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rou偿
05 rou偿
去医院的路上,车内特别安静。 原禾侧脸看着窗外的街景,盛阙并没有回答她刚刚心怀鬼胎的设问,让她只能继续扮演受伤的人,眼神空着,不方便再主动说话。 一路无言到医院。 车子停下,原禾看窗外高耸入云的大楼,才发现这里不是公立医院,是家私立。 盛阙解开安全带,声线冷冰冰的:“我朋友家的医院,你放心,给你办最贵的套餐项目检查。” “……” 原禾抿了下唇,跟在他后面下车。 私立医院里的员工特别热情,甚至还有人专门下楼来接盛阙,客气得好像他才是这家医院真正的主人。原禾跟在他们身后,心里突然打起退堂鼓。 她腰伤本来就是装的,如果被盛阙发现,尴尬事小,肯定会折损她现阶段与他接触的机会和少得可怜的交情。 但说走,也来不及了。 现在都是电子设备做检查,她想撒谎,数据会说话,她一路焦灼着,推门进去,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你……你怎么在这?” 里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竟然是栾颂?! 按照方子苓的说法,他该是家财万贯,显赫富贵的大家少爷,将来财团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在医院里做医生。而且,以他的年纪,根本不可能有行医资格。 原禾眼中盛满惊讶,完全呆了。 从精贵硬朗的西装换到职业白大褂,栾颂给人印象一如既往的雅正,甚至今天这一面他更显得稳重,坚毅中多了医生身份自然赋予的细腻。 很有冲突美感。 私下接触,她能感觉到他的慵懒调子,偏偏在人前又克制。他或许性格桀骜,但偶尔也能给予几分温和。真真假假,给他加成了独特的气质,诱人探知。 感知到那道炽热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脸上,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没有抬眼,冷白指尖捏着打印好的病人资料,慢条斯理地开口:“邵——原——禾。” 原禾浑身一震,像有电流簌簌淌过。 好像阎王点名! 她突然很紧张,喉咙滑动,声音不受控地夹紧:“好巧啊……栾颂哥……” 越说越没底气,她像做错事的孩子,安静站在一旁,等待发落。栾颂就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腰受伤了?” 原禾低下眼,蔫蔫点头。 但又怕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忙摇头,思来想去,最终又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栾颂暂且还不是这的医生,但医院是他家的,他平时有时间就会来实习,跟着老师做项目。他今天到这露脸,是听盛阙说要陪个人来做检查。只是没想到,不是朋友,是相亲对象。 他敛去眼中的锋芒,下巴指着旁边的诊查床,平淡说道,“趴上去,我看一下你的腰。” “……” 真的假的? 原禾现在有点分不清他所说的话有没有掺杂私心,一动不敢动。她直勾勾看着他,心跳不受控地加快,纤细嗓音都有点发颤:“用……用什么看?” 栾颂声音真淡:“手。” 她理所当然觉得,做检查,要么ct,要么x线,都是借用设备。用手……是对的吗? “……” 原禾咬住嘴角,犹豫的样子毫不掩饰,看看那张检查用的床,又看看面色从容,正经严肃的男人。 这是医院,门外还有盛阙在等她。就算栾颂道德品质败坏,应该也不至于乱来。而且,他也不是随便就能被女人撩拨到手的类型。 原禾勉强做好心理建设趴到床上。 就被栾颂散漫的嗓音低低缠住:“腰上的衣服卷起来。” 今天早上下雨,气温骤降,但从原禾的穿衣上看不出冷冽。方子苓平时给她买的衣服都是轻奢少女风,青春可爱又有活力。在他们眼中,她性子太柔,太内敛,需要展示出来元气。 藏青色的翻领卫衣配白色短裙,露肤度本就不少,要是再把腰间的布料掀开,她会觉得趴在诊疗床上的动作十分羞耻。 毕竟栾颂不是真的医生。 不是百分百的无私心。 她迟迟没有卷起衣服下摆,软着嗓子商量:“隔着衣服不行吗?” 栾颂今天特别客气:“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叫盛阙进来。” “别……” 原禾侧着脸,耳尖红了,反手把腰后的衣服往上推了推,试探问:“这样可以吗?” 没有半点声音。 原禾调子疑惑:“栾颂哥?啊……” 泛着凉意的手指就按在她后腰,栾颂用指腹抵着她的椎骨,一点点往上按压,语气认真:“这里疼?” 原禾摇摇头:“不疼……” 她叫是因为被他的手冰到。 栾颂的手继续在椎骨两边摸索似的按压,又问:“这里疼吗?” 原禾还是摇头:“不……” 腰的部位有限,加上原禾纤瘦,白嫩的皮rou从左到右,从下到上,栾颂都按压了一遍,并没听到她说哪里痛。 他眸色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将她短裙往下褪褪,露出一对漂亮的腰窝。男性宽厚的掌腹瓷实地压在上面,指腹缓缓摩挲,花费了一点时间,已经让他的声音染上几分懒倦:“这里疼吗?” “……” 原禾咬着唇,巴掌大的脸轰的涨红,声音含糊不清:“好像也不是这……” 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原禾不想演了,双手撑着床面,就要起身。可覆在她腰后的大掌犹如一座巨石,猛地将她打回原形,老老实实地摔趴在床上。 “我……我要起来了……” 她音调颤抖,完全是有贼心没贼胆,一旦察觉对方要动真格的,她会迟疑自己要不要再继续了。 就被腰后的手掌牢牢按住。 压得死死的。 栾颂危险的声音游刃有余:“你还没说哪里疼。” “……” 原禾吞回实话,又急又臊,像案板上的鱼rou被他欺压,紧张就算了,她还害怕盛阙万一等不及推门而入。 “我……” “你装的。” 栾颂轻飘飘地戳破她的心思。 原禾惊诧,瞬间停下肢体对抗的力道,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她满心都是完蛋了三个字,栾颂和盛阙关系那么好,他等会儿出去肯定会拆穿她的谎言。 撑在床面的手猛地探向后腰。 像是抓到救命稻草。 她精准握住在她皮肤上游走的男性手掌。指根在慌乱之中缠绕交握,她细腻感受到栾颂手背凸起的浅浅筋骨,性感的,又蕴着危险的力量。 “栾颂哥……” 她的心跳随着话语咚咚深坠,喉咙紧张发涩:“我……我不是邵家亲生的女儿,所以我找对象,要听从家里的意见……我为了让我姨姨满意,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能不能拜托你,在盛阙那儿帮我一把……” 软沓沓又黏糊的口吻,真是惹怜。 可惜栾颂没听进去。他手掌抽离几分力道,指骨绕着她软嫩的指尖打转,像是无聊在打发时间。 眼看示弱求饶无望,原禾硬着头皮拽下卷上去的衣服。就被栾颂重新扣住手指,他像是羁押犯人,折压着她胳膊,让她不容反抗。 原禾痛得闷哼:“弄疼我了……” 压在她耳后的嗓音薄淡,似掠过一隙风,却不容忽视:“你欠我两次了,还得起吗?” 原禾因为心怀鬼胎得到惩罚了。 她被反压着胳膊,眼睫抿出晶莹湿意:“你要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哪怕给你做杂役,我都愿意……只要你愿意帮忙隐瞒……” “这么有诚意?” 栾颂稍稍卸了几分力道。 原禾看到希望,忙不迭地作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栾颂哥你最好心了……帮帮我吧……” 栾颂放开她,侧身坐在诊床床边。 得到自由,原禾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一边低头整理衣服,一边讨好他:“谢谢……你真是好……啊!” 感恩的马屁还没说完,她就被腰间突然缠上来的力道强势搂着往后倒,再反应过来,她已经跌坐在栾颂的腿上。肢体亲密相贴,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硬邦邦的大腿肌rou,和颈后他炽热游弋的气息。 “我不要佣人。” 栾颂圈着她腰的手臂勒紧,让她脸红,让她喘不过气。心跳紧跟着更快了。人在窒息的环境中应该会失聪,但她没有,她此刻的听觉格外敏感—— “我要女人。” “……” 原禾的心肺炸了一般叫嚣。哪怕栾颂已经缓和禁锢她的力道,她急速的心跳也降不下来,连带肺部一同作怪,让她脸上的红晕迟迟褪不下去。 “我……我不是随便的人……” 她紧扣着栾颂紧硬结实的小臂,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他皮肤上抠下痕迹,唯恐他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栾颂视而不见,没多少耐心:“和我谈条件,就要接受我的需求。我不会逼你,你自己想好。” “……” 冠冕堂皇的,以为自己是个多讲道理的人呢。原禾咬紧下唇,大脑高速运转,却乱成一团浆糊,什么理智的思绪都没有。 诊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敲响。 栾颂用膝盖撞她紧绷的腿,尾音拖长:“盛阙来了。” “……” 原禾瞬间如惊弓之鸟,慌于推搡禁锢她的强硬怀抱,却如以卵击石,又累又急,逼得气喘吁吁。她害怕极了,眼圈湿起,哽咽时带着柔软的气音:“就……就一次……” 栾颂在有人进来之前放过她。 敲门时,盛阙已经不耐烦,进来后想嫌弃原禾磨蹭,就撞见她红通的眼眶,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他愣了两秒,问栾颂:“她怎么了?” 栾颂挑眉,一脸置身事外的轻淡,甚至还特意走到隐忍不语的原禾面前,直白询问:“我欺负你了?” 原禾忙不迭地摇头。 “那你哭什么?” 原禾吸吸鼻子,看向最先询问的盛阙,解释道,“检查的时候要按腰……我太疼了……” “……” 盛阙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他下巴指着门口,语气生硬:“你先出去等我。” 原禾偷偷瞄了一眼人前如正人君子的栾颂,哪怕她此刻心里已算落荒而逃,还要在盛阙面前扮演伤者,慢慢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盛阙蹙眉问道,“她真受伤了?” 空气中漂浮着留存的晚香玉味道,像有薄纱笼罩娇艳的花束,散发出朦胧的香气,温柔干净,又不惹人厌腻。 栾颂嘴角轻扯:“她需要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