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條：總是有像害怕蟑螂那樣不能改的事嘛！
第八條：總是有像害怕蟑螂那樣不能改的事嘛！
這裡是夢。 無邊無際的透明湖泊佈滿了荷葉，在藍天白雲之下，粉色、淡紫色、藍色的荷花綻開，隨著微風搖曳，令人平靜的花香遍佈。在湖泊的中央，一座不過五坪的隆起土地上，擺放著石桌和石椅。 兩名女性正坐在石椅上，開心地聊著天、喝茶，吃著中式點心。 其中一人，是穿著黑色旗袍、綁著包包頭，尖銳虎牙十分明顯的席伊。她的手肘靠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頰，笑嘻嘻地看著對面的女性。 另一位女性，她有著長及肩胛骨的秀髮，右側耳邊的瀏海綁成一個小辮子，穿著大紅色的連衣裙，邊緣以金色繡邊，身上則繡著松樹的圖案，翠綠而沉穩。她正閉上雙眼，微笑聽著席伊的話語。 「然後啊，我是很想阻止啦，不過看席依她在電車上被人侵犯也是挺好玩的，嘻嘻。」席伊使壞笑著，沒禮貌地用手拿起桌上的春捲，一口塞進嘴裡咀嚼。 「即使是魅魔，討厭的性愛也要制止唷。」女性帶著淺淺的微笑，溫柔的出聲提醒。「最近在學校都還好吧？」 「嗯、我看她混的還不錯，朋友滿多的呢。」席伊攤了攤手。「真是的，既然過的不錯，那應該回家裡的啊，就算不回家裡，來夢裡跟媽媽妳見面也好的嘛。」 女性慢慢睜開眼睛，溫柔的碧綠色瞳孔若有所思的看著湖水面。 「……沒辦法呢，那孩子，太善良了，所以擅自覺得是自己的錯了吧？不用勉強她的。」女性用體諒的語氣柔聲說著。 在與席伊談話的人，是席依與席伊的母親，夏惜香。她的身高比席伊稍微矮了幾公分，人雖嬌小，卻有十足的成熟氣質，嘴角勾起的角度和圓滾的雙眼都和她的女兒十分相近。 「我倒是覺得太軟弱了。」席伊不客氣的說道，不開心地嘆了口氣。「媽媽，妳也要念她幾句啊。」 「如果是我遇到那種事，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能走出來呀，所以……不要太苛責她。」惜香淡淡說著。「妳不是自認是席依的姊姊嗎？要對meimei寬容一點啊。」 「是、是，我知道了啦。」席伊不耐煩的說著。 「……不要鬧脾氣嘛，媽媽下次狩獵帶妳一起去好嗎？」惜香哄著席伊。 「咦！真的嗎？好久沒和媽媽在夢裡把男人迷的神魂顛倒了，說好了，不可以食言而肥唷！」席伊像是收到糖的孩子似的，開心的蹦蹦跳跳。 「啊啊，說起來，那孩子有沒有好好吃飯啊……？」惜香白嫩的手指摸著臉頰，擔心的說著。手指上有著與纖細手指不搭調的疤痕。「就算是混血，精氣的狩獵也不能怠慢呢……」 「放心吧媽媽，她啊，」席伊竊笑說著。「算是找到了長期飯票吧？」 ＊ 「哈嗯、呼嗯……」 在整齊擺放的房間內，席依整個人掛在穿著水藍色睡袍的沃許身上。席依身上的旗袍被掀開，胸前碩大的胸rou壓在沃許的胸口上，不自覺地磨蹭著。她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裡，雙眼迷茫，嘴角留下唾液，下半身被白濁沾染的黏答答。 「……呼。」 沃許的頭被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看著自己和席依的交合，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移。 「姆嗯？沃許先生會不好意思……？這也算另類的羞恥玩法吧？」 席依軟綿綿的攤在沃許的身上，笑著用魅魔尾巴點了一下沃許的額頭。沃許眨眨眼，苦笑了一下。 「席依，小心吃太多會胖的啊……說起來、妳不是有另一個固定對象是宥朗嗎？」 「……佳惠現在每天都會問宥朗有沒有夢到我，短期內大概不會找他了吧？呃、沃許先生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煩了……？」席依緊張的縮在沃許的懷裡，怯弱的抬頭看。「抱歉、我也常常被唸這樣依賴同對象不好，但我習慣性就……」 「啊，沒關係的，席依妳想多了。」 沃許的手輕輕放在席依的頭上，一下子好像不確定該怎麼做，過了幾秒後才僵硬的摸頭。除了進食用的性交以外，沃許似乎很不習慣和女性有其他肢體接觸，這也是他讓席依趴在身上、自己不敢有動作的原因。 「只是、擔心妳都跟我這樣的人做，會不會膩。」沃許喃喃說著。 「不會啦，我喜歡把性愛當作家常便飯的日常感，追求刺激和改變是鏡羽學姊的喜好。」席依微笑說著，知道對方沒有嫌棄自己後安心下來。「話說回來……那個，沃許先生？」 「嗯？」 席依突然改變了閒聊的氣氛，用比較認真的語氣準備提問，讓沃許不禁也收斂起閒談的心情。 「……校慶之後，不久就是期末考，然後就準備進入寒假了吧？」席依抓著沃許的睡袍，把臉埋進去，避開沃許的視線。 「是啊。如果是期末考的考題，可不能告訴妳。」沃許半開玩笑的說著。 「這、這我當然知道呀！不是啦，我是想問……」席依深吸一口氣。「寒假的時候，沃許先生那邊有缺工讀生嗎？或是助理的工作……什麼樣的職缺都可以，有沒有呢？」 「呃？」 出乎意料的問題，讓沃許停頓了許久。 「嗯……確實我在做一些傳媒的研究，如果有人幫忙整理資料就再好不過了，不過席依為什麼問這個？」沃許困惑的問。「據我所知，中華文化圈有所謂的春節吧……妳不用回家過節嗎？」 席依像是大腦停止思考了一般，埋進睡袍裡的臉許久沒有回應。沃許似乎能感受到她心裡的糾結，猶豫了一下。 不管做為一個朋友，還是做為一名老師，現在不主動問似乎不太好吧？沃許心想。 「有什麼煩惱可以跟我說……？」 「……我不敢回家。」 不知道是把臉壓住還是哽咽的關係，席依用帶有鼻音的聲音回答了。 「我、不敢回家……所以想待在這邊做事。若拉姊要回老家一趟，餐廳暫停營業；蕾米姊要跟老公出國去玩……我想找點事來做，這樣就不會想到我不敢回家的事。」 席依就像不知所措的孩子，尋求庇護一般，緊緊抓著沃許的睡袍，整個身子縮了起來。 「……我理解了，那妳就在我的研究室幫忙吧。」沃許輕拍席依的背，試圖安撫她。 「謝謝你，沃許先生……唔？」席依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看向床頭櫃上的沃許。「沃許先生呢？不回家一趟？」 「……我並不受家裡歡迎。」沃許微皺著眉頭，苦澀的說著。「我不想繼承家業，也不想要無頭騎士的那些權力地位，所以我逃開了……家裡不會希望我回去的吧？」 「姆。」席依點了點頭，抱緊了對方一點。「我們都是不回家的人、呢。」 「哈哈、是呢。」 沃許自然的用雙手環抱席依，一小段時間後才覺得有些彆扭。 「那，席依呢？為什麼不敢回家？」 「……」席依沉默著。 「啊，不想講的話，是沒關係的……」 「我想講的啦。」席依搖搖頭，揪起嘴唇。「……因為沃許先生給我工作機會嘛，不講的話，就沒有誠意了……只是、啊哈哈，」 席依稍微苦笑了一下，歪著頭。 「並不是什麼好故事呢。」 ＊ 在高中的時候，我遇上了一名學長。 我們都是春暉社的社員，身為幹部的他，照顧我很多。一開始，我覺得這個人好溫柔、好討喜，又會為了別人付出全心全意，又懂得很多事情，聊起天來很開心，是個非常棒的人。 在高二的時候，他對我告白了。 我好慌張，因為我沒談過戀愛，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對他有愛意，但、他是很好的人，所以我答應了。 我們開始交往。 起初，一切都好棒……少女漫畫的情節好像變成真的，有個男朋友接自己上下學，帶自己去吃甜點，說著甜言蜜語，生活上的不如意也能變得甜甜的話題。其他人羨慕的眼光也滿足了小小的虛榮心呢，嘿嘿。 但是，是什麼時候開始出差錯的？ 學長他……越來越奇怪了。 不管我去哪裡，他都知道；家裡的作息，他都知道；跟朋友間的聊天；他都知道。 如果僅僅只是佔有慾，那就好了…… 我有一天碰巧看到，他在學校的角落，架住別人的脖子，然後……我之後才從同學那裡知道，學長他，對說我們壞話的人、對以前接近過我的人，都出言恐嚇甚至……姆，暴力相向…… 我被嚇到了。 這跟我認識的那個總是笑瞇瞇的學長，差太多了……我不敢接他的電話，也不敢跟他見面，每天下課就是跑回家，躲在家裡。 好可怕，當認識的人其實不是自己認識的樣子時，真的好恐怖…… 我以為躲在家裡就沒事了。 但、我錯了…… 那天，學長他找到家裡來。 他說，一定是爸爸媽媽不讓我們見面，為什麼要妨礙我跟他的戀情…… 然後，他拿出刀子。 ＊ 「我一直哭、一直哭，跟學長說不要，說不是那個樣子，爸爸就算看到學長拿出刀子，還是想和平解決，到最後都沒有對學長出手攻擊、但是，但是……」 席依抱胸，坐在床邊的一角，臉色陰沉，額頭上直冒汗。 「學長他拿刀的樣子，好平靜，好像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不管我怎麼阻止，他還是對爸爸和媽媽……！」 「好了，席依，可以了。」 沃許雙手按在席依的肩膀上。 「不用再說下去了……不要緊的。」 沃許一手按著席依的肩膀，另一手往席依軟嫩的臉頰移去，用手指輕輕拂去席依臉上的汗水。席依像是在狂風暴雨的情緒汪洋中抓到一片木板似的，用雙手緊緊抱住那隻手臂。 「……我不敢回家，爸爸臉上的傷痕、媽媽手指的疤痕，我不敢看。」席依抱著沃許的手臂，眼淚在圓圓的眼眶中打轉，忍耐著不讓淚水流出。「就算大家都來說不是我的錯，就算爸爸媽媽說沒關係，我也……」 沃許抱著席依，擁抱的力道從輕慢慢加重，幾乎是緊緊抱住對方了。 這時候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安慰人呢？言語並非萬能，悲傷至極、無法改變的事，不是三言兩語的字句就能達到撫慰人心的效果。 那麼，該怎麼做呢？ 席依嬌小的身體，隨著抽泣，在沃許的懷裡顫動著。 兩人沉默了許久，直到沃許輕輕捧起自己的頭，然後，放進席依的懷裡。 「……？」 席依反射性地將沃許的頭抱起，一時之間不解為什麼對方有這樣的舉動。 沃許的頭剛好在席依的胸口和脖子下方。他湊了過去，開始親舔著席依的脖子。剛剛淚水的痕跡使得味道有些鹹。沃許的雙手把席依往床上側倒在他的腿上，雙手輕柔的撫弄著她的胸部和腹部。 「啊、啊嗯……好癢的……沃許先生？」 席依面對沃許突然的主動，有些慌張和無所適從，臉紅潤起來。 「怎、怎麼，唔嗯……！」 沃許的手指溫柔的在席依柔軟的胸部上搓弄，把手指輕輕的按進讓手掌陷進去的胸rou裡，再用指尖搔刮著乳暈，緩慢而細膩。在這樣的刺激下，席依的乳尖一下子硬挺了起來，隨著搔刮撫弄顫抖。 另一手探進席依還沾有白濁的私處，以兩根手指輕揉的在xue口和rou芽處來回滑弄，發出色情的水聲。 「哈嗯、啊、嗯，沃許先生的手指、哈啊……好舒服……嗚嗯……！」 沃許的嘴含住了一邊胸部，濕軟的舌頭在乳尖上打著轉，隨著席依因快感而挺直腰部，將兩根手指按進濕滑的rouxue裡。 「唔嗯！哈啊──！」 跟平常那種與男性交合時彼此掠奪快感的感覺不同，溫柔、緩慢而細緻，想要撫慰席依內心的痛苦一般，沃許單方面的給予著席依情慾和快感，就像舒壓的按摩。 看著席依適應快感之後，沃許將第三根手指按入，在rou璧上搔刮、攪動，並以平常的經驗，按壓著席依的敏感帶。 「哈、哈嗯……」 席依躺在沃許的腿上、身體任由對方愛撫，一種安心的感覺使得她更放鬆下身體，手指更能肆意地在rouxue裡彎曲、抽插。席依半閉著眼，頭歪向一邊，享受的承接著快感。 「姆、姆嗯……快要……唔嗯……！」 沃許感受到席依絕頂前的抽搐和抽緊，手指的抽插沒有停下，反而更加賣力，讓席依的快感達到顛峰。大量的愛液分泌出來，席依緊緊抱著沃許的頭抽搐不斷，並吐出炙熱溫暖的喘息。 「呼嗯……」席依陶醉的發出悶哼聲。「好舒服……！」 「是嗎？那樣就好。」 讓對方舒服，是沃許能想到的、對魅魔的安慰方法了。也許是因為魅魔並不是容易透過性愛對別人動情的種族，沃許才敢這樣對席依出手吧。 沃許也沒想的太多，剛剛的當下，他單純地想著：要讓眼前的女孩子好過一點，所以他採取了這個行動。 席依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快感裡回過神來，抱著沃許的頭，開心的微笑。 「……沃許先生的好意，我有收到了呢，謝謝你。」 「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沃許淡淡的莞爾。「不過，席依，寒假在這裡工作的事情，要跟家裡講一下。」 「嗯、我知道的……！」席依感激的說著。「對了，下次我就換一套沃許先生喜歡的衣服吧？啊，除了毛衣都可以，宥朗那傢伙點過毛衣了呢。」 「呃？衣服嗎？」 由於每次交合時沃許的頭幾乎都是放在床頭櫃上，可以完整看見席依和自己的身體交歡時的每一個細節，換一套衣服的話對沃許的刺激是很強烈的。 「呃……」 「為什麼不講話呢？啊！不如就我平常服務生的制服吧？沃許先生不討厭那件吧？」 「是、不討厭沒錯。」 沃許還不習慣魅魔那樣毫無羞恥的討論這類話題，對於席依說的話只是抱以尷尬的苦笑。 「嗯、就這樣決定囉！」 席依笑嘻嘻的抱著沃許的頭在床上打滾，回復了平常的開朗樣子。 「好了、好了，很暈的。」沃許趕緊制止。「準備從夢裡醒了，要準備上課呢。」 「好的！」 席依對懷中的沃許投以大大的笑容，沃許的臉微微一紅，別開了視線。 ＊ 「耶，所以妳這個寒假還是不回去啊？」 隔天晚上，在席依自己的夢裡，席依和席伊面對面談話。 「姆嗯……我跟沃許先生說好了，要在那邊工作的說。」穿著旗袍的席依喃喃說著，對於席伊嘲謔的眼神感到尷尬。「……對不起。」 「跟我對不起幹嘛？」席伊聳肩。「我是無所謂啦，反正我跟媽媽常常在夢裡見面，不過呀，真沒想到，妳這幾天往沃許那邊跑，原來是要用性愛換工作啊？不能小看妳呢，席依大小姐！」 「才、才不是這樣呢！不要把我形容成那種女人！」席依生氣地回嘴。「……妳真的不介意我不回家嗎？妳明明常常碎碎念這件事的……」 「……」 席伊伸出手指，非常用力地彈了席依的額頭一下。 「嗚，痛！」席依面露無辜地遮住自己的額頭。 「傻瓜，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是跟妳一起看著的啊，我更慘呢，只能眼睜睜從妳的眼裡看出去而已。」席伊冷笑指著自己。「看那個大渾蛋傷害爸爸媽媽，真是痛不欲生的經歷呢。」 「嗚，對不起，如果是妳的話……說不定有什麼辦法……」 席伊這次用魅魔尾巴用力戳了席依的腰。 「呃！真的很痛！」席依痛苦的抱著肚子。 「……妳的痛苦和在意的地方，我都懂啦。」 席伊攤了攤手，那嘲謔的表情變得稍微柔和一些。 「花多少時間都沒關係，妳就盡妳所能的調適吧，我會體諒的啦，畢竟我算是妳的姊姊啊！」 「……」席依皺著眉頭微笑，又是高興又是對自己的懊惱。「謝謝妳，席伊。」 我真的是……被大家捧在手掌心啊。席依心想。 爸爸媽媽受傷了，但沒有責怪我。 因為我的緣故，見不到爸爸媽媽，席伊沒有怪我。 為了我，沃許先生也願意讓我在那邊工作。 若拉姊和蕾米姊，也考慮著我的心情，每次也只是輕輕點到希望我回家。 每個人都是那麼的體貼、溫柔，站在我的身邊…… 我也必須加油才可以……雖然人們總是說要為自己而活，但為了回應別人的期待也是一種活著的方式吧？ 席依暗自在心中想著。 作為回報，我也不能這樣一直軟弱下去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