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第三章 过度自慰会导致精神分裂吗

    在一只狗面前做吃播绝非易事。但靡靡不是会轻易放弃赚钱的人。

    她当然不可能因为F先生的失踪而抛下苓山，更何况它那双发光的兽瞳看起来太过野性，不用绳子牵起来的话总感觉像逃离动物园的猛兽。

    可带它回家以后，麻烦才接踵而来。

    首先就是公寓太小，除了工作间、厕所，便是卧室——即靡靡平常做吃播的地方。她既不可能把苓山关在厕所，又不能安置在工作室——后者存放有太多拍摄的专业设备。

    最后的选择是卧室。

    靡靡在卧室里放了一张贴了木纹的便宜椭圆小茶几，作为吃播的主要拍摄地。是连短腿腊肠犬都可以努努力蹦上去的高度。

    而这对于到她胯骨高度的苓山来说，更像是一张完美餐桌。

    明明走在街上是凶恶野兽，一闻到速冻产品加热后的香味马上就变成可爱小狗，眼睛里闪烁碎光。苓山毫无做狗的礼仪，野蛮得让人难以置信，仿佛从来没被教导和驯化过，甚至不知道要掩藏自己的贪欲。它湿漉漉的黑鼻子在食物还没着陆以前就已经探上靡靡端着盘子的虎口。

    “下去！坏狗！”女孩气急败坏地弹了弹大狗的额头。

    大狗不为所动，抬起前肢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前突，就将靡靡扑倒在地。而后者为了不将鸡米花和盐葱牛rou盖饭撒得满地都是，不得已将食物护在自己身前，却让这只狡猾的动物钻了空子。她呼痛的当口，盘子里的鸡rou已经蒸发了三分之一。

    一个毛茸茸的狗脑袋，趴伏在她肚子上，津津有味地狼吞虎咽。

    这位情绪素来稳定的美少女，此时此刻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情绪酝酿在腹中——愤怒。

    但是，怎么可以跟狗生气呢……狗狗那么可爱。狗没有错！是她太笨……没有规避他们的本能贪欲。

    靡靡呆呆望着破旧的天花板，认命地等待苓山将一整盘鸡米花风卷残云地消灭。原本就湿漉漉的眼睛中有液体在打转，变成了两团泡泡。

    就在苓山那喷着热气和食物香味的嘴筒子即将要凑上另一碗牛rou饭时，一只指甲润泽、皮肤细嫩的手终于“唰”得一下将它制住。

    她像是握着一副单筒望远镜那样握着它的吻突，一人一狗暗自进行了一番推拉与较劲。靡靡平日扔飞盘练出来的力气在此时派上用场，细瘦葱白的手臂正肌rou紧绷，微微颤抖。

    “够了！我也要吃饭啊！你个自私鬼，给我去吃狗粮啦！！！”

    今天傍晚特地去超市买的、放在角落里的干粮，到现在都无人问津。

    想到这她就气得磨了磨牙：“教养真差！你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呀？”

    狗在她的痛骂之下毫无反应，神色既不无辜也不愧疚。但也许是良心未泯，最终还是决定默默从靡靡身上起开，假惺惺打了个哈欠，还用后脚爪挠了挠脖上的一圈毛，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

    之后靡靡尝试将碗放回茶几，苓山也没再试图半路截胡了。

    她趁此机会赶紧驾轻就熟地设置好摄像机角度，直播推流后马上便进入状态，对着镜头嘀嘀咕咕说起话来。期间她并没有放弃警觉，余光时不时就会扫向身旁，以防被二次突袭。

    令人纳罕的是，大狗全程再也没有闹出过什么动静。它只是静悄悄地坐在一侧，用那双乌黑的瞳孔盯着屏幕飞速刷过的弹幕。

    怎么这么乖？难道，他真的听懂了她说的话吗？

    “话说，今天家里有只狗狗。是很英俊的狗哦。”她不经意侧过脸瞥了瞥它，用随口一提的口吻说道，“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长得像狼…但不是哈士奇。”

    苓山不为所动。

    屏幕上，弹幕仍然在快速地刷屏。

    靡靡嘴里咬着牛rou，口齿模糊：“嗯……要看吗？也许见多识广的水友们会知道…”

    说完，她手腕撑上桌面，佯装成要起身的样子。

    刚一抬脚，先前还正襟危坐的狗马上神色自若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角落的食盆走去。四只爪子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又悠扬的哒哒声。

    果然是听得懂吧！！少女大惊。明明听得懂，却一点教养都没有。真好奇F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主人……

    直播结束以后，她简单收拾了碗筷，马不停蹄地又开始准备“超级风扇”的订阅福利内容。

    今日由于苓山这一突发状况，她已落后于原定时间表一大截了，不得不抓紧。靡靡干脆利落地从衣柜里揪出一套黑白主题色的经典款情趣女仆装。

    这次是主仆专题，还有给脚控客人特别准备的黑色丝袜特写。

    靡靡依次脱下了自己的袜子，短裙，和T恤。当她的手臂绕到后背要解开胸罩扣子的那刻，突然似有所觉地看向了房间角落。

    这只能听懂人话的聪明狗果然没在吃狗粮，只是装作要去吃的样子坐在那里。它漆黑的皮毛仿佛要与阴暗的角落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闪闪发亮的瞳孔正幽幽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