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长梦与残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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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不见底的盘星教地下空间里,在我、和渐渐从雕塑化为rou体的我的天使面前,我的父亲笑得张扬,及腰长发随着一阵阵狂风乱舞,因为在他的背后,所有地下空间里的“雕塑”的,全都重新变成了魑魅魍魉的咒灵。“杰,看到了吗?这是新的‘百鬼夜行’!我将这片领域,与你rou体的咒灵空间相连。”我的父亲如是说,“都是我用你的身体,收复的新的咒灵呢!” 就连一直陪伴着我,却至亲至疏的“家人”们,都撕碎了他们的人皮,露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一个喷火的富士山头;一个从眼中长出枝杈的树精;一个浑身布满缝合线的疯子;甚至还有一只不能人言的章鱼。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盘星教”明明是咒术师的乐园,却总是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咒灵气息。 呵呵,其实我自己,又比这些怪物好得了多少呢?说到底,“夏油杰”,也早已不是个人,只是寄存在这个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的世界——狱门疆里的,一缕残魂罢了。 在我自己,还有那个假扮成我“父亲”的怪物——羂索,一同织就的迷梦之中,我曾将得到救赎的希望,全部寄托到待到自己成年,天使降临人间的那一刻,所以,我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天使能够活生生地来到我面前——我又哪里想得到,我的天使——五条悟,真正到来的那一刻,却是他被我连累至深,被关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无间地狱。 在涩谷车站,正是羂索利用了已经死去一年的我的尸体,困住了悟一分钟,才把他困在了特级咒物狱门疆。只是,在狱门疆关门的那一刻,我的残魂突然控制了尸体的一部分,像断头蜻蜓一般,伸出右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羂索对rou体与灵魂的关系产生了深深的兴趣,不惜在狱门疆这方小小天地,大费周章编织了一场“父亲”与“神子”的浮生大梦。 “杰,父亲说好的,在你成年的时候的灌顶仪式,照常举行!”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阴沉的笑容让凤眼更显上挑,羂索一把把rou体和灵魂一样赤裸的我搂在怀里,涂着黑色甲油的指甲,在额头上划出一道又深又平的血痕,将鲜血涂在我的额头上,正是他每天都要亲吻的那处。 “杰!杰!快点醒醒,快反抗啊!”虽然有了鲜活的rou体和表情,可悟仍然被困在那托着天使的荆棘王座上,无数狱门疆里的怨灵缠住了他的修长双腿,让“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最强,也不得展开。 没有用的……狱门疆,是羂索的领域;而我,不过是一缕即将消逝的残魂而已…… 可是,即便是灵魂,即便已经心痛到了极致,为什么,依然能感到羂索阴湿的吻,如吸血蚂蟥一般,叮得我浑身战栗呢。 “杰,你对五条悟的执念,让你在生前输得一败涂地——可也是因为这份印刻在灵魂深处,至死不渝的执念,硬生生地把你从父亲专门为你造就的完美梦境之中,硬生生地叫醒了。”羂索细心理清着我额前那缕刘海,表情慈爱地仿佛仍在十八年那场大梦之中, “可是杰,父亲已经为你打造了一个完美的咒术师的乐园了:你讨厌猴子,父亲就让咒术师们围绕在你身边,让强大的咒灵‘四大天灾’成为你的家人;生前,你的猴子父母不理解你,让你不得不杀父弑母证道,这辈子,就由我这个强大的咒术师,当你的父亲。” “但是,杰又怎么可能真正满足呢?因为,从本质上,猴子和咒术师都是一样的,不外乎是充满怨恨和贪婪,沉溺在佛所说的 ‘根本无明’中不肯醒来的愚人罢了。” 我,本来应该像被狱门疆困住的悟一样,对羂索深恶痛绝的吧。可此时的我,只感到深深的无力。因为我知道,羂索为我编织的梦是假的,扮演我父亲的身份是假的,但是他时时刻刻在我耳边提起的,他自己的“大义”,是真的。 “为了大义,我可以是任何人的父亲,任何人的母亲,任何人的教祖,也是任何人的婊子。”怪不得,在生前死后,我都会在这样的人手里一败涂地。我放不下家人,更放不下悟,挂碍良多。 “你,究竟想干什么!”随着羂索的嘴唇和手越来越放肆地在我身上造次,我和被困的悟终于忍受不住,异口同声地喊道。悟是怒不可遏,我是万念俱灰。 羂索染血的额头和我的血泪蹭在一处,仿佛我们仍然是最亲密的父子:“杰,我爱你,爱你的rou体,更爱你的大义——可惜啊,这两点,你都没有好好利用。你明明有着这么强大的咒灵cao术,这么适合服侍男人的rou体,为什么,生前一直傻乎乎的为你的男同学,守身如玉呢?” “你明明,已经模模糊糊地认识到了咒术与咒灵的本质痛苦,却还是执着于可笑的正论,和你最爱的五条悟——羂索就不同了!历经千年,我早已经抛却一切愚昧的执着。我认识到了,像天元选择和猴子们苟活救不了世界,像宿傩这样一味杀戮也救不了世界。象征这慈悲喜舍的现在佛——释迦摩尼救不了世界,象征着变革与光明的未来佛——弥勒,才能救世界!” “我要用你的rou体和大义,发动‘死灭回游’,不破不立,达到新人类咒力的最优化。就像是五条悟的无量空处的寓意一样——从无所有,生一切法!” 羂索嘴上说着这么道貌岸然的话,他的手,却在我的下身愈发造次:“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必须全副掌控你的身体,杰——可惜啊,我害怕,你的残魂,会像在涩谷车站那时一样,再次溜出来捣乱,破坏我的大义呢。而且,五条悟在狱门疆里也不老实……” 当我以为下一秒,我就会被当着最爱之人的面,被占据我身体的怪物侵犯的时候——羂索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把我像弱小的孩子一样拢在怀里,把双腿大大打开到不堪的角度,将我的下身完全暴露在悟的眼前。泪眼朦胧之中,我隐约看到那双苍蓝猫眼中的红血丝,已经比悟刚被关到狱门疆里时更为深重了。 “看看这里,多么鲜嫩,还是处子呢……不过那里,可不是呢,当我侵占‘窗’的高层的身体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多少个不眠之夜,我们的教祖大人,对着身下的五条袈裟,自己弄……” “说了这么多废话,你究竟想干什么?”事到如今,我反而冷静了下来,直视了羂索那双和我生前一模一样,却要深邃得多的眼睛。 羂索放声大笑:“在涩谷车站,五条悟第一次看到我占有了你的rou体;今后,在狱门疆里,他也会无数次看到我是侵犯你的灵魂的。而狱门疆里时间流动异于寻常,你说,五条悟长长久久地看着爱人被玩弄、被折磨,即使在新世界被放出来,他又会变成怎样的怪物——可是,杰,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宝贝,你的选择都有意义。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悟心有灵犀地预感到了什么,疯狂地挣扎起来,反复哽咽着:“杰,不要!我们是最强的啊!”他的无下限之力,似乎也有了冲破狱门疆禁锢的征兆——可无论如何,那双向我伸出的手,始终离被羂索禁锢在怀的我,只有一步之遥。 哪怕是这么狼狈不堪、仓皇破碎,悟还是美得令人心折。这么美的人,我生前是怎样生生忍住,十年不见的呢…… 所以,此时此刻,我贪婪得将悟的每一丝表情变化,每一次呼吸起伏,每一块肌rou律动,都深深收入眼底: “悟,我对不起你,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了。我已经死了,你要向前看,至少,不要再回头看我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回到你的学生,还有我们仅存的老朋友身边。做大英雄,追寻你的大义……” “还有……悟,我爱你……” 夏油杰最后一缕残魂伸出了右手,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蝴蝶进入庄周的梦中,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看着夏油杰的残魂化为星星点点,羂索背对着五条悟,发出了一声叹息,可随即话锋一转, “五条悟,这是你第几次,梦到夏油杰残魂最后的梦了?” “你内心深处,是不是对我有一丝感激?毕竟,只有在狱门疆里,你才能见到他,才能梦到这只断翅蜻蜓、残缺蝴蝶,最后的梦。” “所以,五条悟,你也应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