胶囊坏了,这清咽胶囊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