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到的那两年

    

我迟到的那两年



    楚晚秋发现自己好像在做梦。

    她的意识沉浸在一片黑暗里,某个瞬间她仿佛听到了某种高频的机械嗡鸣声。

    下一刻,灵魂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身体里抽离,身体骤然一轻,3D电影一般的画面在她眼前瞬间铺开。

    楚晚秋看到自己走进了某家高级私人会所的包厢。

    包厢中已经坐了不少男男女女,其中的女性看上去年龄至少都在40上下,穿着暴露的男人们环绕在她们身边,动作暧昧。

    随着楚晚秋进入包间,全场的视线全都聚集了过来,那视线中赤裸裸的意味让她感到了一丝不适。

    还没等她想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跟着一位中年男性走进来的是一些长得更加好看的男人。

    随着中年男人的指示,新进来的一排漂亮男人一字排开。

    楚晚秋看到包厢中的自己走向了其中一人。

    他看上去像是混血,轮廓分明,鼻梁高挺,浅褐色的头发与绿色的眼睛衬托的皮肤更加白皙。浅色休闲装将他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衣着暴露的男模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楚晚秋没来由的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她看着自己对人家动手动脚,心想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人。

    他样貌实在出众,如果见过没道理忘记。楚晚秋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男人似乎早已注意到了包厢中的楚晚秋,从进入包厢,视线便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好在此时包厢中几乎所有男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楚晚秋身上,因此他的视线倒也不显突兀。

    楚晚秋听到自己轻佻地吐出他的名字:“宿展。”男人则称呼她楚小姐。

    自己抬起男人的下巴吻了上去。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被他隐藏了起来。

    楚晚秋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在短暂的交谈后达成了包养关系。

    包厢内众人神色各异,嫉妒、鄙夷、艳羡的目光纷纷向两人投来。

    还没来得及在内心发表点感想,画面便是一转。

    会所门口,衣着火辣的自己正要下车。

    “不要去。”

    男人的手猛地砸在方向盘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楚晚秋一愣,心里忽然一阵没来由的慌张,好像自己做了某种大大的亏心事。

    “你算什么东西?”画面里的自己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男人脸偏向一侧,颊上瞬间浮起红痕,眼神却冷得吓人,依旧死死盯着她,寸步不让。两人继续争执,准确来说是自己单方面施暴,他一动不动,不还手也不妥协。

    僵持中,自己忽然笑了,笑容明媚又残忍:“不去可以,那你就替他们陪我玩玩吧。”

    “好的,楚小姐。”他重新发动汽车,声音听不出半分波澜。

    场景切到一间昏暗的和室。

    顶天立地的金属鸟笼中,男人双手被高高吊起,只能勉强踮脚站立。鞭影呼啸着落下,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炸开一道道绯红的痕迹。

    他半闭着眼,唇线紧抿,除了压抑的喘息,没有一丝求饶或呻吟。鞭子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一件件道具轮番上阵,他沉默的接受了全部惩罚。

    直到自己离去,男人才脱力地跪下,汗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楚晚秋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她试图伸手去扶他,但却发现自己没有身体去做扶这个动作,像是一台悬浮在半空中的摄像机,除了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这梦境无比真实,真实到像是某种记忆。这让她有种微妙的违和感,仿佛自己被动接受了别人的人生。

    属于自己的记忆蒙着一层淡淡的雾,她知道记忆还在,但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倒也不是完全想不起来,她还记得自己在学校学到的知识与生活常识,甚至记得自己高考那年的作文题目,也记得高考后的暑假与二哥一起登上了飞往拉斯维加斯的私人飞机。

    楚晚秋仔细想了想,她能清楚回忆起的记忆只到18岁的暑假,再往后就变成了一片虚无。

    她还记得自己临死前最后的画面,红色的毛巾,地面,红色的水,自己似乎死于失血过多,但她却记不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等她继续思考,眼前的画面忽然开始快速变换。

    男人最终选择了妥协。

    楚晚秋看着自己出入各种高档会所,他沉默地跟在身后,负责将酒醉的自己带回。一次又一次,他身上的伤痕添了又淡,淡了又添。

    没点斯德哥尔摩大概做不到这样。如果换成别人,那大概楚晚秋会觉得是爱得深沉,但男人的行为在她眼中却透着诡异的违和感。

    他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却从未有过主动的亲密行为,甚至楚晚秋有时会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冰冷的死物,让她背后发毛。

    她就像按了快进键,看着这段扭曲的关系持续了两年,直到自己因联姻约会受挫,带着一身怒气回到家。

    刚把晚饭上桌的男人倒了霉。

    一桌菜两人最后谁也没吃上,男人被折腾了半宿,再次因为不愿意叫出声惹得自己更加恼怒。

    他被绑在原地,身上是各种冰冷的刑具,后xue承受着机械的无情冲击,yinjing被银环箍成骇人的紫红色。最终自己愤然离去,只留他一人在黑暗中承受无休止的折磨。

    满清十大酷刑不过如此。

    楚晚秋觉得换成自己,大概早就屈打成招了,别说只是叫两声哭两下,让她招什么她都会答应。

    她正想着如果就这么放置到早上男人会不会直接废掉,忽然一阵吸力再次从背后袭来,画面猛地一暗。

    楚晚秋再次睁开眼。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卧室。

    墙上的钟表发出滴答声。

    重新获得了身体,楚晚秋缓缓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整件事。

    从最后的记忆来看,她大概是死了,死后穿越到了长和她外表与名字一模一样,经历却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身上。

    ……这有可能吗?

    楚晚秋陷入了艰难的思考,然而一团乱麻的大脑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倒是捕捉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猛地想起此时这间房子里另一个人的处境,楚晚秋立即把自己的事先放在了一边。

    毕竟来都来了,这种事情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个结果。

    楚晚秋缓了口气,穿好拖鞋走到那扇门前,缓缓转动门把。门被推开的瞬间,她已经嗅到了空气中的yin靡空气。

    房间内的景象清晰地映在了她眼中。

    巨大的金属鸟笼中,赤裸的男人被用麻绳束缚住双手,吊起成跪姿。

    他眼睛上蒙着黑色的绸带,嘴上被束缚带固定着一枚口球。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沿着下颌滴滴答答淌下,拉出细长的银丝。

    男人白皙的胸膛上布满了一条条血红的鞭痕,挺立的rutou被玩弄到殷红,两枚乳夹还在释放着强烈的电流。小腹上一下下被顶出突起的痕迹,显示着正在他背后动作的那物是如何恐怖的尺寸。

    他的yinjing被两枚银环束缚,guitou和卵袋呈现出一种充血的紫红。一根金属棒从马眼中露出,半透明的液体顺着金属棒尾端滴落在地上,形成了晶莹的一滩。

    听见门响,男人似乎微微动了动,却连头也没抬起来。

    顾不得欣赏糜烂又美艳的景色,真正看清男人的一瞬间,楚晚秋心脏像被猛地一刺,那痛感仿佛来自灵魂深处,让她不由自主地整个人狠狠一抖。

    楚晚秋用手捂住心脏,等待那种情绪渐渐消退,然后从门口的柜子上拿起钥匙,插进笼门上的锁。

    手抖得厉害,钥匙插了两下也没插进锁孔。楚晚秋缓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随着手腕再次转动,终于‘咔哒’一声,笼门在她面前敞开。

    “你、你没事吧?”楚晚秋小声问了一句。

    问完她就有些后悔,男人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没事。他微微动了动,看起来还有意识,但嘴上的口球显然让他不可能回答她的话。

    楚晚秋解开了男人手上的束缚。

    大概是被折腾了太久,男人刚被松开,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受力点向前栽倒。后xue里的巨物随着男人的动作‘啵’的一声脱离,依然无休止地持续着猛烈地冲刺。

    楚晚秋手忙脚乱地把人接住,却被男人的重量压得倒退了半步,最后不得不坐在了地上。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男人上半身能更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同时手上动作不停,取下了他的口球和乳夹,yinjing上的束缚环则要更艰难一些。银环卡得死紧,她一旦用力就可能划破他。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楚晚秋小心翼翼用指腹一点点摸索开口。

    随着束缚解开,男人才逐渐放松,紫红的guitou抖动了两下,一股股白色的浊液缓缓流出。

    他似乎感觉有些不适,手臂动了动试图推开楚晚秋,却因为使不出力气,最终只是把手搭在了楚晚秋肩上又收了回去。

    楚晚秋解开了他眼睛上的绸带。

    她有点不敢面对对方,所以把它留到了最后。

    男人微微睁开了眼,又马上闭上,适应了刺眼的灯光后,他缓缓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粘上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似乎还没回过神,难得有些茫然抬起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

    “……”

    楚晚秋搜肠刮肚试图给他道个歉同时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故意的,又觉得在事实面前说什么都显得极为敷衍。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她发现自己好像渣的无话可说。

    “……晚晚?”

    楚晚秋一愣。

    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家里便再也没人这样叫她。此时忽然从男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他本来就应该这样叫她。

    脑海中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她试图看清,但却终究什么也没抓住。

    男人声音低沉嘶哑,才发出两个音便转身剧烈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他像是一下子没了力气,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楚晚秋来不及再仔细思索,连忙扶他。但完全失去了意识的男人实在是太重了,她实在是扶不动半点,最后彻底放弃,任凭他躺在地上。

    她本想把人带到浴室清洗一下,但现在对自己的体力有了清晰的认知,于是只能把人摆放成平躺的姿势,自己去浴室拿了条湿毛巾,帮他一点点把身体清理了一遍。

    从浴室到房间,来来回回几趟,等她总算清理完,天边也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楚晚秋走回卧室直接倒在了床上。她感觉自己身心俱疲,一夜之间经历了生死,又被按头看了一场大电影,最后做了一晚上体力劳动,她现在已经累的像条死鱼,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

    然而想到了隔壁光着身子独自躺在地上的男人,强烈的负罪感让她还是挣扎着再次起身从壁橱里取出了三床被子,又拎起了床上的枕头,然后呼哧呼哧扛着这一堆东西走到了隔壁房间。

    地上的人大概是睡得并不舒服,梦里也依然蹙着眉。

    楚晚秋叹了口气,认命的把两床被子叠铺在榻榻米上,把枕头摆好,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男人也拖到被子上。等把第三床被子给男人盖好,楚晚秋打了个呵欠,浓重的困意已经让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关上灯,她干脆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同时尽量往边上缩了缩。几乎是沾上枕头的瞬间,楚晚秋也沉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