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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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预料到,河田雅史和深津一成高三的暑假在意想不到的沉重氛围里开始了。 从广岛回秋田的列车沉默到像是死水一潭,只有一开始出现的河田美纪男压抑的小声抽泣,但不久之后又在堂本教练的低声安慰中重新安静下来。泽北荣治难得地没有一上车就窜来窜去地说个不停,只是红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一之仓聪侧着身靠在松本稔肩膀,把松本稔的手臂当成抱枕,好像已经睡着了的样子。而松本稔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在他们后排的河田雅史环视一圈,心理默默叹了口气。深津一成坐在他的旁边,戴着泽北荣治之前送给他的死鱼眼眼罩,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睁着眼睛在自己营造出来的黑暗中发呆。 河田雅史侧头看着深津一成有些干燥的嘴唇,慢慢地向下伸手,在身体的遮挡下去寻找深津一成的指尖。两人皮肤接触的一瞬间,深津一成的手僵硬了一瞬,随后反握住河田雅史的大手,从他的指缝中钻进去,变成十指紧握的姿势。所以他真的没有睡,河田雅史在心里想着。是没有办法入睡还是根本没有睡觉的心情?河田雅史发现自己不忍心在深津一成那里去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紧紧握着手的两人谁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列车终于驶入熟悉的站台。 终于放开手的两人都有点僵硬,深津一成摘下略显傻气的眼罩,率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河田雅史越过他去拿行李架上大家的行李,一个个递给陆续站起来的队友们,像牧羊犬一样清点了人数后双臂展开把行动缓慢的大家都往下车的门口推。 就算意料之外输掉了比赛,山王篮球部的全体成员还是第一时间回了体育馆,拍下了每年惯例会拍的篮球部合照。沉闷的氛围一直延续到合照之后,不少替补队员红着眼眶只能露出勉强的笑容,像是随时都会掉下眼泪。 河田雅史忍受了一路这样的压抑氛围,终于忍不住爆发,一把锁住快门一闪后撅着嘴又想要流眼泪的泽北荣治吼道:“没出息的小子,给我打起精神来!你要这样窝窝囊囊地去美国吗!一次失败又如何,今后你就不打篮球了吗?到底要沮丧到什么时候!”锁住泽北荣治的手又加了两分力气。 “啊啊啊啊好痛!很痛啊前辈!放手放手呜哇好痛真的!我会打起精神的所以快点放开我啊啊啊前辈!对不起我错了啊啊啊!”泽北荣治一直含在眼眶里的那包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下,四肢胡乱飞舞企图逃离河田雅史的魔掌。 周围的其他部员都惊异地听着泽北荣治回荡在体育馆的哀嚎,纷纷远离战火的中心逃难似的快速逃离这两人的身边,生怕高大的河田雅史前辈下一个目标就轮到自己。虽然河田雅史根本从来没有十字固过泽北荣治以外的部员。 一之仓聪和松本稔看着泽北荣治在地上无助地扭动,对视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装作不经意地揩去从眼睛里溢出来的水滴。三年级曾经的首发们终于找回了一些往日的活力,就连堂本教练都拿着文件夹抱着胸微笑着围观,丝毫没有要出手解救可怜的泽北荣治的样子。 像是终于不舍得泽北荣治再继续受苦,野边将广终于压下笑容迈出一步开始日常的劝架工作:“嘛嘛河田君,差不多就放过他吧,泽北一定也累坏了。明天大家不是就要回家了吗?快让他回去收拾行李吧。” 河田雅史在野边将广的劝慰中撒开了在地板上扭动的泽北荣治,拍了拍手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到深津一成的身边。明明自己只出了三分力而已,这个小子就是太会博同情。泽北荣嘴里碎碎念着河学长就知道欺负我,一边呜呜地企图抓住深津一成的衣摆擦擦眼泪,被河田雅史警告性地轻轻拍了一下手。 “还是动不动就哭pyon。”深津一成不知道从哪个口袋掏出一张干净的纸巾一把拍在泽北荣治脸上,蹲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到了美国可不能这样哦。” 泽北荣治避开了他的目光,用深津一成给的纸巾擦擦眼泪再擤了鼻涕,嘟嘟囔囔地说我知道的,而且那里肯定不会有老是对我使用暴力的前辈,我才不会哭呢。 完全听见泽北荣治在说什么的河田雅史拳头握紧,脑袋青筋都要浮现。念在这小子就快要离开日本的份上,这次就先不和他计较好了。 “还有在国文成绩没有提升之前可不要随便许愿了哦?诶,但是美国的神明们能听懂日语……吗?”一之仓聪撑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原因是泽北荣治在前一天夜里,带着红红的眼圈面色严肃地把大家都叫到深津一成和河田雅史的房间,在大家忧心忡忡以为泽北荣治即将到来的美国之行要有什么变故之时,泽北荣治抽抽搭搭地道出自己在神社许愿的前因后果,说都怪自己乱许愿,是自己害得大家都输掉了。 山王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河田雅史在沉默的氛围里勉强憋出一句,国文不好就不要瞎许愿啊你这小子!顺手往泽北荣治的栗子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深津一成在旁边煞有介事地抱着手点点头,说泽北下次许愿要记得加上条件pyon。 深津一成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泽北荣治的栗子脑袋,在泽北荣治嚷嚷着深津前辈又想扑上来之前直起身子,拍了拍手道:“那么,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今天就这样解散pyon。暑假作业各位也不要忘掉pyon。” 队员们陆陆续续地和深津一成打了招呼离开了体育馆,堂本教练也说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只剩下在曾经站在那场比赛赛场上的几位选手,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已经变得空荡荡的篮球场。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深津一成。“我们也走吧。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家pyon。”呆呆站着的几个人像是才突然清醒过来一样,相互看了看对方,才动作缓慢地向门口走去。 “所以今年深津你也和去年一样吗?和河田一起回老家。”一之仓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更衣室问道。 还不等两位当事人回答,泽北荣治就先一步嚷嚷开了:“诶什么?深津前辈去年是和河田前辈一起过暑假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啦,我也想去河田前辈的老家玩!”话音刚落就被身后脱了上衣的河田雅史赏了一个爆栗:“你跟来干什么?给我好好准备赶飞机去!” 深津一成无视捂着头嗷嗷叫的泽北荣治,说虽然是刚刚决定的但是确实今年也去哦。松本稔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时不时瞟一眼没什么表情的一之仓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之仓聪察觉到来自旁边的目光,在河田雅史和深津一成夹着大叫的泽北荣治都换好衣服离开更衣室后,凑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动作慢下来的松本稔旁边。 “如果想和我一起过暑假的话,只要阿稔你问我就会答应的哦。”松本稔被这突然炸响在耳边的话语吓了一跳,红着脸转身看着表情平静的一之仓聪。 “那……聪今年和我一起回家吧?一周就好……”一之仓聪还没等松本稔的后半句说完就点了点头,红着脸的松本稔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目击全过程还在把毛巾塞进背包里的野边将广合上更衣室的柜子简直想要发出尖叫,一整年都过去了,这两对情侣为什么还没有学会考虑一下还在单身的他的心情? 河田雅史是在从广岛回去的列车进站前,在站台上对深津一成发出的邀请。“今年也和我一起回家?”河田雅史贴近了深津一成的耳朵低声问道。 深津一成像是听不见声音一样没有回答,目光涣散地盯着虚空。河田雅史半天没听见回应,伸手戳了戳深津一成的腰侧。深津一成整个人小小地弹了一下,咬着嘴唇疑惑地看着河田雅史。 “我说今年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回家?一周就好,明天回去的话,应该可以赶上今年的竿灯祭哦。”深津一成想了想今天的日期,八月四号。无意识地用手指来回摩擦着背包带子,深津一成最后还是说好。 就这样,深津一成今年也将要和河田雅史一起踏上回乡的巴士。 回到山王工业的第二天,篮球部的大家目送着今年也一样大赛后马上回家的泽北荣治率先出了校门。泽北荣治抽抽搭搭,说过几天就要去坐飞机,到时候大家一定要来送我,如果不来的话我会在美国一直很伤心,会每天都半夜给学长们打电话的! 几个人连哄带劝把泽北荣治和他的一大堆行李推出了校门,目送着那个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里不知为何都生出一些送雏鸟离巢的伤感来。 “那么,”河田雅史拉伸了一下手臂,“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收拾行李了,坐下午的巴士的话,应该正好能赶上晚饭哦。” 把其他队员都赶回自己的宿舍,河田雅史和弟弟确认了下午在宿舍楼下集中的时间,就揽着深津一成的肩膀回到了熟悉的房间。深津一成像往常一样踏进宿舍就关起门缩回床上,从床头柜的抽屉翻出橘子味的棒棒糖,利落地撕掉糖纸塞进嘴里。在他身后关上门的河田雅史熟练地翻出两人放在一起的运动包,开始往里面分别塞进自己的和深津一成的换洗衣物。 “雅史。”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给两人都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拉上拉链的河田雅史听见身后传来深津一成平静的声音。 “嗯?”河田雅史好不容易拉上了那两个巨大背包的拉链,回头看着垫着靠垫坐在床上的深津一成。深津一成大张着嘴,已经融化一半的棒棒糖被压在伸出的舌头上, 缓缓地从下到上舔了一口。“来接吻pyon。橙子味的。” 确实是甜的。河田雅史用一条腿撑着深津一成的床边,在双唇相接的同时把深津一成压在了新买的海豹毛绒玩偶上,双臂穿过深津一成的腋下把他的上半身和自己紧紧箍在一起。深津一成也环上了河田雅史宽阔紧实的背肌,渴求着什么似的不断用手掌摩挲着河田雅史的后颈,弓起腿想去蹭河田雅史的胯下。 就在河田雅史刚刚把手从深津一成的T恤下摆滑进去揉捏着手感绝佳的紧实胸肌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缓慢的敲门声。“叩、叩。”河田雅史迅速从深津一成的床上翻下来,扯了扯衣服下摆对着门外大喊:“什么事!等一下!” 为什么无论在哪里,自己想和深津一成做点什么事的时候总是会被敲门声打扰?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河田雅史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口含住深津一成递过来的化了一半的棒棒糖准备开门。深津一成倒是表情不变,只是抹了抹嘴从床上坐起来又懒懒地靠在了墙上。 门外只是给学长们来送西瓜的好心学弟。再怎么说也不能对着学弟们透露自己不爽的原因,河田雅史对着他们道了谢,迅速关上了房门。